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即便是找不到纯天然的冥界入口,也有其他笨办法可行,举个最简单也最为耗时的办法——挖地。
正如之前所说,神代的冥界与人界相互连接,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入口的话,那么向地面之下挖个几千米的距离也是能够到达冥界的。
不过,以月世界的情况,现在的时间正处于神代衰退的时期,那些原本可以直接通往冥界的入口是否还存在着已经是未知,至于向下挖地几千米什么的……
就算挖穿整个地球恐怕也挖不到冥界那鬼地方去。
既然物理性的前往冥界的方法行不通,那么齐无策也只能将前往冥界的方法寄托在魔术这方面。
好在齐无策的魔术造诣可以称得上是冠绝古今,虽因身体的状况受限无法完全发挥实力,但是仅仅是要制造一个前往冥界的道路还是足够的。
借助此处花费心血布置的阵法的力量,齐无策得以获得一次在短暂的时间内发挥出能够在爱尔奎特的攻击下还手的力量,原本这处阵法提前布置出来就是为了对付爱尔奎特,可谁知道当时引发异象的居然是朱月,加上尼禄因他的疏忽身死,计划赶不上变化,齐无策也只能狠心将这处一次性的阵法用来构建前往冥界的通道。
至于以后该如何对付来追杀他的爱尔奎特,关于这件事齐无策已经有了计划的雏形。
魔力注入大地追寻着那在千年以前冥界与人界的联系,很快以太的力量在地面上构建出一个直径十米的黑色空洞,通往冥界的通道已然形成。
凝视着地表的通道,齐无策的心中稍有些迟疑,冥界的通道毫无疑问的是构建成功了,但通道的另一边究竟锁定到了冥界的哪一处,这是他所无法确定的。
“唉!”
良久一声叹息,齐无策抱着千万不要在冥界遇到某位神明的期望义无反顾的跳入了通道之中。
冥界。
意识上的朦胧感让少女使劲拍着脑袋以期能够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然而,这只是无意义的举动。当生者逝去的那一刻其灵魂受到大地的召唤去往冥界之时,两界之间的穿梭必然会让灵魂的神智变得模糊,这是在生前灵魂未受过锻炼的生命所无法避免的情况。
许久之后,意识稍稍清醒的少女那原本呆滞的面庞被浓浓的失落所彻底取代。
“这便是余一生的落幕吗?真是毫无华丽可言的悲哀啊……”
少女沮丧的呢喃着,她正是不久前被阿比乌斯杀死的尼禄。
“不过!唔姆!余既然还有着意识那么就代表着区区死亡只不过是余的另一个开始,只要余所在之处皆是罗马的国土。”方才还沮丧的尼禄突然振奋起来真可谓是乐天派的代表。
“既然是新的开始,那么先从收集周边的情报这一方面开始吧!余要在此处,罗马人之魂的归所,在这里建立属于罗马之魂的罗马!”
定下了目标,名为尼禄的少女很快变得兴奋起来,负面情绪这种东西在这位少女的身上从来就无法长时间的存在。
冥界是死亡的归所,其风景自然也无法让热爱生命的生灵感到一丝一毫的美好。
一片片黑灰色绵延万里的山脉望不到边际,在尼禄所处这条小道的前方偶尔可见枯死的树木与些许残破的建筑。
尼禄回头望去,在她的后方是无尽的黑暗,黑暗之中似乎有着模糊的影子,那影子究竟是什么东西无人能够知晓,但从那些拒绝接受死亡而向着黑暗跑去最终只留下撕裂声的可悲例子来看,黑暗中的影子是绝不会放过进入黑暗之中的灵魂的,而眼下这条路的存在也只是为了让逝者继续向前行进,打消了返回的念头,尼禄顺着这条小路前进着。
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去,冥界永远都不会缺少访客,因此在这条逝者之路上尼禄并不是形单影只,只可惜周边的灵魂大多是浑浑噩噩的在前进着,偶尔发觉几个似乎留有意识到灵魂也都是表露出一副极度惊恐的的样子抗拒着交流。
在这条路上行走着的灵魂大概也只有尼禄一人拥有着向生者一般正常的意识了。
冥界似乎没有时间的概念,纵使尼禄走了许久,天空仍然是那一成不变的昏黄,而那天空之下的景象也永远是无尽的灰黑,这些单调到极致以至于令人感到枯燥的景象就是构成冥界的一切。
又过了许久,逝者之路走到了它的尽头,在前方,一座巨大的黑色城池巍然屹立着。
在黑色城池之前有一条宽阔的河流将去往城中的道路挡下,不过好在这里有着一个码头。
码头上没有任何士兵把守,有的只是一只长着三颗脑袋的猎犬——刻耳柏洛斯。
尼禄看着刻耳柏洛斯,这头地狱恶犬脖子上带着项圈正被三根铁链拴在一根木桩上,这是一条不知道为何被栓起来的地狱恶犬。
尼禄疑惑着,因为这头刻耳柏洛斯完全不像神话之中描述的那般凶恶至极,相比神话之中的刻耳柏洛斯眼前的这头刻耳柏洛斯更像是被驯化的家养犬。
扫视着刻耳柏洛斯的四周,尼禄很快发现了一块木质的告示牌,那原本就旺盛的好奇心立刻躁动起来,虽明知靠近刻耳柏洛斯会有危险,但尼禄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
走到告示牌前,此时的尼禄距离刻耳柏洛斯已经非常的近,甚至能够闻到对方呼吸之时的臭气,这让尼禄一脸恶心的捂住了口鼻。
强忍着地狱恶犬的口气,尼禄看向了告示牌,只见其上写着:“此处有恶犬,曾因数次吞吃想要进入冥界的灵魂而被打断后腿以儆效尤。”
尼禄的面色古怪起来,因为她看到了告示牌的署名人,其中一位是家喻户晓的古之英雄完成了十二试炼的壮举之后成神的赫拉克勒斯,而另一位署名人……这正是尼禄感到古怪的关键之处,因为在此处,告示牌上的署名人正是齐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