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丘林阴沉着脸搂着自己的妻子埃默喝着闷酒,因为库丘林与埃默是宴会的主角,埃默这个女流之辈才得以上了宴会的会场。
库丘林的感官敏锐的很,因此他可以清楚的分辨会场上每一道向他投来的目光是抱着怎样的感情。
同情、嫉妒、讥笑,大都是如此令人厌恶的目光,库丘林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已从养父弗格斯那知晓他今晚所将要遭遇的,可是他却没有选择离开。
因为他知道,今晚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真的,先不说他的实力足以让他带着妻子从伊弯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单就是他的岳父齐无策与养父弗格斯也不会坐视着他被欺辱。
现在他之所以留下来,只不过是要看看这康奇厄伯是否是一个为了女人而抛弃国家、臣子的昏聩无能之君。
宴会结束了,库丘林却没有从王宫离开,事实上,除了少部分不想躺着一趟浑水的人以外,凡是参加宴会的大都留了下来,毕竟看热闹本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
会场安静下来,库丘林感到怀中的妻子有些躲闪,于是他抬头看向康奇厄伯,那双毫不掩饰充满淫··秽与贪婪的双眼让他心底直升起一股磅礴的怒火。
从一开始就在观察着一切的齐无策与弗格斯同时注意到了库丘林的反应,冲突在今夜是必然会发生的,但现在却不是发生冲突最好时机。
齐无策手上一翻,一滴透明的酒液顺势甩出稳稳的命中了库丘林的后脑勺。
后脑勺传来的凉意让库丘林即将爆发的怒火消去不少,他冷静下来看向了不远处的弗格斯与齐无策,他明白在这个时候少经人事的他是远远不如弗格斯与齐无策来得老道,因此听取前辈的意见寻求前辈的帮助便是他此刻最好的选择。
齐无策颔首示意库丘林冷静,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其实他的心里现在什么对策也没有。
这并非是齐无策想不出对策,而是齐无策单纯的出于怠惰而懒得去浪费自己的脑细胞罢了。
今日之事,说到底无非是那两种情况,一是国王康奇厄伯与库丘林互相妥协,各给对方一个台阶;二是互不相让鱼死网破,至此《夺牛记》的故事彻底的改写于今日。
照齐无策来看,今日的事情多半会以第一种情况作为结局而收尾,毕竟要是鱼死网破真打起来,以库丘林现在的实力,伊弯多半得化为废墟。
然后,有了亲手毁灭伊弯玛恰的事迹,狂王狗子应该就可以实装了。
当然,狂王狗子实装什么的只是齐无策的遐(瞎)想罢了,想要狂王狗子现世八成还得靠特异点的梅芙。
康奇厄伯的目光不再直勾勾盯着埃默不动,虽然他急切的想要在今晚享用这个美人,但那仅存不多的理智告诉他,库丘林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向他妥协的人。
于是康奇厄伯转而看向库丘林开口道:“库丘林,听说你在影之国学艺了整整五年?”
怒火中烧的库丘林并不想回答康奇厄伯的问题,刚刚那扫在他妻子身上的恶心视线使得他打心底看不起这位昏庸的国王。
“啪!”靠在丈夫怀中的埃默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巴掌声,她只看见自己的丈夫点了一下脑袋,却不知这奇怪的巴掌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库丘林猛然抬起头,迎接他的是不远处刚刚放下手掌一脸愉悦且目光危险的齐无策。
身子一颤,库丘林明白了齐无策的意思,他虽有不岔,但也只能遵照齐无策的意思去做。
“是的,陛下,我拜了影之国的武者女王斯卡哈为师,在影之国整整学习了五年的武艺。”
康奇厄伯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再次变得贪婪:“哦,那可真是不错的经历,影之国的武者女王啊,想当年我也曾目睹过这位女王的风采,那是一位让所有男人都心动不已的女人,真想在床……”
康奇厄伯骤然间停了下来,一阵阴风袭来,他只觉得脊背传来一阵冰凉之感,桌下的双腿不自觉间的无法自控的颤抖着。
会场一片宁静,没有人知道话说到一半突然面色惊恐的停了下来的国王身上发生了什么,又碍于国王的面子问题,此时却是没有一人去出言提醒国王。
库丘林看向了齐无策,他师匠的丈夫可就在这里,康奇厄伯当着他师公的面说要上他的师匠,这无疑是作死的行为。
要知道他当初只是对师匠稍稍露出了一点色心就被对方硬生生打的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康奇厄伯此时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扬……
摇摆不定的烛火虽使得会场之中有些晦暗,但库丘林凭借超人一等的眼力还是看见了康奇厄伯桌下那一滩水渍。
“哐啷!”
酒壶被打翻的声音响起,康奇厄伯身边的侍女赶忙上前为她们的国王擦拭起身上的酒液。
库丘林别过头去,他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事实上,整个会场现在有不少实力不弱的人与库丘林是同一个反应。
康奇厄伯推开了侍女,虽然他现在怒不可遏,但为了维持国王的颜面他只得将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
“咳咳!库丘林,既然你自称是影之国女王的弟子,那么你能否向本王乃至在场的诸位勇士展示一下你在影之国所学的本领呢?”
齐无策嘴角一翘,好歹是当了很长时间的国王,康奇厄伯这狗皇帝虽是昏庸无道之王,但到底还没有成为无脑之辈,至少,他现在还知道探一探库丘林的虚实。
察觉到库丘林的目光,齐无策面色不变,放在桌面的手松开了握着的拳头,一颗铜球出现在了库丘林的视线之中。
齐无策“和蔼可亲”的目光致使库丘林的脊背汗如雨下,库丘林知道齐无策是什么意思,对方是让他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震慑住康奇厄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