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剑光,没有痛觉。当阿奇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的生命已步入了最后一刻。
无法留下遗言,走马灯也没能从眼前闪现,甚至是连对过往的后悔的事情也无法去回忆,死亡已悄无声息的拥抱了他。
那转瞬即逝的一剑,在齐无策的一念之间自阿奇尔的右肩斩下,厚实的铠甲仿佛奶油般柔弱甚至连金属碰撞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只是一剑,就连阿奇尔的灵魂也被斩作两节。
阿奇尔倒下了,齐无策欢喜的看着身旁悬浮着的魔剑,这一次能够活下来可全都是靠着这柄魔剑。
佛拉格拉克(Fragarach),又名应答之剑安萨拉,是爱尔兰那边达努神族主神的兵器,有着自动索敌杀敌以及让人无法说谎的能力。
随着身体中的魔力被抽干,加上之前与阿奇尔作战之时所留下的沉重伤势,齐无策躺倒在了地面上艰难的喘息着。
因为失去了魔力的供给,佛拉格拉克也随之恢复成了齐无策在尤伦斯宝库拿到它时那副铅色圆球的样子。
大概是转生前的他在魔剑上做了某些布置,因此当他在宝库中触碰到铅色圆球的那一刻起,他就已明了这其中的秘密。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将口中那不断产生腥味的鲜血吐出,齐无策开始诊断起自身的伤势。
肋骨断了两根,内脏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胸口处之前被阿奇尔斩开的伤口倒是无事,最要命的还是左腿小腿的骨折。
总之,没有座驾的话他是别想着能够从后续来支援阿奇尔的那群士兵的手上活下来了。
双眼在四周寻找起什么,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名为阿奇尔的骑士好像有匹不错的战马。
很快,齐无策找到了那匹从战斗开始之时就躲在一边的战马。
向着战马走去,路过阿奇尔的尸体之时,齐无策顺手将那柄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长剑那在手中,靠着长剑的支撑齐无策用着身体里仅有的力气一步一瘸的来到战马身前。
“mannradeh。”
残破的身体勉强从大源中抽取了些许的魔力,齐无策用着最后的力气将几个卢恩组成的咒语刻画与鳞甲战马的额前。
“这样就差不多了。”
抚摸着较之之前那副凶样,现在的鳞甲战马对齐无策表现的可是和谐多了。
艰难的翻身上马,齐无策并不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体还能否支撑骑乘战马这样颠簸的活动,但为了活下去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把缰绳缠在手上,又用马鞍上的绳子将双腿绑住,做好了不让自己在马上昏迷之后坠落下马的措施,齐无策这才用马鞭抽在了马屁股上。
向着村民们辞行之后,阿尔托莉雅在路上抓了一匹野马之后一路向着戈尔赶去。
然而,当看见了被损毁的不成样子的斯托克城之后,出于善心阿尔托莉雅不得不停了下来。
走入城中,一片遭受了劫掠之后的破败景象让阿尔托莉雅的心情有些低沉,这是她曾生活过的土地,再次回到这里已经掌握了足以改变一切都力量之后可她却因为种种限制只得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一切。
“请问是撒克逊人军队吗?”
找到了残存的士兵,阿尔托莉雅打探起了情报。
“撒克逊人?哼!除了那些杂碎之外又有那位不列颠的国王会做出这些遭天谴的事情?”
心灰意冷的士兵沮丧而又痛恨的回答了阿尔托莉雅的问题。
“果然是撒克逊人。不过你知道那些家伙撤军之后又向哪边去了?”
直至阿尔托莉雅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之后,士兵才消沉的抬起了头顶着有些刺眼的阳光看向那名向他发出疑问的来客。
“居然是骑士吗?是哪位国王的支援到了吗?可惜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看着消极的士兵,阿尔托莉雅什么也没有说。报仇或是阻止?在没有弄清楚那个限制的上限之前,她无法对这名士兵做出任何的承诺。
“如果骑士大人您是要率兵去追击的话,就请往南面去吧,那些撒克逊人的军队貌似被一个探子给引开了。”
“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事情了,对不起,我有些累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士兵再一次低下了头,家乡的毁灭、朋友的逝去这一切都夹杂在这糟糕的一天中,在经历这份沉痛的打击之后还能能够勉强打起精神来,已经是他最后的努力了。
阿尔托莉雅没有继续去打扰这名士兵的消沉,在以往的岁月之中她已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每一次都是于心不忍,然而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她却无能为力。
明明只要在正确的时间赶到正确的地点,重新选择一位正确的王者一切不就能轻易的结束了吗?为什么偏偏要将她送到选王之日的十年前,再一次让她在不列颠感受无能为力的痛苦呢?
心中煎熬着,阿尔托莉雅甚至在心中对提前十年送她来到这个时代的齐无策生了些许怨念。
可是选王真的能改变那不列颠灭亡的悲惨结局吗?
令阿尔托莉雅畏惧的一个念头不由浮现在脑海之中。
不!如果是高文卿或是兰斯洛特卿的话…或是索特费斯……那些圆桌骑士之中英勇而机智的骑士们一定能有一位比她更好的国王吧!
以这样的借口搪塞着自己,就连阿尔托莉雅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的内心深处仍旧存在的疑虑。
似乎被士兵的情绪所感染,阿尔托莉雅在消沉之中走出了残破的斯托克城。
“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
立下一个短暂的目标让自己不再那么迷茫,阿尔托莉雅爆发出那份属于英灵的恐怖绝伦的速度。
空气被那蓝白身影奔跑的举动拉扯出一个又一个震耳欲聋的震爆,以人类肉眼完全无法捕捉到的速度,阿尔托莉雅向着南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