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
而他的心不停在呐喊,正寻找着各种论点。
“为什么,为什么?”……
等眼望往窗外天空,见是残酷得那么恐怖,仿佛所有的追求与梦想,不过犹如白云,随时都可能被风撕得支离破碎,瞬间就永不复存。
而在万千的俗语当中,有那么一条叫‘施仁布德’,对相同的事情,能用它来解释出数种含义,因为这是哲理,也是生活的一面镜子。
人每当面临偏左或偏右的决择时,往往还会想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佛训仙诲,但是若好心就有好报,为何凡间还有深悲渊痛。
不觉中已陷入旋涡,慢慢迷失进退,无论多么坚强,但情感却永远属于脆弱,只因事出突然,曾经的谨小慎微,此刻感到的却是迷惘。
“该怎么办?”
正想叫直升机折回时,可他又暗说。“为了找出凶手,必须救活证人。”
“去了再说。”
在自言自语中转过身,见脸色全是惭愧的医生,表情有无尽内疚和万千不安,因此尴尬已无可避免,虽然看不到机司,但突然间,挡光玻璃慢慢自动上升关闭。
越想就越觉得上对不起父亲、下对不起小坚,泪水再次不停地滑落,眼前仅有俩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医生,可是现在彼此之间,谁也不准备发言说话。
他等闭目养神片刻,心才得以稍微平静,睁眼时除一盏又一盏的灯光,还发现这是间超现代化的空中急救窒,有着各种先进设备,虽不大,但设计与布置合理。
当舱门开启,直升机已降落在不知其名的大院,可螺旋桨还没完全停止转动,医生就匆匆而去,留下来陪他的,除了莫名其妙的困惑,其余的全是空虚和焦急。
“证人,究竟变成了怎么样?”
暗说的话未完,挡光玻璃已开始下降,而机窗外的围墙高至少三米以上,四周很多大树,且枝叶茂密,远处有病人在漫步或坐息,但数量不多,显然都是贵族。
可假山背后的竹林,却有个既不是贵族病人,更不可能是清洁工,或医院的医生,却正古古怪怪的偷偷看过来,样子非常狡黠,目光一对接,心即时开始颤抖。
“糟糕,果然有人想害我。”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可几乎与此同时,呸呸的脚步声,正急急从窗下走过,这一惊非同小可,好在马上就发现跑着来的人,并没有敌意,但也在短短的瞬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汪生您好:我叫卫卢卢,是这里的护士长,请到招待室用茶。”
才刚转过头,就见位年轻貎美的姑娘,已爬上了舷梯,因为惊吓未定,所以他并没有用语言来回答,只是点了下头,跟着卫卢卢,当出了大院的门后,药味扑鼻,感觉即时变了样,随走廊,上到楼上招待室。
在角式沙发中间,有张既不高,也不大,但很精致的石台,上面摆有多种高档食品,并且茶都已沏好,只是他既不坐,更没有吃喝的打算,目光不停望向窗外,表面是想着他的无尽心事,其实正顾虑安全问题。
“把你接来的那个医生,姓陈名鼎,四十岁了还没有成家。”
汪龙听着这个与主旨毫不相关的话题,一时间根本就搞不懂究竟是什么意思,片刻过后才开口发问:“那你把情况说来给我听听?”
卫卢卢:“他把所有收入都用来救治那些无助的病人,并且向银行借了佷多钱,而他自己,却每天在省吃俭用,就拿潇清数来说,并不是云特医院的病人,本属云雕医院的,就在潇清数被推往停尸房的时候,刚好被到那里开会的陈鼎撞见,才转到云特来的,但费用,得全部由陈鼎来垫付,包括刚才租借直升机,因为警方,已不再管潇清数的事,并且警方警告陈鼎,因此而引起的后果,要陈鼎负全责,还逼陈鼎签下负全责的保证书。”
汪龙估不到仅仅的一个多小时里,背后已出现如此轰烈的善举,所以这次,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回室内,说:“当时我,一眼就觉得他很特别,没想到真的是个好医生。”
卫卢卢话题一转,说:“对了,陈医生在机上给我发信息,有三个问题,他需要你特别的考虑清楚。”
汪龙:“请说。”
卫卢卢:“第一、你可选择捐血,也可选择不捐血,如果选择不捐,机司会马上把你送回葬礼现场。”
汪龙虽然考虑了好一会,但最后还是开口说:“我捐。”
卫卢卢:“第二、你捐血后,我们并不敢保证,能把潇清数救回来。”
汪龙:“这我明白。”
卫卢卢:“第三、当你大大的超量捐血后,至少要在我们医院调养二十四个小时。”
“先谢谢,我能理解你们对我的关心。”
虽然医院,是救人的地方,但只要是医院,就总会有些人救不回来,所以医院不但是个死人的地方,并且是个令人产生恐惧的去处。
而会不会发生悲剧,当然是与病情的严重性有关,其次,是整个医疗过程的具体细节有没有行差踏错,可第三,则是病人的意志力。
意志力,是病人与阎王抗争的主要武器,有了意志力,意志力会使重病变轻,反之,如果失去意志力,那么本来轻的病情也会变重。
再看看潇清数现在,从表面观察,和死人已再没有两样,但紧握的拳头却是例外的,因为两个拳头,始终是握得紧紧的,叫人心寒。
突然,汪龙再次感到颤抖。
因为如果不是收到两条意外的短信,现在他也许已经被眼前的人所杀。
把头转向门口,他想离开。
“汪生,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和心情,所以你现在还可以选择,即重新做决定,捐或不捐。”是陈鼎在说话。
汪龙的双眼,不由自主地再次移向那对很可怕的拳头,还慢慢站了起来,正当准备拒绝的时候,可现在目光在高处,已无意中落在了潇清数死一般的脸上,不知是何因,竟突然改变已到嘴边的话,开口就说:“我捐。”
陈鼎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虽然脸露出了感激之情,但马上就急急地说:“可是,如果还按常规办完手续,也许连最后的机会都因此而再没有。”
“捐血证对我不重要,手续更加对我不重要,直接抽吧。”
闻言的卫卢卢,这才敢开始忙,而在门外的助手,马上将工作车推了进来,没过多久,血,一滴一滴地,流入了潇清数的体内,眼与眼的相同之处,都在望向电脑显示屏,因为感觉到,死神始终驱之不散,直到黄昏时,本已快成直线的心仪图,才出现稍微弯曲。
汪龙见陈鼎等四个人一直在忙,时而小声讨论,时而翻书查阅资料,时而进行各种论证,台上,摆满了各种备用药,虽然这里是间超现代化急救室,宽敞明亮,有着各种先进设备,主室有过百平方,两边还有数间作应备用的,可门牌却不知为何会写“豪庸急救窒”。
“是这样的。”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没想到背后有声音传了过来,调转头,见说话的是陈鼎,而陈鼎手中的书,已经合了起来,显然不是有空,而是出于礼貌所致。
“这急救窒所有设备的资金,都是由令尊捐赠,才会以令尊的名字而命名。”
汪龙:“原来是这样。”
陈鼎:“其实今天我也该早早出席令尊的葬礼,只是国际研讨会首次在云雕举行,所以不得不推迟出席,送走来宾后,本想租直升机前往,但没想到在通道里,碰上了正送往尸库的潇清数。”
汪龙:“只希望你们能把他救回来,我要问问他究竟谁是凶手。”
陈鼎:“知道,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不惜一切代价的,如果有空,我想告诉你关于我的故事……。”
“有救了,潇清数的动脉已出现反应,有救了。”
这时,卫卢卢手舞足动,已兴奋地叫了起来,实在太激动,转眼,所有人都马上围过去,因为潇清数的脸色,不再像死人,至少与输血前相比,已出现了可用肉眼就能感觉得到的好转。
“汪生,真的难为了你﹗”
“没事,你们也很辛苦。”
卫卢卢:“汪生,如果你觉得这里,因药味太浓而不习惯,就请先回招待室,刚才我已叫一个同事在那里恭候,并准备好了各种营养饮料。等帮潇清数换好吊液,约十分钟后我就到﹗”
汪龙:“成,我懂得照顾自己的,你们就放心继续忙吧﹗”他再看了看‘豪庸急救窒’五个字,心情,觉得因此而沉重。
陈鼎把话接过来,说:“汪生,这位院长为你设的招待宴在七点三十分开席,因为我们还要开个小会,研究如何用药,请原谅我暂时不能相陪﹗”
这才知道,急救室内的两个助手当中,其中有一个人竟是院长,但他已无心过问这些,慢慢地站起来,边向门口移步边说。
“不用客气,其实你们也是为我好﹗”
随后独自离开,到了走廊,正想上楼,突然发觉,那个怪异的人就在对面监视他,想了片刻,慢慢退了下来,转身朝医院的大门口走去,本来,是想借此到机会避开对方。
只是走着走着,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五六岁的女孩,正无助地向四周张望着,一眼就能觉得,是个流浪孤儿,之所以他脑海,因此而开始不断把小坚的将来与之相比。
他靠近准备问候,却见小女孩流着泪在傻笑,无意中拿出手机,可手机已没有了电,即时想到登机前的情形,又想到小坚母子现在已无家可进,心不禁既惊慌又无尽焦急。
等相隔半米,就蹲下来想速速了解下,只是突然感到眼前生风,刹那间,对方不但直扑而来,且左右手各藏奇毒无比的细针,好在足球守门员的他,最终逃过这一生死劫。
“你,你是什么人?”……
虽然已重复问了几次,但对方并不回答他,等汪龙回过神,慢慢爬起时,正好有辆公交车在身边停下落客,且有个站名非常熟悉。
“妈,他想拐卖我。”……
现在除了下车的,还有好几个人把他围在中间看热闹,而小女孩正抱着一个女人的腿哭过不停,怕再次上当,不管三七二十一,调转头就走,因为惊吓未定,并不想对旁边的人作解释,事因已深深感到这里非久留之地。
可刚走几步,却见不远处有个流浪汉在烂冰箱找吃时,手被玻璃割破正流血不止,血早已把地染红,他听灵开说过,那流浪汉叫黑傻三,但已经是几天前的事,虽还想过去看个究竟,但在背后却传来了令他愤怒的尖叫。
“人贩子,你别走。”
汪龙不作回答,匆匆靠近车,说:“请问司机,大冲路口,是云城那个吧?”
“是的,难道你是外地人。”
等再次调转头时,见那怪异的人也走到了小女孩的身边,原来居然是同伙的,顾不得再多想,抬脚就急急上去,可很快,就出现了头晕,他忙找个位置坐下,伏着休息。
慢慢地,在不知不觉中睡熟,可睁开眼的时候,在迷迷糊糊中,发现车上的人虽然不多,就只有那么十来个,只是每个人都用种很特别的表情看着他,所以又一次受吓。
车在高速中继续行驶着,没过多久,司机也开始不停地回头看,因为开惯了座驾,突然间,他终于想起自己还没有投币,勉强站起来,慢慢移步,艰难地走到投币箱前。
不过用手往口袋一摸,却即时大吓一跳,现在别说钱,就连钱包也在刚才入梦时被偷,心急与愤怒相交,头晕的强度迅速加剧,正想开口查贼,可冰般的冷笑却先传到。
“看来你的演艺很不错。”
汪龙:“我的钱包刚才被人偷掉,你帮我问问是谁干的。”
司机笑着大声问:“他说他也有钱包,你们有没有谁拿。”
“请你认真点问好不好。”
“没钱坐车就请下去,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看样子你已三天三夜没钱吃饭了,看样子你已三天三夜没钱喝水了,以后千万别让我再撞上你这霉样,这样说,够不够认真?”话还没说完就急刹,将车停下,并且打开车门。
“我……。”汪龙动动口,本想继续解释,本想请求报警,并打算求助,但马上发现情况不对头,因为司机不但早已站起,一手拿一根钢管,并且两根钢管接连撞击,叮当叮当的威胁声,听得兀是心生恐惧,犹宰畜前磨刀。
脑海里,可这时小坚的身影,又不断地闪现,那撕裂的凄凉哭叫声,仿佛正在一浪接一浪地响了起来,尤其是爸爸两个字最令人心碎,虽然已回国了几天,但因隔阂与接待,父子竟连话也没说过,何况还有怪男毒女的阴影。
之所以低着头,并不打算因此而下车,但他又不敢再开口,只因怕被误判而发生意外,在哀求的目光中,仅仅是用眼角看了看比魔鬼还阴深的面孔,希望对方能产生一丝丝同情心,救人于水火,别在绝境中把人再往崖里推。
无奈钢管声,却越敲越响。
汪龙拿出手机,表示这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只可惜司机,根本就不看。
“等我数三声,若你还不滚下去,那就别怪我下手太恨,一……,二……。”这次真的把司机若火了,恶样像要吃人。
既不敢说,也不敢留,只好下车,虽然速度不快,可也不算很慢,但后腰,还是被脚狠狠地推了一下,马上扑倒在地。
头无助地望向车上,既没有谁伸以援手,也没有谁开口发问,甚至坐在窗边的那些,没想到竟会有的连看也不愿多看。
一旦人落难,不管当事者是谁,又或当事者曾经有过些什么样的光茫,但最终都会被抛弃,甚至成为笑话,惨遭虐待。
站起即天旋地转,可突然却闻背后有响声,大惊中忙急调头。
“你你你,是什么人,别过来。”
在汪龙喝问的时候,见三米外的干沟中站起了一个人,并且那个人很快就爬了上来,而年纪、身材、发型、相貌竟与他差不多,尤其是发型,肯定是在十多天前参照同一部电影的同一名国际影星而造出来的,显然都是拜星一族,虽一眼就能感觉到同样是个饿鬼,但肯定不傻,应该是小偷之类的人物,距离越逼越近。
“把钱拿出来,小废话。”
汪龙:“如果我有钱,就不会被赶下车。”
小偷:“看你身上衣服,至少是花几千块买来的,会没钱我怎信。”
“虽然你目光确实不错,可是我说没有就没有。”
眼逼视着了眼,只是小偷越看就越不信,他转身急急观察一遍四周,一下就将有气无力的汪龙拖落到旁边的干沟,干沟至少深一米,且宽也有一米,然后对汪龙通身全搜,但钱竟真的连一分也没有找到。
“身穿着这么贵的衣服,你又怎会没有钱,究竟是藏在那个口袋。”
汪龙虽然非常之气愤,但想了想,还是说:“衣服是我在机场偷老外的,有钱我就不会饿到连饭都没有得吃,你摸摸我的肚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小偷掀起衣服,就真的按来摸去,肚果然像他自己一样的空空无物,就问:“难道在机场偷东西,你也不怕被老外抓。”
汪龙:“因为我只偷出境的老外,从不偷入境的老外,然后把自己打扮好一点,谁还会怀疑。”
小偷:“说得对。”
“你要干嘛,莫名其妙。”
现在的小偷,根本就不想回话,转眼就硬将汪龙的衣服脱了下来,换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而他自己那一套烂衣服,则丢给汪龙。
汪龙就算非常之气愤,但无奈之下也只好把小偷的烂身衣穿在身上,正想离开,可突然感到头晕眼花,倒地转眼就不醒人事。
“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小偷连喊几次,见汪龙没有反应,就不再理汪龙,独自爬上了干沟,他长这么大,还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和皮鞋,还有袜子,所以此刻心情相当的不错,走起路来也挺精神的,可刚离开原地十来米,就有部小车开到了他的背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就被人封着,转眼推入车内,当被打一针后再没有知觉,过程根本就没有机会让他解释抓错了人,其速犹闪电。
两三分钟汪龙才慢慢醒来,虽把手机找回,但是泪水不禁又凄然而下。
自从有记忆以来,一向以绝对的优秀成绩,而得到老师与同学们的爱戴与尊重,可此时此刻,无助两个字重重压在他身上。
朦胧中,虽不断地反复鼓励,开始尝试着各种各样的动作,但最后还是要借助身边的小树,才能勉强爬上去,且已全身无力。
他的而且确,已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并且这三天三夜,或跪着、或站着,连坐都很少坐,而床则连碰都没去碰过,只因太痛。
现在,离医院已有很远的一段路程,他觉得,走路回头凶多吉少,不过出国已太久,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根本就猜不到大概。
在这条冷冷清清的马路上,竟等不到一个往来的行人;
四周就像影视的死亡隅角,恶煞随时都可能蹦跳而出。
心很是惊慌,却又不见有车路过,逼于无奈,只好向前走,大约五六十米之后,前面是岔口,一条是四车道,另一条则两车道,不过对于如何选择,却总感到摇摆不定。
“该走四车道,还是该走二车道……。”“但这里是郊区,所以按理……。”“四车道,应该才是通往城中的……。”……
随着四车道又走了二三十米路,侧面有条沟,他想靠近看看有没有水,只可惜水没有见到,人却晕倒在草丛中,再没有知觉。
世事万千,虽出有因;
但多又乱,均难料估。
汪氏山莊门卫室的小阁楼,里面有三个人,分别是李平、小坚和灵开,虽然有椅有沙发,但都不坐,个个都直挺挺地站着,气氛显然相当的紧张。
“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的?”
李平:“手机打不通,我也不知道。”
灵开:“不如我开车到云特医院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李平:“问题是他本来就想避开我,怕只怕会因此而更加惹恼他,但怎决定由你抓主意。”
灵开:“儿子都已这么大他又真是的,还去跟姓踪的搭什么的关系,会不会是他有意把手机关掉。”
李平:“可我也不知道。”
灵开:“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老傻等。”
李平:“还是刚才的那一句话,你作主吧,现在我的头感到好乱。”
“妈妈我好担心爸爸,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闻言的李平,这次并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可拨了又拨,都没有反应,除了焦急,就是无尽的痛。
境换况变,云特医院。
当陈鼎和卫卢卢回到招待室时,竟没有见到汪龙,一问在那里等待的同事,才知汪龙根本就没有上楼,这一惊非同小可,拨通了110正想报警,突然却听外面有声音传进来。
“喂陈医生,有个叫踪桐的人找你,你见不见?”
出到门外,见说话的是医院的保安队长,而踪桐,则被保安队长拦在背后,欲前不得,就挂断110先了解情况,原因是来人不久前陈鼎在汪豪庸的陵墓上见过面,但彼此之间并不认识。
“请问踪小姐,找我有事吧。”
踪桐:“其实也没什么,我是来看汪龙。”
陈鼎:“请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是否方便告知。”
踪桐:“亦不过同学而已。”
陈鼎:“可我们也正在找他。”
保安队长:“刚才你们是说坐直升机来的那个人吧,但他已坐公共汽车回去了,还问司机什么的‘大冲路口’的站名。”
陈鼎:“有这样的事,请具体说来。”
保安队长:“肯定有,当时我也在场,并且有闭路电视的录像为证,但最初,我并不知他姓汪,还以为他是什的小人角色,人贩子之类。”
陈鼎:“手机打不通,而他又严重缺血,那就大麻烦。”他跟着问踪桐:“你是否有李平的手机号码,若有请告诉我。”
踪桐摇了摇头,说:“没有。”她跟着就转身。
陈鼎又问:“因我车在城里,你是不是回城区,能方便一下吧。”
“这没问题,那一起走。”
拿起药箱,三人匆匆走出去,一坐上车,启动后,虽然踪桐就连连加速,可她却不知为了何事而加速。
而现在的汪氏山莊门卫室,李平、小坚和灵开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闻到车声,忙出门看究竟。
“你们做什么的。”问话的是外地法警。
陈鼎:“我们来找李平的。”他跟着指了指卫卢卢,表示并不包括踪桐。
“那你们进去吧,但必须先留下身份证。”
而里面的李平,绝对相信她自己并没有叫过医生,加上虽见过面,但实际并不认识陈鼎,见陈鼎不但拿着药箱,背后还跟着个护士,感觉兀是莫名其妙,但这时小坚已抢先开了口大声发问。
“来这里做什么,怎不见我爸爸。”
陈鼎大惊,忙反问:“难道说,你爸爸还没有回来?”
李平:“如果回来就不会再问你。”
“那麻烦大。”
就在这时,远处警笛声大作,显然在路过,陈鼎忙出去拦截,但没想到竟会是王强和薛就星,事情也真凑巧。
王强听了回报之后,大惊,即时用对讲机大声说:“报告总部,报告总部,被劫持的公共汽车上,还有汪家的汪龙在车上,请通知云雕所有警力,全速赶往上青镇,但要通知现场的警员,不得再使用武力拦截。”
“知道,知道。”
陈鼎闻言即刻就脸色大变,问:“什么事,什么事?”
王强:“刚才你们说的那辆公共汽车,已被劫持开往上青镇,并且司机已被杀害抛尸路中,他们有军火,还打伤了两名警察,正向政府勒索一亿现金,到现在已有十个乘客的家属报警。”
“那我们也快赶去。”
说话的是灵开,他忙将车开出。
“叔叔,我也要去。”
而这次开口的是小坚,他竟硬将车拦着,只是,这可把灵开难住,就在这时,又一辆车高速驶到,这次来的,是石齐。
“怎么打不通汪龙的手机。”
王强抢着说:“他已被劫持到上青镇。”
石齐:“那里是个是非之地,这就麻烦,你们怎还不赶快行动。”
“市长国程伟要亲自指挥,请稍等,他马上就会赶到这里来。”
众人在焦急中等待,慢慢地,汪氏山莊前面的马路上,警车一辆接一辆赶到,而有一辆,突然直驶而入,来人正是市长国程伟。
“刚才你们有没有商量过。”
王强:“还没有拿定主意。”
国程伟:“那稍等,等云特医院的保安队长把闭路电视的录像带到,我们再同车一起商量。”他跟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辆特大的指挥车,然后有意把目光投向踪桐和李平。
本来已想离开的踪桐,不得不停下脚,她看着长长的警车队,不知不觉中,有种无尽的空虚,连恐惧也直接露在了脸上。
“报告,云特医院的保安队长已来到。”
话是前面的人在传进来,国程伟忙说:“你叫他也坐到指挥车上。”
“知道。”
国程伟:“传令,出发。”然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踪桐和李平。
“……呜……呜……”……
长长的警车队,迅速划破了城市的宁静,一出郊区就时速过百飞般狂奔,正准备将百公里外的上青镇各路口包围。
指挥车上的踪桐和李平,时不时的眼瞪眼气氛毫无融洽,而其他人的目光,亦都非常注意她们所反应的一举一动。
境换况变,真实汪龙。
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醒来。
迷迷糊糊中抬起脚,随着四车道一脚一脚的移,都不知多艰难和辛酸。
前走前走已不知走了多久。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现在他抱着一棵树,之前本来以为会很快有警察到这里找他,可最后的结果却是马路上连车也见不到半辆,失望中只好继续走。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好怕好饿好累好渴。”
再次不知走了多久,体力渐渐难以为继。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我还不能死在这里。”
在这困境中,风已不为风,它只不过在吹拂着衣服成而已,夜虽黑暗,但希望,却永远属于执著与抗击,勇往直前所独有。
不管什么坎,若已注定是属于自己的,就得想法子跨过去,因为人,在很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机会得选择,只能够去面对。
他想着想着,发现深蓝的星空,奂阔?远,既没有终点,也没有边际,除了眩视惑听,还在释放着倦意,不停地把灵魂蚕食。
可世间的路,是广义的命运,始终会带有挑战的,所以弱者,在途中更弱,慢慢倒下,而强者,总在危难中炼造,最终更强。
“前面有屋,是士多店。”
用手抱着路边树杆,免强支撑着沉重的身体,双眼已睁得大大的,现在终于,看见了建筑物,所有的挣扎,为的就是这一刻。
一路上,他不知已走了多久,也不知停过了多少次,虽然他很想找到水,但从没有遇过,自始至终,都是靠着意志力来坚持。
他没想到脚越往前,就越清楚地发现店老板在外面急急收拾东西,尽管努力加快脚步,只是已无力,喂喂地叫,也毫无反应。
或天不作美,全因神还乏善,在这个世情冷淡的年头里,不管眼前的画面是多么真实,但当靠近时,都可能会再次化为恶梦。
“……呯……啪……”
虽然难以置信,但已划破了郊野的宁静,这关门的声音就算不大,可心几乎要被直接震傻,因为他好不容易才碰上个人,可结果却更加辛酸。
过惯了超级富翁的生活,求人肯定不是他的爱好,甚至他从来不求人,至于该如何求人,或求人需要考虑些什么问题,他连一点经验也没有。
他上次受够了司机的教训,观察了一会,发现在店门前的两边,有几棵树,就选择最近窗口的那一棵作为身体的支撑点,然后站着打悲情牌。
本以为这是个万全之策,因为时间越久,就越相信店老板,肯定会透过窗帘见到他,所以希望因此而能得帮助,能出来给他一声半句的问候。
“……呼……呼……”
只可惜,传入耳朵的,却始终只有阵阵的凄风声,慢慢地,他发现继续下去已不再是办法,无奈,只好硬起头皮,敲了敲门。
“老板您好﹗”
“什么事。”
汪龙:“我手机没有了电,麻烦老板您帮我打个电话,可以吗?”
“可以,把号码告诉我。”
汪龙忙说:“83567963。”
“83567963,是吗?”
汪龙用肯定的语气说:“是的,83567963,没错。”
“可是,83567963,是空号。”
刚以为看到希望,可麻烦又出现在眼前,由于长达八年在国外,国内号码他只记得两个,一个是汪氏山莊的程控电话,可汪氏山莊已被查封,没想到连程控电话也被禁止使用,难以置信。
另一个是他父亲的号码,可他父亲的号码连手机都在他身上,慢慢地,心越想越慌乱,但在这慌乱的无意中,却闻到了食品的香味,嘴里不知是从那里来的勇气,竟糊里糊涂地在发问。
“我想跟你欠债买些吃品,明天一定十倍奉还给你……。”
“那你是谁,工作又做什么的,住在那里?”
仿佛又来了机会,且觉得这是难得的,所以决定好好地把握,马上就静了静心,跟着又润了润嗓子,他才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我叫汪龙,虽然什么也没有做,但住在汪氏山莊的,我姓汪,汪氏山莊,你肯定是知道的。”
他以为这样理直气壮地展示一番后,会很快得到答复和帮助的,可结果却是,里面因此而连一点的反应都不再有,再用眼看看,这是一间二十来平方米的单层小平房,四周空旷孤寂,正在猜测中,突然从楼顶传来了吓人的声吼。
“而你可又知道我是谁吗?”
因垂直的角度挡着视线,所以只好努力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地后移,到离窗口已有两三米远时,再抬起头,见楼上的店老板,至少也有六十来岁,于是,就礼貌十足地换了一种语气,连称呼也更改。
“晚辈实不知您老人家的高姓大名……”
“想白吃白喝的,那让我来告诉你吧,我是市长的父亲,国达萨。市长叫国程伟,我叫国达萨,你是肯定知道的,对不对……”
“老伯请别误会……”
晦气可真不少,因为云雕的市长国程伟,三天前曾与父亲国达萨,一起到汪氏山莊唁慰,彼此之间曾两度握过手,所以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店老板,绝不是国程伟的父亲国达萨,不妙的念头,即时在心中涌现。
“……哗……啦……”
还没有理出个头绪,一盘脏水就泼了下来。水很臭很臭,一闻到就令人发吐,可不偏不斜的,正好落在他的头上,又一次大出他的意外,并且远远超出估计,只是上面的声音,犹如放鞭炮,根本就不再给他半个插口的机会。
“想白吃白喝的,要骗也该把话说圆滑点,汪家的人会饿成你这个样子,汪家的人会像你这样流落街头,还有还有,汪家的人会吃我这小店的粗食,你当我神经,是不是……”
“是这样的……。”
“哗啦……”,“哗啦……”“哗啦……”……,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上面的脏水竟一盘接一盘地泼个不停,并且速度也越来越快。
脏水的臭味,在不停地散发着,荒寂之郊,孤身守店,显然店老板已怕得发慌,想到这理,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但无力所以很慢。
“你滚不滚,你滚不滚,你滚不滚……”……
如此急的惊慌,是累积的害怕;如此恶臭的脏水,是日久的发酵。害怕,显然已非一日形成;脏水,肯定就是为了对付那些经常来骚扰的流氓。
当想到这里,知道要解释清楚已非易事,等用眼看了看惊恐万分的老人,他实在不愿意再平地增添剌激,只因怕若继续下去,会因此而出悲剧。
他终于由后退,慢慢开始转身,一步一摇,一步一摆的,离开了士多店,往前走,双脚再往前走,背后的喊叫声越弱,当然身体就越难以支撑。
虽全身已湿透,但心自此至终,他都没有半点责怪店老板,反而觉得他给店老板带去了惊吓,所以深感歉意,而公路虽直,但终有起伏与弯曲。
“……轰……隆……”……
“……轰……隆……”……
突然背后,竟传来阵阵闷响,让他惊愕不已,忙转身回头,可除了再次的巨响,其它什么的情况,也没有发现,因为就算相隔不远,但至少已无法再看见。
“难道,难道,难道店老板出了事?”……
“而我该不该回去,我该不该回去?”……
不懂记仇的他,语无伦次地自问过不停,转身,再转身,一连转了好几次身,当身转多之后,慢慢地在这动魄之夜,心似乎觉得,他也对世态诠释出某种哲理。
既然凡间被是非交错,后悔的事自然很多,人的一生,几乎难以用数字来统计,所以双脚应该是属于往前的,逆境的步伐确实处处辛酸,但想活命只好忍受。
心在遇偏左或偏右的决择中,不回头,希望也许会因此而熄灭,天地也许会因此而变得更迷惘,良知也许会因此而被受到谴责,可不竟到最后还得靠自我突破。
当明知是错路,又何必在同一错路上重复走,不在同一错路重复走终有内疚,问题能睁眼,就注定见不到由神造出来的完美,等痛醒的时候,总是逃不出遗憾。
决心一下,抬脚往前,人越累,就越觉得神并不可靠。
咬着嘴唇,体重千斤,夜越深,就越觉世态无序可循。
在绝望关头,不停地等待奇迹,因为口极度干渴,所以他反复闻着四周的味道,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绝望,转机总会在环境的变化中出现,当他沿着公路的灯光,继续找吃寻喝的时候。
双脚走着走着,一向自认鼻子绝对优秀的他,一向自认鼻子绝对准确的他,现在已更加肯定,因为风声中,吹来了稀薄的鲜果味,味道虽很淡薄,但却是燃点希望的动力,闻了反复又闻。
“往左边,有农场。”
之后,他以闻味当作营养品,每走一段路,就抱着树休息一回,但他不敢坐,因为他怕一坐下去,就再无法站起来,所以必须坚强,停停走走,走走停停,越往前走,风中的果味就越浓,稍闭眼,他仿佛看见了伸手可及的真正水果。
眼睁开后,等过了片刻,又试着再次闭合,这一次,他有点想长久闭合,只因他想在迷糊中看着依稀的水果止渴,但他最终还是睁开,可精神因此而猛烈地一振,在这突然间,他视觉已变得特别明亮,甚至为此而忍不住叫出了声。
“灯光,树林里有灯光。”
看见了灯光就等于看见了希望,也许灯光本身就是属于希望的,他高兴得几乎要为灯光而跳跃,虽然这种兴奋的跳跃,现在对他来说会过于奢侈。
等经过反复确认之后,他觉得他自己不但很伟大,并且觉得他自己很骄傲,只因为他征服了不可思议的困难,和跨越了不可跨越的路程,还有坎。
他之前觉得,每一步,都已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他之前觉得,他每一步,都是最后的一步。最后一步的最后一步,用无数的最后一步换来这骄傲。
现在已感到有力很多,不知不觉中,又走了几十米,当运用习惯的角度分析,没过多久就在预定的位置里,找到通往灯光的路口,再次受到鼓舞。
“还有酒香。”
走了一二十米,见有部小面包车,用鼻子闻了闻,从味道可辨认得出,是专门运水果的,试了试,门竟没有锁,就爬进去,可却无法将灯启亮,动力就更不用说,他想找到吃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摸来摸去,只是左手因此而被利器碰破了个指头,本已严重缺血的他再次流血,不得不躺在靠边的沙发上睡一会,其间因为盼望警察出现的缘故,右手不停地抓了头,不由说,长发肯定会掉下不少,没多久就醒,再次在四周摸来摸去,这次终于找到一只约一两重的桔子。
“酒香在不远的地方。”
因为所有的激动都是出自求生的欲望,没有作太多的细想,就爬出去,在刚开始时,他觉得灯光不远,并没有因此而引起其它方面顾虑。
凭借先天条件属良属好,月虽不太亮,但黑暗,对他的双眼来说,并不算是个什么问题,在艰难中,走了一段路程,又走了一段的路程。
路程可始终还是有一段,树林的阴风阵阵,鸟窜虫叫,兀是可怕,而脚下的路,虽说能算是条路,但却完全是条山野小路,处处坎坷。
加上已筋疲力尽,在行走中的腿无意中被树枝扣了一下,当前脚失去重心时,早就摇摇摆摆的身体,再来不及重新平衡,最终无法站稳。
“这次完了。”
突然就已经感到,景物不停地旋转。
“该怎么办?”
等人一着地,瞬间中出现昏黑,都不知是从那里来的决心,也许是父亲责任的使命吧,反复试着挣扎站起,只是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加速昏迷过去,
过度疲倦的他,在短暂中失去了知觉,好在附近的蚂蚁,还有鸟虫,很快就到了他的身上,群而攻之,嘈嘈哜哜,叫声不绝于耳,竟想把他当大餐。
鸟啄虫咬之痛,让他一次又一次醒过来,每次醒来,他都闻到肉香,还有饭香,开始时,还以为是在发梦,但重复多了之后,知道已绝不再是梦。
慢慢地,他又想起了小坚,他又想起了登机前小坚的哭喊声,虽然无法直接爬起,但他已开始转变办法,试着滚动,最后通过努力,终于滚动成功。
“究竟还有多远。”
风声为他回答,只听呼呼作响。
“现在真的好饿。”
当滚到了一棵树旁的时候,借力于树枝,这次,真的爬了起来,马上静静心,等吸吸气之后,他想离树继续往前,可惜单靠自身的力量,已无法再站稳。
慌乱中,老人手中的拐杖,慢慢在脑海里闪现着,用双目辨析,观察了好一会,借以身的重力,折了根干枝,扶着干枝拐杖,又开始往灯光的方向走。
他已无力可用,全身软软的,现在的速度,简直比蚂蚁还要慢得多,只是酒肉之香,渐渐变得实实在在,还开始不停飘入鼻中,并且已经闻得清清楚楚。
等越过了草林后,终于发现在前面有间木屋,高约三四米,而面积,至少也有几十平方,可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的清脆叫声,既焦急又很惊慌。
“……妈……妈妈……,你们在那里……?”
“……妈……妈妈……,你们在那里……?”
“……妈……妈妈……,你们在那里……?”……
虽然声音婉转凄切,字句感人,但很快,喊叫就已停止,现在的四周,除了肉香、饭香、酒香,其它的,他似乎什么也再闻不到听不见,慢慢靠近,而门,竟是开着的,可里面却什么动静也不传出来,有点幽深深的感觉。
“有人吗?”
精疲力尽的他,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可里面既没人出来,也听不到回答声,过了片刻,他又想问。
“有人吗?”
而这一次,声音很少很少,少到几乎连他自己都无法听到,也不知是从那里来的胆量,向来内敛的他,慢慢抬起了脚,竟擅自入内。
发现木屋分为三间,中间可说是客厅,左间是卧室,右间是火房,虽然左中右都分别有盏油灯亮着,但却没有人,所以心无尽疑惑。
肚更饿,口更渴,而厨房虽不大,但却有美酒香,土鸡香,还有米饭和青菜等等,另外储备亦算丰富,并且见炉灶的柴火余温暖暖。
希望战胜困难,目标终于到达,到了此刻,他的心终于慢慢激动起来,其兴奋之程度,也许连他自己,都无法用语言表述出其欢欣。
“现在,终于有得吃。”
在自言自语中,虽然手已伸了出来,但很快又放下,一连重复了十多次,可他始终下不了决定,也许下这种决定,得需要一种特别的勇气,因为眼前这些饭菜,不竟是别人的东西,知书识礼的他,不敢在没有经过主人同意的情况下,就占为己有偷偷吞下肚。
头越来越晕,到现在他也知道,这不过是种面子而已,因为吃与不吃,这事关到他的生死,绝不是什么的礼节问题,甚至与道德毫不沾边,而心正在忐忑不安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入了很轻的脚步声,他不作多想,就开始向客厅挪步移走,可却见空空如旧。
“请问……”
当从牙缝挤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终于用尽了所有力气,也用尽了属于最后的最后力气,但他却等不到只字半词的回声。
滑向崩溃的神经,双眼的视觉开始糊涂,四周的景物也在脑海转过不停,重重摇摆了好几下,终因支撑不住而倒在地上。
此刻干枝拐杖,也无助地被甩到了一旁,相距不到半米的,仿佛所有生命,是多么的充满坎坷与无奈,默默地任天主宰。
在这变化莫测世界,怎去闪躲意外,一旦遇上,不管他曾经试过多么多么坚强,但只要还是人,就随时可能遇上不测。
境换况变,在上青镇。
指挥车上,现在有陈鼎与卫卢卢和保安队长、踪桐和石齐、李平与小坚和灵开、王强与薛就星和国程伟,另外还有八个协助性的工作为人员。
突然,电脑设备的显示器出现了一行文字。
“报告,车上十个人质已被偷偷转移,不知去向,车上留下一套输血设备,汪龙带着两个匪徒,已由神龙脉跑上缤岗山,现在他们要求政府二十四个小时内交出一亿赎金。”
陈鼎一看文字,抢先发言,说:“这是什么的报告,汪龙已被我抽掉了三分之一的血,别说跑,就连走路已经没有力气。”
保安队长:“车上既有输血设备,而汪家多钱,血对他不会是问题。”
陈鼎:“问题就在他的血型是非常少见那一种。”
王强把话接过来,对前面的工作为人员说:“请现场的人把视频传过来。”
“正在下载中,文件很大,请等五分钟。”
没多久,电脑的显示屏上出现一组画面,有三个人,高速冲过小巷,然后进入树林,但都蒙着脸,样子何止是跑,快得简直如飞。
“最前面那个,确实是汪龙。”
此话一出,现场除了陈鼎与卫卢卢之外,无一不为此感到震惊,因为说这句话的人竟是石齐,而现在石齐与踪桐,就坐在一起,怪怪的感觉,令人有点琢磨不透,何况现在所有目光都投向了他的脸上。
“不可能。”
陈鼎继续作争辩,说:“一个人被抽掉了三分之一的血后不可能再跑。”
石齐:“问题是身上的衣服、脚下的皮鞋和袜、头上的发型、走路的步伐习惯,却绝对是真,并且还有身高和肩宽。”
陈鼎:“衣服和皮鞋,难道没有相同的吗,也许是诡诓。”
石齐:“他身上的衣服是前几天在云雕西装店订做的,全世界只有那么一套,又那来的相同,上衣后背担干正中间有线的接头,当时我还与店老板吵过,不信你叫工作人员放大,又或将视频发给云雕西装店查证,而皮鞋的饰物有个‘汪’字,这是他回国前,他父亲帮他定做的,另外袜有李平亲手绣上去的龙腾。”
王强把话抢过来说:“工作人员。一、把视频发到云雕西装店查证;二、把汪龙的上衣后背放大,看是不是后担干正中间有线的接头,然后再查证皮鞋和袜。”
“知道。”
没多久答案就出来,而结果竟与石齐所言完全吻合,这令陈鼎有口难辨,现在的情况是持肯定意见的有踪桐与石齐和保安队长、持反对意见的有李平与小坚和灵开,而中立的有国程伟与王强和薛就星,三组人因此而大吵一阵。
“这是汪龙的步伐习惯,一点也不错。”
早已盛怒的小坚抢着说:“妖精,你别冤枉我爸爸,肯定是你这个妖精将我爸爸的衣服和皮鞋及袜子告诉了别人,是你叫别人复制的。”
踪桐:“这并没有冤枉与不冤枉,只是证实有其中一个人是汪龙而已。”
王强:“那他由神龙脉跑上缤岗山做什么,背后竟还带着杀人的匪徒。”
踪桐:“这个问题我就不再知道,但他在国外的八年里从没有开心过半天,那会不会与丘敏研有关。”
此话一说出,因此而沉默了好一会,就连陈鼎也不再开口,一个小时后。
“报告,直升机贞查的结果是,汪龙他们三人已经离开神龙脉,并没有往缤岗山的山顶走,而是到四分之三高度的一千五百米处,即手电筒光现在离山顶还有约五百多米,那里草既高又密。”
国程伟:“那我们分三批次,全部坐直升机,到缤岗山的山顶,包括指挥通信设备也搬上去。”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