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没能成功,那个巨兽半路被冷箭杀了,看来对方也有聪明人,或者说,很谨慎,“去吧,好好休息,还有山贼等着咱们呢,你是衙门的眼睛、耳朵,可不能累坏了。”莫忧对手下安抚一番,前来报信的小燕子这才带人离去。
事实也确实像莫忧说的一样,轰轰烈烈的剿匪持续了一整个春天,百姓也是欢欣鼓舞,谁能想到王县令变了王刺史,能耐也变大了,能剿匪保平安了,这以后出门都放心不少。
最后被莫忧驱赶追逐的山贼形成了三股不小的势力,这也实属正常,总有漏网之鱼,人心又总喜欢抱团取暖,这是无法避免的。
到了这个阶段就不能一味的喊打喊杀了,适当的怀柔,然后招安才是正途,这三股山贼全是以以前就有的老山寨作为基地,个个易守难攻,有些像以前的黑风寨,想要攻打有些不易。
王刺史写信招安,上面扣着刺史的大印,是很有信誉的,足够代表朝廷,事情也进行的很顺利,衙门和三伙山贼书信频繁,整整持续了半月。
山贼一方的回话也简单,之所以抱团,不是要反抗朝廷,是想要讨出身,大胜也确实有一些底层军官是如此来的,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这些莫忧就不大懂了,他总觉得顺利的有些异常,搞不好就有什么猫腻,但你要说让他带人上山攻打山寨,那也是不愿,这骨头不好啃,还是先招安。
半月之后,第一次会面到来了,是由莫忧当代表前去谈判,本来应该君捕头来的,临时有急事儿,来不成了,这才换的莫忧。
又是一处无名的茶馆,官道上、小道上、道路的交汇地、人流比较大的地方,随处都能找到这样的茶馆,一方面与人方便,一方面也能糊口。
莫忧端坐在茶馆前面,穿着上好面料的捕快服,还特意搬了一把凳子,这一次他代表的是朝廷,面子上得过得去。
小燕子奉命查探情况,不消片刻就赶回来了,一边跑一边大喊,“捕头!不好了,情况不妙,咱们八成是中计了,他们是想杀了咱们。”
“不,是太好了!”莫忧起身一个呼哨,云层里一阵翻滚,一眸金黄探出身影,然后再次入云,云朵生出波浪,如龙。
唳~~~
小燕子岂能不知,那是捕头的神鹰,看来早有预料,已经安排上了,心里安稳下来,同行的捕快也是安定如常,荡出波纹的心也重归平静。
……
茶馆地处一个三岔路口,是个平原,是商旅必经之地,平日里自然是人声鼎沸,只是早有衙门告示,所以就只有莫忧一行人,现在他们关好门,全都躲在茶馆里。
门外是一些人马,有人有马,是从三条岔路奔来的山贼,具体多少不知道,莫忧老神在在的背着身坐着,随口问了一句,“外面有多少敌人?”
小燕子贴着门缝看了一眼,“捕头,我刚刚偷偷瞧了一眼,够凑一桌麻将了。”
王恩一摸腰间的大刀,“这么大的阵仗,我还以为多少人呢,那也没几个啊,咱们兄弟三个,冲出去跟他们拼了。”他说的是小燕子、富义,在加上自己。
莫忧一共就带了他们三个,全都是捕快里身手最好,跑的最快的,倒不是指望山贼讲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带多了怕山贼就不敢来了。
王恩说着就要开门,小燕子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别冲动,我是说一桌麻将,不是一桌打麻将的人!”那就是上百人,人数上百,那就是黑压压的一片,更别说还有马了,妥妥的一股不小的战力。
莫忧背着身子摸摸下巴,他倒是不怕,即使是上百人马,保命还是轻松的,只是带来的三个弟兄不行,他们可没有自己的本事儿,没法子,还是拖延一下时间吧。
莫忧起身,转身,一撩袍子,“开门,咱们会会他们。”
嘎吱~~~
“呦,我还以为堂堂君捕头是个缩头乌龟呢,没想到还有些骨气,没吓的不敢出门,哈哈哈~~~”一个扛着巨斧的大胡子笑道,应该是一路山贼的大当家。
莫忧慢悠悠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站定,“各位当家的,说好的议和,我们是兄弟四人前来赴会,你们这……就有些过了吧。”
大胡子脸色微红,总不能说人少了不敢来吧,玉面阎罗还是有些威慑力的,更何况莫忧确实没少杀山贼,绝非浪得虚名,实力是配得上名声的。
事实不能说出口,毕竟不能落了面子,大胡子只能强自狡辩道,“俺们也只是带了些兄弟,大部队都留在山上,哪有什么过分?”
“别跟他废话了,军师不是说了嘛,直接宰了了事,那可是足足一千两白银,你不要,俺可要了。”又有一路山贼当家的说话了,这一位语气就不太好了,而且随着千两白银一出,那些喽啰呼吸也开始急促。
莫忧摸摸脖子,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竟然还有人出钱买他的人头,按说不应该啊,这其实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又是怎么得罪的。
白银千两可不是小数目,难道是郑大仁?不对,这些山贼是镇南王安排的暗棋,那应该是镇南王想要自己的脑袋,啧啧啧,看来真的是不能离开胜州,特别是南方,大凶啊!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得得得~~~得得得~~~
声音很整齐,比这些山贼来的时候要整齐多了,山贼骑的马也是好马,但训练就差了很多,这一波马蹄声,听着就训练有素。
镇北!镇北!
一千镇北急行军,半个时辰可到,一波冲锋,山贼精锐尽灭,片甲不留,能转过身的都少,端的是风林火山,雷厉风行。
莫忧也是第一次见到镇北军,军士铁甲覆面,就整齐的停在莫忧身前几米的地方,不辨面容,但军容整肃,战马也是全身甲,站在血泊里,竟犹如等闲,可见是饮惯了血的。
“魏巍铁甲,真不愧我大胜守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