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也是倔脾气,一下子就顶撞了回去。
“爷爷对秦溪总是温和的,对我总是严厉的,现在你又因为她的一字半语又要叱骂我吗!既然您觉得是我错了,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秦博气得脸色铁青,冷冷看着林薇,“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爸,珂珂不是要顶撞您,她只是……”
林薇的解释还没说完,秦珂就打断了她。
“妈,不必帮我解释,反正爷爷也不会信。”
说完,她不顾林薇的阻拦,直直看着秦博,“您不是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好,那我就告诉您,我告诉了爸爸秦溪变了,不仅变得爱慕虚荣,还为了出名不择手段,不惜以调查爸爸的事情为由,跟一些有权势的人接触,让他们想办法调查这件事。被我知道后,打了我!”
“秦珂,你这是胡说八道!”秦溪没想到秦珂竟然能这么说她,气得立刻站了起来,差点直接冲过去。
秦博也是大怒,“这些话是你能胡说的吗!你这样不是逼着你爸放弃庭审,直接认罪吗!”
秦珂却不以为意,“难道我的话是假的吗!秦溪现在不就是为了出名不择手段吗?而且如果不是她跟有权势的人接触,她怎么可能还能请到已经退隐的资深刑法律师出山帮她打爸爸的官司!如果爸爸的无罪要以这种丑陋的手段来洗清,那我宁可爸爸不要出来!”
秦博气极,直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秦珂和林薇都尖叫了出来。
“爸,珂珂的话是不妥,但是您怎么能打她,她也是一番好意!阿涛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就算以后他出来了,知道了真相,他也会接受不了。”
秦博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如果不是重情重义,怎么会不管秦溪,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
他也知道出现在陈律师身边的那个老律师是律师界里德高望重的老律师,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连他都不行。
所以对方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件事跟秦溪有关。
但是他不在意。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不管是什么方式,只要能救出自己的儿子,这些东西都算不了什么!
“只要阿涛能出来,我不惜一切。”
秦溪虽然是心甘情愿为了秦涛跟傅靳城达成交易,可是当下听到这句话也有些失衡。
很多事情心甘情愿是回事,可如果被视作理所应当就另当别论了。
更何况,秦博连求证都没有,就认定了她是这种人。
秦溪对秦博,感到心寒。
林薇和秦珂听闻他的话,看着秦溪的眼神十分轻蔑,像是在看极其低贱的物种。
看秦溪沉默着不说话,秦博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无情。
正要解释,却有人先后一步开口。
“我也会为了保护我的人,不惜一切。”
沉冷的音调从室外贯渗入,一字一字刻入了在座人的心头。
秦溪听到熟悉的声音,顺势看去,便见一道黑色的俊挺身影缓缓走入,他的身上落满了晨光,仿佛是携光而来。
为什么自己总是在极度难堪的时候遇到他?
而他每次都会给予自己最强势最坚实的维护。
这是天意,还是宿命?
林薇和秦珂见傅靳城竟然也来了,脸色再度变化。
秦博的脸色也变幻得很精彩,最终还是稳住了身为长辈的威严,“靳城,你来了。”
傅靳城没回应,径直走到秦溪面前,才转身看着其他三人,冷色道:“如果我不来,怎么会知道你们把我的太太欺负成了这个样子。”
秦博听他的话,脸色一沉,正欲发怒。
林薇见状,立刻抢过了话。
“靳城,你误会了,我们怎么会欺负小溪呢!”
“我耳力不错,听得很清楚。”傅靳城说着,弯腰在秦溪身边坐下,并主动握住了秦溪的手。
感觉她的手凉得刺骨,眉目间浮现了一丝心疼,“最近早上冷,怎么出来也不知道多穿些。”
秦溪浑身的血液在之前几乎都冻住了,有了他的温暖后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连带着之前的伤害都淡化了。
“我忘了。”
傅靳城用两只手把她的手裹住,然后放在了腿上,自责道:“是我的错,忘记提醒你了。”
冷漠得鬼都怕的傅靳城竟然对秦溪这么温柔的说话,让秦珂和林薇都大跌眼镜,也让秦博深感欣慰的同时有些尴尬。
气氛一时间僵住,各方都不知道说什么。
傅靳城看了看他们,见他们都各有心事的不说话,脸色一淡,换上了平常那冷漠至极的神情。
“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说秦溪为了调查秦涛的事,故意跟一些有权势的人接触。”
林薇见他像是要兴师问罪,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们只是害怕她为了她爸爸的事铤而走险。”
傅靳城却忽略了她的解释,直接逼问:“难道在你们眼中,我还不够有权势,需要她去找其他人?”
林薇说不出话来。
秦博脸色僵了僵,也没说话。
唯独秦珂一脸地不相信,“当时秦溪还在陆氏,跟陆厉纠缠不清,怎么可能认识你!”
听闻秦珂振振有词的质问,秦溪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谁说那个时候我还跟陆厉纠缠不清?”
见秦珂答不上来,她才继续说道:“当时我已经跟他在一起了,只是觉得时机不到才没公布。”
秦珂还想质问,却被林薇拦住了。
她强笑了一下,又道:“原来是这样,小溪你也是,这种事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误会了。珂珂也是关心你,才会有这种疑惑,希望你不要怪她。至于她闹下的误会,我会亲自去跟你爸爸解释的,你放心吧。”
秦博见林薇这么说,仿佛也找到了台阶下,跟着道:“是啊,溪丫头这种消息怎么能瞒着我们。如果早知道你跟靳城在一起了,也不会有这些误会和猜测了。”
明明是他们不问青红皂白瞎编了一套谎话,到头来却还是自己的责任,秦溪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傅靳城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再看向他们,缓缓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