宁笙歌不放心傅靳城,在酒店大厅坐着等他。
阮皓要照顾小宝,顾不上她,就由着她来等。
眼看快十二点了,也不见他回来,她越来越担心了。
这时,张总的车回来了,她看到后立刻冲了出去。
后车门打开,下来的不是张总,而是她心心念念的傅靳城。
“小城。”
她快步跑过去,结果刚跑近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
她知道他不是嗜酒的人,心里不由疑惑,“小城,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别碰我!”傅靳城很抗拒别人的触碰,推开了她。
自己跌跌撞撞往里面走。
宁笙歌看了看下车的司机,怒色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也一脸不解,“张总吩咐我送他回来,但是路上他坚持要喝酒,我没办法只好照办。然后他在酒吧呆了一个小时,出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宁笙歌心里有气,瞪了他一眼,急急追上去了。
一进去,就见傅靳城靠在电梯厅的墙上,一张俊脸惨白着。
“小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傅靳城睁开被酒熏红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宁笙歌,半清醒半懵懂地说,“我难受,你是不是很开心?”
宁笙歌听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城,你怎么这么说?看到你难受我怎么可能开心?”
傅靳城冷笑了一下,转身走入了抵达的电梯。
但是脚下一软,险些半跪在地上。
宁笙歌看到后,赶忙去扶。
傅靳城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宁笙歌却不许。
“小城,我知道自从秦溪走了之后,你就很难受。但是小城,我也难受。我以为我能成全你的幸福,可是我没想到秦溪竟然那么轻易就放弃了你。看到你这一路为了秦溪受的苦,我心疼极了,可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傅靳城用另一只手撑在扶手上,轻轻闭上眼,没接她的话。
“小城。”宁笙歌转身,深情脉脉地看着他,“你告诉我,我哪点不如秦溪,我改可以吗?我以后不会任性不会给你找麻烦,也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电梯抵达,傅靳城趁着她没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一边扶着墙,一边往外走,“不需要。”
宁笙歌见他被伤到这个地步,还不愿意接受自己,不平又不甘。
傅靳城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突然想起小宝还生着病,自己这样子可能会吓到他,于是站在走廊上给阮皓打电话。
刚给小宝测过体温的阮皓接到电话后,走到客厅接起来。
“开门。”
“……”难道不会敲门吗?
打开门后,一股刺鼻的酒味袭来,他嫌弃地捂鼻子。
“老傅,你竟然酗酒了!”
傅靳城脸色很白,低声问道:“小宝怎么样?”
“退烧了,现在睡得很熟。”阮皓看到他的脸色,不满道:“你不是去参加宴会吗?怎么喝成这样了?你不知道自己喝酒会把脸色越喝越白吗?你看看你这样,小宝看到你肯定生气。”
傅靳城点头,“把你的房卡给我。”
阮皓立刻后退,“你这是要我照顾他一整宿?”
走廊上有风,傅靳城觉得胃里翻江倒地难受,“我下半夜来替你。”
阮皓一听,“这还差不多。”
傅靳城拿着阮皓的房卡去了隔壁房间,刚进去胃里的东西就往上涌。
他把门往后一推,也没顾上到底关紧没就往卫生间跑。
抱着马桶吐了大半天,整个胃里都空了,他还是觉得难受。
大脑跟浆糊一样,身体十分虚软,动起来都费劲。
但是耳边却回荡着秦溪的声音。
“傅靳城,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一个不配拥有自我,不配得到关爱,不配活着的人?”
“是不是只有我彻底消失,你才肯放过我?”
“你保护不了我,我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好吗?”
“我求你放过我,好吗?”
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他虚弱地坐在地上,剧烈的疼痛随意穿梭在他空荡的身体内。
让他无力招架。
半晌后,他才起身朝床上走去。
把自己狠狠埋入到被子里。
殊不知,在他睡着后,房门被人推开。
门外的人似乎没料到它就这么轻易地开了,愣了好几秒,然后才轻手轻脚进来。
见到要找的人正俯卧在床上休息着,默默往前走了走。
走到另一边看傅靳城已经睡熟,呼吸也匀称了,对方伸手推了推。
没反应。
然后,地上多了一件女式浴袍,和一条睡裙。
最后,灯灭了。
文尊别墅内。
“伊森,秦溪怎么样?”
文尊看着伊森越检查就越凝重的神情,十分着急。
伊森严肃道:“她身体很虚弱,而且心理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导致高烧不退。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有生命危险。”
文尊听到这句话,大脑一懵,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
管家连忙扶住他,“老爷!”
一旁不肯走的钱城听到后,也变了脸色,“需要立刻送医院吗?”
伊森摇头,“这种是心理问题,可能去医院作用不大。我先联系我的老师,他是心理专家,听听他的意见。”
“快去!不管你老师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不必有顾虑。”
伊森听闻文尊的叮嘱,有些诧异,但点了点头。
钱城一脸奇怪地盯着文尊,“尊老,您对秦溪好,不只是文大小姐的关系吧。”
管家脸色一变,担忧地看着文尊。
文尊知道是自己的失态,让他产生了怀疑。
看着秦溪毫无血色的脸,想到他因为尊重她而隐瞒了这件事,对她受刺激的事毫不知情,他心里就充满了内疚与自责。
事到如今,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秦溪,是我的亲生女儿。”
管家愣住,老爷就这么说了?
钱城一听,饶是有良好的情绪管控能力,也还是被惊得愣住了。
亲生女儿!
“怎么会?”
据他调查的秦溪资料,她是秦家长大,而且也有亲生母亲,虽然很不堪,但是再怎么也不可能跟文尊这样的人有关系!
文尊却很笃定,“我自己的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钱城震惊之余,心头也涌出了巨大的喜悦。
傅靳城,傅家……
你们知道你们错过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