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怎么来了?”刘宏正要上步撵,见董太后的步撵来到近前,刘宏微微一愣问道。
“皇上!”董太后看了刘宏一眼,“哀家,有要事和皇上商量。咱们到鸿宁殿去谈吧!”随后便让内侍抬着步撵往鸿宁殿而去,刘宏迟疑了一下也上了步撵跟了上去。来到鸿宁殿,董太后屏退左右,母子二人相对而坐。
“母后,您说的事情,是立太子的事情吧。”刘宏看了看董太后一眼,何进这边才进宫,董太后就跟着来了,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不错,皇儿,哀家听说何家那个屠沽小辈进宫来,*皇儿你立刘辩为太子可有此事?”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董太后也开门见山的说道。
“却有此事……”刘宏点了点头,想到之前何进说的话,刘宏心中更是怒极,怒斥道,“他们这些人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还没死呢,立不立储,更是朕的家事,哪里轮得到他们来管?!”
“唉,皇儿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董太后见刘宏一脸不甘的表情,知道刘宏这么多年来虽然一直都流连于女色,但是在内心深处却从来没有放弃过重振汉室威风的想法。但是,不甘心又如何,这些年来刘宏流连于女色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自从前次刘宏在裸游馆昏迷不醒之后,董太后就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恐怕是不行了,尽管现在他看似已经好了,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以刘宏的身子已经再也禁不住折腾了,可是以刘宏的性子,不让他碰酒色,可能吗?
“这大汉江山,是朕的!是我们刘家的!就算朕是一个昏君,朕也绝不会将这天下交到那些贼子手中!”刘宏咬牙切齿的说道,“刘辩是真的儿子,就算朕不喜欢,可他流的终究是真的血,就算朕真的将太子之为传给他也无可厚非,可是若真的立辩儿为太子,朕死了之后,辩儿即位,这朝政恐怕最后都要把持在何进、袁逢那些贼子手中!”随后,刘宏又是怅然一叹,“可是若立协儿,协儿势单力薄,就算是朕还在的时候将他扶到太子之位,将来朕死了,这皇帝的位置他坐得稳吗?”
“皇儿!”董太后听了刘宏的话心中一阵心酸,老刘家的人毕竟流的都是高祖的血,就算真的是昏君又能够昏庸到哪里去呢?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那些狼子野心之辈给*迫的?!不过,想到自己的打算,董太后心里又是精神一震,她看向刘宏道,“皇儿,哀家却正是为了这立储之事而来!”
“哦?”刘宏闻言,面带诧异的抬头看向董太后道,“不知道母后有何见教?”
“皇儿既然不愿立辩儿为储,以致将来社稷落到那些贼子手中,若要立协儿,却也不是不可能!”董太后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哦,母后话中有话,还请说明!”刘宏面带疑惑,要让董太后说个明白。
“皇儿之所以不敢立协儿为储,不过是因为协儿身后没有强硬的实力支持罢了。可若是协儿有势力支持的话,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董太后见刘宏若有所思,提点道,“皇儿忘了一个人!”
“母后是说……益州牧刘成!”刘宏心念电转,想到了一个自己几乎快忘记的人,那个人当初答应自己五年之内给朕打造一个强盛的益州,然后要带着阳翟和颖阴辞官归隐的,这一晃,也有四年了吧!不过,益州虽然稳定,而且听说益州北部十二郡更不是一般的强盛和繁荣,但是南中的蛮族这两年来却一直没有消停过,仗着南中四郡高山密林深谷毒障的天然屏障,整个天下都知道原本无往不胜的冠军侯刘成在南中吃了大亏,其创建的益州五大军团其中三大军团身陷南中泥潭!
“不错!”董太后点点头,“哀家也听闻这两年来刘成在益州的军队身陷南中,然而,哀家也知道南中四郡地势险要,情况复杂,刘成的大军身陷泥潭,非战之罪也!尽管如此,刘成的实力依然不弱,皇儿别忘了,刘成还有一个朔州,他虽然离开了,但是朔州都是其一手建立起来的,朔州上至文官下至武将都是其一手提拔,去年,朔州军团悍然出军草原,追亡逐北,鲜卑人降的降,逃的逃,逃到北漠不敢南下。朔州七杀军的威名,这大汉天下谁人能及?而其一手建立的朔州“马邑学社”如今更是令整个大汉士人都为之倾倒的学府,这几年来刘成虽然离开了朔州,但是哀家以为其在朔州的威信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更胜往昔!刘成和协儿辩儿有师徒的名分,还是汉室宗亲,协儿辩儿的皇叔。若是刘成愿意出力,就算是朝中的文武百官不甘,又能够如何?”
刘宏心中一抖,面放光彩,抚掌大笑道,“母后所言极是!朕这就传旨让刘成回雒阳来!”
“皇儿且慢!”董太后连忙叫住刘宏,“此时不妥!”
“哦?为什么?”
“皇儿,现在整个大汉都知道南中蛮人叛乱,刘成作为益州牧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益州的,一旦离开,恐怕有心人便知道我等的打算了,那时候恐怕要徒增许多变数!不如,暗地里行事!陛下不如先和刘成通个气,颁发一封密旨让他将来支持协儿上位,而面上却和朝中大臣们虚与委蛇,扰乱他们的视线!”
刘宏闻言抚掌大笑,“哈哈,母后此计甚妙!而且,朕也想到了让谁去给他传密旨了!”当初刘成自愿去益州,不就是为了阳翟和颖阴两位长公主吗?朕现在就将她们送过去,相比以刘成的聪明一定会知道自己的意思的!刘宏想罢,哈哈一笑,连忙到一旁写了一张密诏,随后又拟了一封圣旨。命人将颖阴长公主请来。董太后见刘宏心中有数,随后便起身离开了鸿宁殿。
不一会儿,颖阴长公主被请了进来,刘宏看着自己的这个表姐,虽然年龄比他还要大几岁,可是这身段却保养得极好,犹如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而且于那少女相比起来,颖阴身上还有那些少女所没有的成熟妩媚,刘宏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自己的这个表姐了,此时看到,尽管刘宏阅女无数,心中也是泛起了火热,不过想到这个女人是自己未出五服的表姐,不想和刘成那样,刘成虽然名为汉室宗亲,但是自梁孝王之后,血脉便开始淡薄了,而且这几百年来刘成那一脉远离超堂,血脉就愈加的淡薄了。因此当初刘宏在得知刘成和阳翟颖阴搞到一起的时候除了开始的荒唐,之后便没有什么感觉了,因为他本人就是一个荒唐之人!
自从刘成走了之后,这两年来颖阴和阳翟就深居简出,连明芳馆也交给心腹打理了,今日突然接到刘宏的召见,颖阴虽然疑惑,但还是跟来了。可是当他见刘宏一脸异样的看着自己,还有那赤果果的目光,颖阴心中就一阵发寒,这个昏君,难道是……颖阴不敢继续往下想。
“皇姐来了,皇姐近来一切可好啊!”刘宏呵呵一笑,一脸亲近的样子。
“不劳陛下挂心,颖阴一些都好!”颖阴心中抖了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哈哈哈……”刘宏哈哈一笑,“皇姐不用这么拘礼,皇姐这些年一直呆在雒阳,有没有想过出去走走?比如益州?朕听说益州乃是天府之国风光秀丽,在骠骑将军州牧刘成的治理下,更是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啊!”
听到刘宏提到刘成,颖阴的心中一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年轻的坏坏的身影,就是那个冤家让我们姐妹、母女等得好苦啊!不过颖阴心中弄不清楚刘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谨慎的道,“陛下说笑了,益州虽好,但是远隔千山万水,颖阴就算是想去也不可奈何,况且,我觉得这雒阳也挺好的。”
“哈哈哈……”刘宏哈哈大笑,“皇姐啊,我觉得,你还是去益州转转也不错,这雒阳就这么大小的一块地方,住了这么多年了还不腻吗?若不是因为朕是皇帝,不能离开,否则朕早就不在这雒阳城待了!朕觉得,皇姐还是去益州散散心要好,而且如果阳翟皇姐愿意,你们两人也可以一起去。正好,皇姐如果要去益州散心还能够帮朕传一道旨意,益州牧刘成,在益州治下,州郡安定百姓安居,乃是大功一件,朕想封其为蜀王,以蜀郡为封邑。如果颖阴和阳翟两位皇姐愿意的话,可以帮朕走一趟!朕可以派御林军护送你们入蜀!”
“这……”颖阴闻言又惊又喜,勉强压抑下心中的激动,点头道,“既然陛下有事,颖阴自然愿意帮忙,而且陛下说的也对,在雒阳生活了十几年来了,也的确应该出去走走!”
“哈哈,既然如此,那朕就多谢皇姐了!”刘宏哈哈一笑,起身来到颖阴身边向她行了一拜礼,颖阴哪里敢受,虽然心中提防这刘宏,但是还是连忙上前将刘宏扶起,“陛下,切莫……”颖阴还没有说完,便察觉到一个锦囊塞到了自己手中,颖阴心中一震,便知道恐怕这才是刘宏找自己去益州的真正理由吧!“如此……”颖阴将喉中的话吐了出来,同时悄无声息的将锦囊收到袖中。
“明日圣旨就能够下达了,皇姐可以回去准备准备,早日出发吧。把圣旨交给刘成即刻!”
原来如此,是要把这个东西交给刘成!颖阴心中了然,点头道,“皇上放心,传圣旨这这种事情我还是能够办到的!”却是向刘宏保证了。随后颖阴怀着激动的心情离开了鸿宁殿,回到自己的长公主府邸,将事情给女儿长乐和阳翟一说,两人更是喜极而泣,随后便让人收拾行李。长乐在想了想之后,便以和万年告别为由,跑去将消息告诉了万年。万年得知之后,心中大乱,原本刘成走了,她还可以和长乐一起想他,可是现在长乐也要走了,要去找刘成了,难道要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深宫之中吗?于是,万年便找到了刘宏,说长乐要和颖阴却益州,自己一个人在宫中没人做伴,所以想要和长乐一起去益州游玩,而且她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出过雒阳呢。刘宏听了自己宝贝女儿的话,心中觉得愧疚的同时,便答应了万年,一则,堂堂大汉公主竟然只有长乐一个玩伴,如果长乐走了,恐怕宫中也没有人陪她玩耍了,自然如此还不如让她和颖阴他们一起去,二则,刘宏自家知自家事,知道自己似乎大限不远了,如果让万年依旧留在雒阳,一旦自己死了,万年一个人虽然是大汉公主但是孤零零一个无依无靠,还不如让她和颖阴她们一起走的好!
中平六年三月初五,刘宏下旨,骠骑将军冠军侯领益州牧刘成,在益州治下,益州安定繁荣,百姓欣欣向荣,刘成于汉室有功,特下旨封刘成为蜀王,以蜀郡为封邑,开府仪同三司,假节,领益州牧!随后当朝野震动群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三月初六,先帝长公主颖阴和阳翟两位长公主以到益州游玩为由,带着赏赐刘成的圣旨在御林军的护送下离开了雒阳,一路南下。刘宏最宠爱的小公主万年也藏在颖阴等人的马车上,不为外人所知。
颖阴等人的车队出雒阳城的时候,一个男子也悄悄的除了城门,来到雒阳西郊的一家农户之中将一张早已写好的书信用飞鹰发了出去。这个男子正是雒阳快活林掌柜和天网负责人,罗安。
第二日傍晚,成都天网中部,一只强健的飞鹰落了下来,留守在这里的天网成员连忙将飞鹰带回来的书信取下,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消息传到了刘成的手中。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如今也是一方诸侯,从此可以称孤道寡了。”郭嘉在一旁向刘成笑呵呵的道喜。“孤”、“寡”是诸侯的谦称。刘成被皇帝刘宏封为蜀王,并且以蜀郡为封邑,并且还是益州牧,若是放在战国时代,也是一个势力强大的诸侯国了!
“不就是一个蜀王罢了,功名利禄,与我如浮云。称孤道寡,这孤家寡人可不是我之所愿!”刘成撇了撇嘴,不过随后嘴角更是一扯,“你说这皇上封我个什么好,偏偏封我一个蜀王?!怎么听,怎么别扭!”蜀王,鼠王?
郭嘉闻言,嘴角也是一扯差点笑出声来,随后道,“只是嘉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让两位长公主来传旨?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奥秘!”
刘成嘴角一撇,“不管怎么样,等她们到了,一切自然就知晓了,传令沿途天网人员,严加保护颖阴她们的安全,传令让我们的楼船出川迎接,并密令甘宁,暗中保护颖阴她们的安全!”
“诺!”郭嘉何其人也,却从刘成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点味道,心中微微抽搐,前去传令去了。
颖阴等人的队伍从雒阳南下荆州,初始的时候备受许多人的关注,荆州刺史丁原更是对这支队伍十分重视,直接派出了自己的义子吕布率领三千并州狼骑于路护送,终于在三月末将颖阴等人送上了从益州而来迎接颖阴等人的楼船。就在颖阴等人上了楼船,沿江而上的时候,一道惊人的消息传到了荆州,四月初,皇帝刘宏再次病倒了,而且这一会形势似乎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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