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少爷笑了,有了慈禧太后这句话,这段时间的辛苦算是值得的,萌少爷对于额驸的身份的看重程度,其实也还好,因为他并不想走清狗路线,就算是给他一个王爷,他也不稀罕,干什么要回到古代做王爷?要做就得做老大,否则,不如自自在在的做个闲散富翁。
不过,这个结果,还是令萌少爷十分愉悦的,主要,现在他是真心无法忍受洁格格嫁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自己先把位置占了,至于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萌少爷本来就是没啥心事的人。
打这之后,萌少爷就再也见不到洁格格了,他忽然意识到,这事也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得,自己和格格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别说是见不着格格,连丽皇太贵妃和皇帝,他也见不着了,皇帝接下来不用去弘德殿听讲学,萌少爷便每日只能待在慈禧太后的储秀宫,百无聊赖。
他就像是被这深宫给遗忘了的人,除了抓蚂蚁,便是逗金鱼,偶尔看看书,时光非常难熬。
一个月之后,已经是十月了,寒意阵阵,北方的天气干燥,阴冷,萌少爷仍然适应不了,他的骨子里还是江南水乡之人,因为江南是他的记忆,时常忆江南。
圣旨和懿旨同时下来,萌少爷和洁格格定亲了!
李莲英笑眯眯的看着轩悦萌,“悦萌,你这运气,是咱家见过最好的了,才一岁多的人,就已经位居极品。”
“还是靠着干爹的照应啊。”萌少爷不敢有半点夸耀的神色,平淡的奉承着李莲英,“如果不是有干爹,别说是和格格定亲,就是在宫中想过几天太平日子也是得不到的。”
李莲英听轩悦萌这么一说,心情那个舒畅啊,暗道这孩子果真是神童,这么小的一个人儿,已经将世事看的这么通达了,“悦萌也不必过谦,咱家是起了一些作用,帮你说了不少的好话,主要也还是靠你自己的造化,你行,咱家这宝哇,算是压对了,说不上,等咱家老的时候,还得仰仗悦萌呢。”
“这是怎么话说的?悦萌仰仗干爹才是!别说等干爹老了,就是现在,悦萌每年就是去要饭,也要给干爹孝敬几万两银子的!”轩悦萌这马屁是拍的着实恶心,幸好他本来就是一个恶心之人,怎么恶心怎么来,在现代做销售的人,就靠个脸皮厚,这一点,可不输给治麟,璟铎那帮人,“悦萌上回给干爹请的那尊观音菩萨,是东晋古物,干爹,吉祥着呢,这件古董,可万万不能离开您的身边啊?”
李莲英哦了一声,“原来,那尊菩萨这么讲究呢?幸好你同我说了,要不然,指不定哪天,我就给存大内库中去了。”
萌少爷急忙摇手:“千万存不得,菩萨灵验万分,会一直保佑干爹的,要是离了,就反而不好了。”
李莲英哈哈一笑,摸了摸轩悦萌的脑袋,“行,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孝心,还知道替干爹着想,干爹知道了。”
“祝干爹平平安安,财源广进,您老这官是没法再上了,所以不祝您升官啦。”轩悦萌笑道。
李莲英点点头,“是啊,当太监的,再往上升,那就是升天啦,祝不得升官了,行,小小的人,真的有灵气,啥都想的到,将来你出了宫,不要忘了干爹就成。”
萌少爷笑道:“绝对不敢,忘了谁,都不敢忘了干爹。”(萌少爷:我呸,早晚有一天,让你个死太监叫老子爷爷。)
宫中设了宴席,轩宗露,轩洪涛都被请入了宫中,在座的还有恭亲王和澄贝勒,连李鸿藻和李鸿章也来了。
萌少爷这定亲的宴席,也算的上是隆重了。
同治帝亲自拉着轩悦萌的手,“明日,你便可以出宫了,悦萌,朕还真是舍不得。”
萌少爷大惊,“真的?”
同治帝笑道:“难道你不想出宫啊?朕天天盼着出宫呢!这是刚才朕听圣母皇太后亲口说的。”
萌少爷看着皇帝,有些舍不得,草包归草包,不过同治帝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毕竟是有感情的。尤其想到转眼间就要和格格天各一方,只怕是在走之前也见不得一面了,心中更是难受,眼圈一红,道:“出宫就很难见到皇上了,而且,更难见到洁格格了。”
同治帝笑道:“别哭,这大喜的日子,你还想见皇姐?你只能等到大婚时候!”
萌少爷大汗,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啊!“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大婚?”
同治帝想了想,笑道,“你这么点大个人,就等不及啦?让朕看看,最快的话,也得等到你十二岁!不过,正常应该十六岁,说不好,反正就这个之间,总还要十来年的,放心,你的事儿,朕都会记在心上的,尽量早让你和格格大婚,朕也希望皇姐能早日到宫外去,宫中,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萌少爷点点头,心中暗暗着急,如果真的等到自己十六岁的话,那么这一下就是一个十五年之约啊!快赶上了杨过和小龙女了,也不知道洁格格扛得住吗?(唉,扛不住也得扛啊,好在是在宫中,没有男人,萌少爷也不用担心格格会移情别恋,萌少爷对自己是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他才是一个一岁多的人,谁知道格格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萌少爷心里没有底气。)
轩宗露和轩洪涛这是头一次入宫,皇帝和轩悦萌是在帷帐后面的,没有得到允准,萌少爷也不能随便出去和轩宗露,轩洪涛见面,宫里面规矩大。
同治帝笑着点头,“走吧!这顿饭是你们轩家的喜庆饭!朕对你们轩家,算是不错了吧?”
萌少爷诚恳的点头,道:“我心里都清楚皇上对我的好,悦萌心中明白的紧,拍马屁的话就不说了,皇上听多了马屁,悦萌同皇上说的话,一定是悦萌觉得对皇上好的,才会对皇上说。”
同治帝拉着轩悦萌的手,不停的挠着手背,“是啊,还是悦萌和朕知心,悦萌是自己人,朕也明白的很,可惜才相处了几个月,你又太小,等朕亲政之后,只怕咱们也要很多年不能相见了。不过也没事,如果李鸿章入京的话,可以让李鸿章带你面圣,太后传下了懿旨,你可以直接请见朕。”
萌少爷猛的看见同治帝的手背有红泡,明显可以看见已经咕哝了!挖槽,这叫一个恶心!暗道,原来同治帝已经染上不干净的病了?想必已经和载澄出宫去玩过了!他前阵子就听太监们私下说过,这一个多月,皇帝不用去上书房听讲学,慈禧太后允许载澄带着皇帝去视察修园子的工程!载澄和皇帝几乎每天都要出宫,看来,两个人必定去了大胡同了!唉……
皇帝拉着轩悦萌,轩悦萌心里别提多变扭,不过,也不能甩脱同治帝的手就是了,萌少爷想着同治帝现在应该还是初期阶段,还不算严重,反正要出宫了,出去赶紧到消毒,洗澡,应该没有事情,再说,这东西一般也不靠皮肤传染。
其实,得了那种不干净的病,只要不发生关系,都不会被传上的,萌少爷只是恶心罢了,加上胆子不大,这才担心的半死。
萌少爷敷衍道:“我还能直接请见皇上?那很好啊,要不然,好多年不能和皇上见面,我一定经常想皇上。”
同治帝点头道:“这可不是什么小恩典啊!这是太后给你极大的恩典!别说你还不是额驸,就是那些个真额驸,想要到宫中来请安,也是万难的。”
萌少爷急忙称是,他其实对于见不见皇帝太后,是无所谓的!不过,能获得入宫的特权,也倒是不错,至少,他等于是一个无冕之官员啦,四品以下的官员,即便是皇帝想召见,那也不成,因为级别不够,萌少爷这算是特例了,他现在已经可以算作皇亲国戚序列。
同治帝笑着快步走,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倒大霉了!他还以为他自己身上就是普通的痒痒呢!
恭亲王,载澄,轩宗露,轩洪涛,李鸿藻,李鸿章见到皇帝出来,急忙跪下行礼,“皇上。”
同治帝:“都平身吧,今儿个是太后懿旨设宴,算是给悦萌和洁格格定亲的宴席,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
萌少爷暗道,皇帝混是混了些,说话还是得体的,如果不是碰到慈禧这样的娘,应该可以成为一个五十分左右的皇帝,至少,外表是足够的,足以当一个绣花枕头,只可惜,现在得了病,估计是活不了几年了,看那红泡都能发展到手背上,估计是恶性的,也不知道太医院能不能治得好。
听皇上这么一说,轩宗露和轩洪涛诺诺连声,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萌少爷暗自好笑,轩宗露平时在谁面前都不会这样的,即便是在李鸿章面前,也能做到不失风度,现在面对一个十来岁的小皇帝,倒是被吓傻了。
恭亲王奕訢今天是被慈禧太后传来的,洁格格的婚事,其实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璟铎好端端的一个额驸位置被轩悦萌抢了,整个大清国都震动了,最为糟心的人当然是崇厚和璟铎父子,不过恭亲王奕訢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璟铎当了额驸,和恭亲王奕訢没有直接的关系,璟铎还是算慈禧太后那头的人,但毕竟是有点儿亲缘关系的,而且恭亲王奕訢还和崇厚的关系不错,现在全泡汤了!
轩宗露和轩洪涛都站的很拘束。
虽然轩宗露的官场经验堪称丰富,不过,这是宫里面,轩宗露入宫之后,十足一个农民形象。
轩洪涛就更不用说了,胆战心惊的,连脸都吓得发白,从轩悦萌糊里糊涂的成为了准额驸之后,这十来天当中,轩洪涛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整个人云里雾里的。
载澄鄙夷的看了一眼轩宗露和轩洪涛,轻声对奕訢道:“阿玛,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子的土包子,会忽然成为皇亲国戚来着?八旗勋贵们就都不闹腾?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恭亲王奕訢哼了一声,轻声回应,“别说话!谁敢闹腾?这都是西边挑头,不想活的就闹腾去。”
载澄不做声了,载澄最怕的就是慈禧太后。
李鸿藻和李鸿章又少不得对轩宗露和轩洪涛恭喜一番。
两个本来没有什么关系的人,现在很少有的站在了同一个利益边上,在李鸿藻看来,悦萌是自己的关门弟子,当然是他脸上有光,在李鸿章看来,悦萌是自己一手扶上来的,没有自己,悦萌哪里能进京,又更不可能入宫了,不入宫,又怎么能当的上这个准额驸?所以,李鸿章在内心中也以轩悦萌的长辈自居的,见轩悦萌奇遇连着来,自然也替他高兴。
恭亲王奕訢清了清嗓子,笑道:“轩大人!”
轩宗露紧张的施礼道:“王爷严重了,就喊老轩就可以,在王爷面前,哪里敢称大人?折煞了老头了。”
恭亲王奕訢笑道:“皇上让你们平身呢,别太拘谨,起来吧。”
轩宗露这才敢站起来,猥琐的形象,让同治帝不由的低看了轩家许多,轩洪涛就更加搞笑,还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呢,脑门死死的贴着地。
萌少爷大汗,他虽然也胆小,不过,刚入宫的时候,也不至于像轩洪涛这样啊?轩宗露和轩洪涛,这俩人真的一点都不能给自己撑门面。
载澄看了一眼轩洪涛,然后斜睨着轩悦萌,无声的嘲讽。
萌少爷只当作看不见,去将轩洪涛拉起来。
萌少爷自重生之后,已经成熟了不少了。
人只有将寂寞摒弃,才可以重拾喧闹,把悲伤过尽,才可以重见欢颜;
把苦涩尝遍,就会自然享受到甘甜的滋味。
两世为人的好处,就是让萌少爷拥有了一颗超越这个时代的强大内心。
这种超越所带来的,不仅仅是人生的阅历,还有看破一切的豁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