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屋内的路向东叫了一声。
詹士文忙带上门进了屋子,路向东朝他两手一摊:“毛坯房啊,哥!”
詹士文环顾四周,房间里啥都没有,连地上都是水泥。
“这估计是哪个炒房的购置的,暂时还没卖出去。”路向东撇撇嘴,“活该,现在这环境手上有一百套房子又怎样!”
詹士文走到窗前往楼下看去,楼下三三两两的丧尸在游荡者,这一片看来还算安宁,没有生还者从这里经过。
“吃东西吧,饿死了。”詹士文盘腿坐在地上,手枪放在旁边。
路向东递给他一瓶水和两盒蛋糕,詹士文接了过来,打开就吃起来。路向东指指手枪问道:“我能看看吗?我还从来没碰过枪呢!”
詹士文看了看他,将保险拉下,退出弹夹之后递给了他。路向东接过枪翻过来复过去地把玩。
“还挺重的!”路向东冲詹士文笑笑。
詹士文全神贯注地吃着,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詹士文丢下吃的,从路向东手上抽过手枪,上膛拉开保险销,窜到窗边往下看去。
一辆福特三厢轿车停在马路正中,刹车声吸引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丧尸,他们朝着车子涌过来。
车门开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下了车,他的手上拿着一根扳手。他一脚踹翻了离得最近的丧尸,然后绕到副驾驶,副驾驶上坐着的女人这时才推开车门下了车。
鸭舌帽护着女人,女人躲在他的身后。鸭舌帽打翻了冲上来的丧尸,跟女人退到路的这边。
楼下安装的乱七八糟的遮雨帘什么的挡住了詹士文的视线,他听到楼下的栅栏门吱啦一声被推开了。
詹士文忙离开窗户,打开门进了过道,路向东也跟了出来。
詹士文匆匆往楼下跑去,他没有叫李辉和张超明。
到了一楼,鸭舌帽正在关门,门被关上的时候,几个丧尸正好扑过来。一个丧尸冲着鸭舌帽抓着栅栏的左手咬去,鸭舌帽缩回左手,右手给了那个丧尸一扳手。由于隔着栅栏,扳手打在栅栏上力道减弱了。不过,扳手的顶部仍然抽到了那个丧尸的脑袋,丧尸的脑袋瘪了一块,一块头皮裂开挂在脸上,随着丧尸的动作不断晃动着。
女人干呕起来,鸭舌帽冲她喊道:“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快去开门!”
女人抬起头,正好看到詹士文,詹士文冲鸭舌帽喊道:“闪开!”
鸭舌帽一转身,见詹士文举着枪,连忙一缩身往里闪去,詹士文呯呯呯几枪,趴在栅栏门上的丧尸顺势倒在门上,他们的脑袋上都穿了个弹孔,詹士文枪枪爆头。从弹孔流出来的血浓稠而乌黑,跟血浆似的。
詹士文放下枪,鸭舌帽瞥了一眼詹士文的枪,扶着女人上了楼,詹士文跟在后面。
到了3楼的时候,路向东正等在那里,他看了看鸭舌帽和女人,又看了看后面的詹士文,詹士文冲他点点头,表示没事了。
鸭舌帽扶着女人继续往上走,到了4楼,女人掏出一串钥匙,插进右边的防盗门。
女人还没有拧动钥匙,防盗门打开了,女人吓了一跳,鸭舌帽忙把她拉到身后。
防盗门开了,张超明探身出来,这次他的手上拿着一把菜刀。
鸭舌帽往后退了退,他看了看詹士文和路向东,然后看着张超明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张超明一愣:“你的家?”
鸭舌帽指了指插在门上的钥匙:“这是我的家,你是怎么进去的?”
张超明没有说话,他看着詹士文。
詹士文拍拍鸭舌帽的肩膀问道:“你叫什么?”
鸭舌帽警惕地看着几个陌生人,半晌才回道:“我叫王扬,这是我老婆苏素。”
詹士文点点头,他冲两人笑笑:“是这样的,我们也是为了躲避丧尸的追赶,才跑到这栋楼里的,见这楼里没有住户开门,我们才打开了门暂时住在这里。”
“怎么进去的?”王扬问道。
詹士文又笑了笑:“一点雕虫小技而已。”
这时,左边的门也开了,李辉拿着棒球棍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王扬和苏素,问詹士文:“你开枪啦?我刚才听到声音,是枪声吗?”
詹士文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扬看了一眼张超明,问詹士文。
“你还搞不清状况吗?”一直没说话的路向东插嘴道,“现在是什么环境?哪里还有家?谁得到就是谁的!”
苏素嘀咕了一声,没有听出来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们不是坏人。”詹士文摆摆手,“这样吧,反正楼下还有住的地方,要不张超明你们住到3楼去!”
张超明挠挠秃头:“行啊,这个我倒无所谓。”
张超明进了屋,詹士文也下了楼。
不一会,詹士文上来了,张超明带着家人也出了屋子,詹士文指指楼下说道:“门打开了,在左边。”
张超明笑笑带着家人下了楼。
王扬看着詹士文说道:“谢谢!”然后拉着苏素进了屋。
“没事吧!”李辉问道。
“没事!”詹士文拍拍他的肩膀,返身上了5楼,路向东跟了过来。
又是一声轻微的关门声,詹士文瞥了瞥对面,进了屋。
“我要睡一会。”詹士文说道,“你别动我的枪,容易走火。”
路向东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动的,我也睡一会。”
说罢两人和衣而卧。
醒来的时候是因为敲门声,詹士文起来一看,天已经黑了,他透过窗子看了看远方,有几条光柱在晃动,估计是探照灯。
路向东打开门,是张超明。
“我老婆做了晚饭,下去吃饭吧!”张超明殷勤地说道。
路向东点点头,詹士文走了过来。
张超明跑到对门敲了敲门,半晌,对面门开了,大背头探出脑袋。
“我们做了晚饭,要不你也下来吃点?”张超明热情地邀请道。
大背头嘿嘿笑了笑:“不用了,我身体不大舒服,想休息休息。”
张超明不再勉强,大背头继续说道:“白天的事真不好意思,我当时吓坏了!”
张超明摆摆手:“正常的,大家都吓坏了。”
“哎。”大背头笑着,“理解万岁,你们吃,不要管我啦!”
说着关上了门,张超明回过头来,詹士文跟路向东正等着他,三人一起下楼。
“李辉他们家在楼下帮忙呢。”张超明解释道,说着敲了敲王扬的门。
隔了半晌,王扬叼着烟打开了门,张超明说明来意,王扬和苏素跟着三人下楼来到张超明暂居的屋子。
两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已经放着不少菜肴,还放了几瓶白酒。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大家入座了。
“这是丧尸爆发后的第一顿,大家喝一个!”李辉端起酒杯说道,众人一饮而尽。
张超明打开电视,电视上显示没有信号。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李辉抱怨道。
“演习!”王扬说道。
“什么演习?”李辉一边添酒一边问道。
“几天前接到京州军区下发的演习通知。”王扬说道,“演习的内容是电磁干扰,本来是计划干扰某个特定频率的,现在看来是全频率干扰了。”
“为什么?”张超明问道。
“丧尸啊!”王扬指指外面,“这么劲爆的新闻怎么可能允许传出去?那将引起多么大的恐慌啊!”
“天久市的外面安全吗?”詹士文问道,“只有天久市爆发丧尸?”
王扬摇摇头。
“外面是安全的?”詹士文问道。
王扬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现在出去的道路全被封死了,各个通往外地的路口都有军队守着,连祖岛周围都是巡逻艇拉起的警戒线。”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李辉一拍桌子,“把我们封在里面,让我们自生自灭吗?”
“他们不是怕我们出去。”王扬喝了口酒,“他们是怕它们出去。”
“它们?”李辉疑惑道。
詹士文冲他一挥手:“他们怕丧尸跑出去。”
“那我们不是丧尸呀!”李辉说道。
“也许丧尸只是表面的一个特征而已。”王扬一仰头,喝光了杯中的白酒,“我听说有部分人出去了,不过出去之前都被注射了一种蓝色的试剂。”
詹士文不动声色地夹了口菜,试剂还在林晓雨家呢,林晓雨不知道怎么样了。
王扬斟满酒说道:“今天我跟我老婆准备去京州,还没出城就堵在路上了。然后这些东西就出现了,顿时整个城市就乱了。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在路边找了辆车开了回来。”
“军队干嘛不消灭丧尸呢?”张超明问道。
“我不知道。”王扬摇摇头,端起了酒杯。
“我猜想。”詹士文说道,“在他们眼中,我们其实跟丧尸没有区别。”
大家纷纷停止了进食看着詹士文。
“我怀疑这是某种病毒导致的感染。”詹士文说道,“天久市这个范围内的人都是感染者,病毒分两种,一种是显性的,那就是你们所见到的丧尸。另一种是隐性的,那就是暂时还没有变丧尸的。”
大家不自觉的看着彼此,害怕某人突然从隐性转为显性。
“还有。”詹士文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办法控制这种病毒的话,我们将会是被消灭的对象。”
大家面面相觑。
詹士文像总结一样说道:“这就是我们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