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成虽然惊讶其实心里早就知道了大概,当霍炜说蛮族之中没有老人之后孩子和青壮的时候,他就略微知道了其中缘由。在前世刘成浪迹天涯的时候,曾经到过西南地区,听当地的人说起过那里的少数民族之中曾经盛行过这样的风俗,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那个现代化的社会之中,处于偏远山区的少数民族依然盛行这样的习俗。他们称之为“吉葬”,正如霍炜所说,蛮人生活条件艰苦,能够活到四十岁以上的人都是长寿了。所以蛮族的老人在老了之后会自己给自己选一个风水宝地,挖好墓穴住进去。这在他们看来能够比自己的许多同胞多活了那么多年,享受了那么多已经是火神的恩赐,因此他们并不将住进墓穴视为死亡,而是一种很吉利的事情!刘成知道霍炜还没说完或者是连霍炜也不知道,蛮人崇拜火神,所以蛮族盛行的是火葬。举行“吉葬”的老人会在七天之后由他的后人将他挖出墓穴,举行火葬,当然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让大家知道蛮人的真实情况不可轻敌!
“虽然有这么个情况,但是,那高定又是怎么个情况?”众人还处在惊讶之中,刘成看向潘凤问道。
“主公,此时,属下也是无可奈何……”提起那高定,潘凤一脸无奈的说道,“当初属下率领大军初到,那高定已经早有准备,邛都城原本只有三丈左右,但是现在主公也看到了,足足五丈。这且不论,当初属下初到,那高定竟然自不量力的派人搦战,军中一名校尉太过轻敌出战那贼将,没想到只一合便被那贼将砸碎胸膛而死,属下大吃一惊,随即亲自出战,交手了几合属下便知道虚惊一场,那贼将鄂焕空有一身恐怖的巨力,但是武艺粗略不堪,于是属下便下了杀手,没想到那鄂焕倒是命大,危机关头躲过了一劫,不过也被属下砍下了左臂狼狈逃进了城去。只是属下没想到那鄂焕刚逃回城不久,那高定便挂起了免战牌。一直到现在,那免战牌还高高挂着,霍太守说那鄂焕是高定手下猛将,在越嶲蛮人之中无敌手。所以属下判断可能是那高定被鄂焕的失败吓到了,所以一直不出战。”潘凤一脸无奈,“那邛都城城池高大,易守难攻,如果硬拼只会徒遭伤亡,所以属下才按兵不动,以观后效……”
“唔……鄂焕……”刘成轻轻点了点头,这鄂焕在《三国演义》之中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诸葛亮南征时鄂焕是高定军中的先锋,据说此人身长九尺面目狰狞,使一杆开山狼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与魏延、王平、张翼三人交战而不落下风,被诸葛亮设计抓获。后来诸葛亮又用反间计与高定一起设计杀死了雍闿和朱褒,之后两人一起投降了蜀汉……
“是不是,咱也可以用反间计,离间鄂焕和高定呢?”刘成脑子一转,计上心头!
“奉孝,你也看到了,你说吧。这邛都城,该怎么打?”刘成眼镜一眯看向郭嘉问道,随后又对潘凤等人说道,“好了,事情已经明了,敌人拒不出战你也没办法,你们起来吧!”
“多谢主公!”潘凤等人道谢一声,随后站起来看向了郭嘉,刘成虽然不再追究他们的过错了,可是这到底是他们的耻辱,怎么不想知道破城的办法?
“唔……”郭嘉在听了潘凤的话之后,也在思量破城之策,听了刘成的话他沉吟了一番,随后看向潘凤道,“如果城中的蛮人内部生乱或者是高定死了,将军可能够攻破这邛都城?”
潘凤闻言却是看向霍炜,霍炜上前一步道,“主公,奉孝先生,属下虽然被那高定赶出了邛都城,但是我霍家在邛都也经营了几代,而且在南中这种地方,没有势力是不可能存活的。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属下和邛都城内的汉人势力依然有消息往来。现在城中的汉人全部都被高定派人看管了起来,若是蛮人内部生乱,属下就能够联系到城中汉人,让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放大军进城!”
“为什么你没有说“高定死了”呢?”郭嘉察觉到霍炜话语中的天机,饶有兴趣的问道。
“若是高定死了,城中的十万蛮族大军可不攻自破!”霍炜闻言一呆,随后说道,“高定不仅仅是他自己部族的首领,更是整个越巂郡的蛮王。蛮族的部落何其多,城中的十万蛮人大军就是来自各个部落的人,这些部落很多在这之前甚至是互相攻伐的敌人,因为高定是蛮王,所以城中的十万蛮军才没有发生什么混乱。一旦高定死了,各个部落没有了高定的威慑,一夜之间便会天下大乱!只是,高定乃是越嶲蛮王而且正当壮年,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霍炜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也不是不可能!”郭嘉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看向刘成,见刘成向他点了点头,郭嘉向潘凤招了招手,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样?”潘凤一脸呆滞的看向郭嘉,“他怎么可能会收呢?”
“重要的不是他会不会收,只要能够传达你的善意就行了!”郭嘉呵呵一笑。
“我说奉孝,你这神神秘秘的和无双说什么,说出来咱们听听,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刘成对着郭嘉翻了翻白眼道。
“呵呵,主公,就容我卖一个关子吧!”郭嘉嘿嘿一笑,对潘凤道,“无双将军,你这就去按照我说的办吧!”
潘凤摸了摸脑袋,将刘成没有说话默许了自己去按照郭嘉说的办事,只好轻轻的嘟囔了两军,进自己的军帐取了两样东西,随后单人独骑来到了邛都城下,一箭将他取得东西射到了城墙上,随后一言不发的打马回了军帐。
&&&&&&&&&&&邛都城内,鄂焕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的左臂从肩膀以下全部都没了,房间里一股浓郁的药材味,令闻者纷纷皱眉。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了,鄂焕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的总是不自觉的回想起那惊天劈地的一斧,没当然睡着之后,那一斧都会出现在他的睡梦中,然后将他惊醒。那一斧已经成为他的噩梦。但是鄂焕有不得不庆幸,得亏于他那玄妙的知觉,当初他看到潘凤举起那一斧子的时候便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种感觉有生以来,他只经历过两次,每一次都让他命悬一线。但是也真是依靠着这感觉,他两次保全了性命!不过这一次的感觉,却比前两次的感觉还要强烈,在那一刻鄂焕感觉死亡离他只有半步之遥!于是在千分之一秒之后,他做了他此生最重要的决定!他没有选择硬接而是躲了过去,因此他逃掉了性命,但也失去了一只手臂!不过和手臂比起来,性命要贵重得多了!
“鄂将军!”鄂焕正在思虑间,门外响起了一个蛮人的喊话声。
“谁啊?”鄂焕沙哑着声音回应道,这声音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以前他的声音可不是这样的,用一个词那形容那就是“声若铜钟”,而现在却沙哑得不成样子了!
“将军,小的是守城士卒,刚才小的在值守的时候,那汉军将领潘凤来到城下射上来一样东西,小的打开一看,却是给鄂将军您的,所以小的自作主张给您送过来了!”
门外的小卒不知道,就在他提到潘凤的时候,潘凤那惊天辟地的一斧子突然在鄂焕的脑海里无限放大,鄂焕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将军?!将军?!”门外那小卒等了半晌没有听到鄂焕的回应不犹高声叫道。
“嗯?”鄂焕被小卒叫醒,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
“将军,小的是将东西拿进来还是……”那小卒嘀咕了一声,要知道鄂焕的手臂就是被潘凤砍断的,他现在送东西给鄂焕会不会贼心不死要害鄂将军?小卒心里有些犹疑,自己要不要把正东西给丢掉呢?他轻轻掂了掂手上小小的包裹。
“东西,什么东西?”鄂焕一脸疑惑的问道,刚才他的后遗症爆发了,根本没有听到那小卒后面说的话。
“就是那汉军将领潘凤送给您的东西啊?”小卒说话的时候,鄂焕的身体又下意识的抖了抖,不过已经有过了一次了,鄂焕的反应倒是没有那么大了。
“你将它……”“丢掉”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鄂焕话音一转接着道,“拿进来吧!”他倒要看看,这潘凤到底有什么诡计!
“诺!”那小卒应诺了一声,随后推开门,扑面一股令人作呕的药材味,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将手上的小包递给了鄂焕。
“你去吧!”小卒如猛大赦,瓮声瓮气的说了声,多谢将军,然后逃也似的退出了鄂焕的房间。
鄂焕掂了掂手上的小包,传出叮铃的响声,似乎是陶瓶。鄂焕皱了皱眉,将小包放在胸前,用右手去解包裹,可惜潘凤打的是一个死结,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传递物品的小卒。鄂焕努力了半天最后证明一只手是不可能打开一个系着死结的包裹!于是鄂焕用上了解绑和逃脱必备神物——牙齿!不一会,小包便被打开了。浮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被白色布帛包裹着的物件,从那布帛上,鄂焕清晰的看到布帛的内部有字迹,鄂焕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潘凤到底有何诡计,难道是专门来信羞辱与我?鄂焕神色间有了怒气,不过这一会倒不是死结,仅仅是收拢了一下,鄂焕用右手将布帛打开,里面包着的却是两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小陶罐,一红一篮。鄂焕把玩了一会,随后将两个小陶罐放在一边,拿起布帛看了起来,这信却是用蛮人写的,大致意思是,潘凤和鄂焕各位其中,沙场交锋在所难免。只是潘凤觉得,自己砍断了鄂焕的手臂,感觉心里不安。这段时间以来,更是夜不能寐。这一蓝一红两个罐子是神医华佗发明的金疮药,红色外敷治伤蓝色内服止痛,对于金铁创伤很有奇效。潘凤将这药给鄂焕就是希望能够让他尽快好起来,减轻痛苦。
这………鄂焕在看了书信之后一脸错愕,这样也可以?是不是真的?内服止痛,不会吃下去之后从此再也没有知觉了吧?外敷治伤,不会是越治越伤吧!鄂焕瞥了瞥嘴,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可不敢那自己生命开玩笑!
“吱吱吱……”鄂焕正要将两个小药罐扔掉,一只肥硕的老鼠突然闯进了他的视线,鄂焕眼睛一转,从床榻的边沿掰下一小块,瞄准那老鼠就是射了过去,蛮人对于乃是飞射石子这样的暗器手段都是很精通的,所以那只老鼠没有逃脱被鄂焕打断一条大腿的命运,“吱吱吱!”凄厉的尖叫着拖着伤残的身子做着最后的挣扎。鄂焕十分别扭的坐起身,下了床榻别扭的走到伤残了老鼠身边,将它捡了起来,将潘凤的金疮药施在了老鼠的身上!
然后鄂焕惊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老鼠被他打断的大腿便不再往外渗血了,而且这老鼠也十分明显的安静了下来,显然内服的止痛的蓝色药已经起了作用了!
“这……难道是真的?”鄂焕一脸惊讶的说道,他看了看经过刚才这一动弹有剧烈疼痛起来并且已经渗血的断臂,有一种立刻服下药的冲动。不过为了生命安全起见,他耐心的观察了起来。
一刻钟……半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那断腿的老鼠不仅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甚至变得十分有精神了,嗅动着脑袋,随后一瘸一拐的四处打探起来,然后就在鄂焕精神恍惚之间,那老鼠哧溜一声的溜走了……
这个时候鄂焕再也忍不住,先打开内服的蓝色罐子,到处一个散发着异香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随后有揭开伤臂的纱布,将红色药罐内的药粉倒在了伤口上……
“潘凤,潘将军,真是好人……”良久,从鄂焕的屋里冒出了一句掩饰不住激动的话语……
{在网吧上传的,出现了错误……真是郁闷……}
(战场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