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关,又名白马城、尽口城,始建于西汉。北依秦岭,南临汉江和巴山,西隔咸河与走马岭上的沔阳县遥遥相对,雄踞于西通巴蜀的金牛道口和北抵秦陇的陈仓道口。与汉江南北的定军山、天荡山互为犄角之势,是汉中盆地的西门户,同时也是巴蜀通往关中的北端前沿,地理位置十分险要。进利于攻,退可以守。历来皆是兵家必争之地,为“蜀之咽喉”、“汉中门户”!自古就有“汉中最险无如阳平”之称!
也正是这阳平关阻挡住了高歌猛进的张任一路大军!汉中郡,秦惠文王后十三年(前312年)攻楚汉中,取地六百里,因当地河水名而置郡,为秦初三十六郡之一,郡治初设南郑,西汉初迁至西城。东汉建武元年至6年(25-30年),郡治改迁南郑。自从一年前开始,汉中郡就没有安宁过,五斗米教的叛乱自是不必多说。然而最近几个月来,五斗米道因为内部生乱以至于汉中也算是安宁了许多。然而,当张任率领着大军经过剑阁到达阳平关的时候,却被一路大军挡住了去路!这支大军就是汉中太守苏固所派遣的一路军队!
其实早在出发前往汉中的时候,张任就知道汉中一行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因为当初刘成的檄文也是传到过汉中的,然而这一个多月过去了,汉中的世家豪强乃至官员没有一方表态过。但是张任却没有想到,自己将要进入阳平关的时候,竟然被苏固派遣的人马光明正大的阻拦在了关外!阳平关易守难攻,号称“蜀之咽喉”并不是说说罢了。张任一路虽然有两万多大军,然而在这巍巍雄关面前,一时间却是束手无策!
阳平关外中军大帐之中,张任看着桌子上阳平关一代的地形图,皱着眉头。
“将军,现在可如何是好?这阳平关易守难攻,又是通往汉中的唯一要道,咱们这两万多大军怕是实在是拿不下这雄关啊!”说话的人,是张任的副将泠苞,泠苞原是巴西郡尉,当初张任率领着大军进入巴西,收编了巴西郡兵,张任见着泠苞武艺不俗颇有谋略,便将其收在帐下。
“虽然这阳平关难打,但却未尝不是我等的机会!”张任抬起头来看了看泠苞,又看了看其余几位副将,眼中闪过灼热的光芒,“自出兵以来,咱们四路大军皆是一帆风顺,畅通无阻,就算是有所抵抗,也只不过是螳臂当车!这一会咱们碰到这个硬骨头,却正是我们第四军团的机会!好好扬扬我第四军团的威名!也报答主公对我等的期望!”
张任话音一落,在场几人都是微微骚动。张任的这些副将除了泠苞都是当初张任手下郡兵,一直以来也都是默默无闻,若是这一会能够打一个漂亮的硬仗……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将军说的话在理,但是我们军团虽然都是步兵,但是没有攻城的器械,而且关上也有苏固八千叛军,这攻打起来,恐怕将是死伤惨重啊!”相对来说泠苞却是头脑冷静一些,经过了最初的热血沸腾之后,他更是看出了其中的凶险!
“子茂说得对!”张任赞许的看了一眼泠苞,“一开始,本将就没有想过要硬碰硬,此乃不智!当年,本将随师父学艺回蜀郡的时候,经过这阳平关,逡巡了些日子却也发现这阳平关并不是牢不可破的!”张任一脸神秘的说道!
“啊!”泠苞等人眼睛一亮,幽怨的看向张任,“原来将军早就有了计策,让我等在这边苦思半天!”
“呵呵……”张任微微一笑,当年他随师父学艺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率兵打仗建功立业,随童渊学艺周游天下的时候,每到一地都会仔细观察四周地形,排兵布阵解决之道都是了然于胸。离开童渊回益州的时候,张任路经阳平关,便对这蜀之咽喉上了心,在阳平关旁边的发现了一条隐秘的一般人根本不能通过的小路刚好能够绕过阳平关进到关内,这么多年以来张任在在蜀郡默默无闻,原本以为这条小路都用不到了,没想到今日却有了用武之地!
“只要拿下阳平关,汉中之地,无险可守,我两万多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张任捏了捏拳头,大手一挥,“传令大军集合,本将要亲自到关下搦战!”
“诺!”众将相视一眼,不是说不会硬碰硬吗,怎么又要亲自去关下搦战了?不过张任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几位副将跟了张任许多年都清楚他的脾气,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也只有泠苞隐隐知道张任的打算!
“咚!咚!咚咚!”隆隆的战鼓声在阳平关上下响起,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第四军团两万多将士列好战阵矗立在了阳平关下。
“杀!杀!杀!”整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连空中的乌云都被震散!随着士卒的喊杀声,张任带领着诸位副将骑着咱们来到中军大阵前!
张任看了看身边的副将,看到泠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泠苞算是可造之材,若培养起来,将来不失为一员大将!
“子茂即知我意,一会儿可要看好了!”张任微微一笑,向着泠苞说道,“等到拿下汉中,回到成都本将在主公面前为你请功!”
泠苞眼睛一亮,看向张任,“多谢将军,末将一定不辜负将军的期望!”
张任微微一笑,双腿一夹手掇长枪冲出了本阵来到阳平关前,就是一声大喝,“呔,关上的贼子,可有人敢与本将一战!”
“你是何人?为何率领大军攻打阳平关?!你们,是想造反吗?”阳平关上的守将却是苏固的本家兄弟,苏定。苏家原本是汉中的一个不大不小家族,但是苏固却是一个野心勃勃,自从他当上家族之后,用了锐意进取,狠下杀手,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将苏家从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经营得接近一流的大家族。并且还和号称汉中第一家族的杨家结上了姻亲。然而苏家也仅仅就是如此了,苏家的实力已经增长到了巅峰了,不管是苏固怎么努力,苏家的实力都不能再进一步,因为处在汉中世家最上层的几个家族是不会让另外一个家族来分蛋糕的。恰逢这个时候,原汉中太守年老辞官归乡,汉中太守的位置也就空了出来,苏固恰好瞄准了这个时候,花巨资买下了这个太守之位。自苏固当了汉中太守之后,苏固就利用职权之便,大肆为家族敛财,并且掌握了汉中的郡兵,如此苏家在汉中显赫一时,胆敢有违逆苏家的人都会被苏固按上莫须有的罪名,被苏家抄家灭门,汉中的其他几个一流的大家族都对苏家要忌惮三分!而许多人不知道的是,五斗米道叛乱的原因,有一大半就是因为苏家!苏家因为苏固,在汉中耀武扬威显赫一时,苏固几乎就将整个汉中当做是自己的了。而五斗米道在汉中传道,自然为苏固所不容,所以苏固一直以来都排斥五斗米道,更是把五斗米道斥为妖道,恰逢张角在冀州作乱,位于汉中的五斗米道也是被苏固*迫得忍无可忍便也索性响应张角反了!这一闹就是一年多,刚开始的时候,苏固却是不把五斗米道放在眼里,哪想这五斗米道一时之间竟呈燎原之势,还波及到巴郡去了!这一年多来虽然和五斗米道周旋,但是苏家却也因此获得了许多好处,而眼看五斗米道就要被全部赶出汉中了,汉中就又要落到自家手中,哪想半路上杀出了刘成,还要夺了兵权,家族私兵,苏固怎能答应?对于刘成的那一纸檄文,苏固直接就没有放在眼中,而当苏固得知刘成派出大军收复各郡之后一时之间也是重视了起来,直到张任的大军到了巴西,苏固直接让苏定领着八千大军驻守在了阳平关,堵住了第四军团的进军之路!
“哈哈哈……实在是好笑!”张任听了苏定的话,怒极一笑,“我乃益州牧麾下第四军团军团长张任是也!我家主公上呈皇命,身为益州牧守,下应民心,为百姓谋福祉!尔等不尊号令,不服州牧府调配,更是胆大包天占据关隘,阻挡我大军进关,实乃罪该万死!城上的贼子听着,快快开关投降,否则一旦我攻破这阳平关,杀入南郑城,定将尔等砍成齑粉!那为首的将领,似你这等罪无可赦之辈,当诛九族!”
“呀呀呀!大言不惭!”苏定听说张任要诛自家九族,气得哇哇大叫,看了看身边的人,向张任一指道,“谁与我杀了此贼,我赏他千金,官升三级!”
身边的众将听了苏定的话,眼中冒出炙热的光芒,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有人轰的一下冲到苏定的身边,叽里呱啦的争抢起来,“将军,让我去吧!我等一定为您砍下这贼将的头颅!”
在众将中间,一个看起来膀大腰圆,怀里抱着大刀的副将,眼睛微微一转,“嗖”的一下往关下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将军,待末将为您砍下那贼将的头颅!为您解恨!”那将领说着,已经跑到了关下,骑上自己的战马冲出了关门,而留在苏定身边的人却是一片目瞪口呆。接着就是一阵痛心疾首的大骂,“这丁彪,平日看他傻头傻脑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精明!”
“这个面憨心黑的家伙!……”
“哈哈哈!”丁彪骑着战马舞着大刀来到了关外,哈哈大笑着向张任冲来,“小子!让我西城之虎丁彪来会会你!吃你爷爷一刀!”这“西城之虎”却是丁彪在西城县的时候混出来的一个诨号,因为其一身怪力,一般十几二十个大汉都进不了身,后来更是打跑了一头老虎,这西城之虎的名头便在西城县传开了,这丁彪也以此为傲。
张任看着丁彪虎虎生风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凛,心中暗暗戒备,“狂贼,看本将将你这所谓的西城之虎打成病猫!”张任说着,打马向丁彪冲去,待到近前,张任习惯性的想要先下手为强,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连忙收了手,等到丁彪一刀劈来,张任将枪一架,挡了丁彪一击!
两马相交,张任心中的凝重便没了,这丁彪倒是有两把子力气,可是在他的面前却是有些不够看了,此人的武艺顶多也就和泠苞在伯仲之间!
“好贼!”张任虽然不屑这丁彪,但是却正好拿来给他做戏,憋出了一个红脸,让丁彪以为自己吃了个亏,随后打马便向丁彪杀来却收了七分力气和丁彪打了起来,一时之间两人像是走马灯一般,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好!哈哈哈!丁彪,打得好,给本将军杀了他!本将不仅赏你黄金千金,官升三级,还赏你十个美人!”苏定在关上看到丁彪和张任打得不相上下,而且丁彪还占了上风,不犹得哈哈大笑。至于苏定身边的其他几个将领,此时却是悔青了肠子恨自己不够精明被这丁彪抢了个先,打定了注意,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放精明一点!
“不对啊,这贼将的武艺粗俗不堪,怎么会是将军的对手?”第四军团大军前,几位副将看到张任竟然和那丁彪打了个平手,不犹疑惑道。
“你们真是猪脑子,这都看不出来吗?此乃将军之计!”几名副将中的一位,看到泠苞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再想想张任出阵前和泠苞说的话,不犹的对着身边的几位暗骂道。
“呃……”剩下的几名副将闻言,立刻会意暗骂了一声,这个时候才完全转过弯来,在看看一边胸有成竹的泠苞,一时之间羞愧万分,自己等人跟了将军这么久,竟然还不如这个刚刚跟将军半个多月的家伙。实在是太笨了!
“啊!”就在几人惭愧间,战场中张任突然大叫了一声,待几名副将看去的时候,张任竟然被那丁彪一刀砍在肩膀上,掉下马来。几人正在发蒙间,泠苞早有准备,打马舞刀冲了出去,“大胆狂徒休伤我家将军!”泠苞大吼着,一瞬间就来到了那张任身边,携带着冲锋之势,一刀将那丁彪砍向张任的一刀荡开!
“大胆狂徒,受死!”泠苞一刀荡开丁彪的一刀,一脸紧张的看向张任,之间张任嘴里吐出一个“杀”字,泠苞立刻会意,大吼了一声,舞刀便战!那丁彪的武艺原本就是靠着一身蛮力能够和泠苞不相上下,此刻和张任交战了那么久,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不消三合,直接被泠苞一刀砍成两半,死的时候他隐隐听到一句话,“呸,本将军这一刀也是让你白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