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归去(1 / 1)

隔天去看鹤起,推门进去却看到鹤起强势的把孟浩宇压在身下,像是在抢什么东西。

见我进来,孟浩宇努了努嘴:“你家乖乖宝来了。”

鹤起严肃认真的告诉他“她是你嫂子”,然后正身坐好,认真解释道,“我这么拼命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耗子居然打算不送我们结婚礼物!”

孟浩宇气急败坏的跳脚,“不是都说已经送了吗,你就是不信,嫂子来了,让她说,有没有收到我的鸡汤!”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试探他:“鸡汤?”

“对,价值好几百万的鸡汤!老子终于沉冤得雪了!”

“呀!原来是你送的!”

“那是!莫谷产的鸽子血,那成色,可遇不可求!有时间带给鹤起看看”

鹤起也饶有兴趣的插话:“哦?那明天赶紧逮给我看看,量这小子也不敢胡扯。”

我知道那肯定是好东西,可是,我真的拿不出来了,只好指着鹤起老实交代:“那个,项链被我交给他爸爸了……所以……”

孟浩宇顿时绿了脸,隔着鹤起的床探着身子冲我大吼:“给他爹?那可是值一套房子的!”

“就是呀,一套房子又怎么啦,如今我还不是一块砖头也没见!”太心虚了,只好假装强硬。

“我倒情愿有一块砖头,好把你……”他指着我的脑袋憋了半天憋出五个字:“中国好儿媳!”然后咯嘣咯嘣咬着牙走了。

闹了这一通,鹤起心情大好,因为孟浩宇走后我四仰八叉的躺在会客区的沙发上,鹤起下床到床边拉开窗帘对着半阴不晴的天空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

我嗤嗤的笑,鹤起也笑着转过身来,逆着光,他的脸变得晦暗不明,此刻他应该是笑着的,他的笑容很温暖,真的,虽然看不真切,我还是清楚的记得他笑的样子。

晃神的工夫,鹤起已经走到眼前,俯身吻在我额头上,温热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感叹男人的嘴唇真的是个好东西,尤其是鹤起这从不会被定义为凉薄的象征的厚实型嘴唇。然后心里莫名的忐忑,天!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鹤起这么近距离的相对,只有我们俩!

我知道鹤起接下来会吻我的鼻尖,然后是嘴,然后是锁骨……怎么办,我还没有准备好,鹤起身上还有伤,门好像也没有锁好,而且,现在是白天……啊!

脑海中各种顾虑还在咕噜咕噜往外涌,鹤起吻了吻我额头就完事儿了,转过身顺势倚着沙发坐在地板上,刚好给我一个非常有型的后脑勺。

看吧,这才是正人君子。反观自己:褚安易,你啊你!

他的右手越过左肩摸着我额头发际线附近的细小绒发,我的头发有一丢丢自然卷,而且发际线处的一圈新生绒发不知为何十分执着的不肯长长,披着头发还好,梳成马尾,到外面被风一吹,真的有种柳絮因风而起的效果。鹤起却很喜欢,他说柔柔软软的特别像小孩子的头发。

“你曾经有的东西,还有没有?”

“嗯?”

“当初,天天等在清水沟的心力,还有没有?”

心力?是心力吗?如果不是,又该是什么呢?当初鹤起不就是因为我这份执着的心力才注意到我的吗?

“嗯……算有吧。”

鹤起的耳朵动了动,他和大耳朵图图一样会动耳神功,而且收放自如,在外人面前从来不展露。还记得我生日那天,我们在他的酒窖里喝的酩酊大醉,他就不停的动耳朵,越不让他动他偏要动,后来我气不过就狠狠咬了一口,他还未委屈的要命,拼命喊着他控制不住,谁信呢!

“是吗。”果然,他耳朵动了一下之后就没再动过,说话的声音也是四平八稳。

“是呀,我把它换了种方式,所以在病房躺了三年,换你,你能?”

“我欠了你的。”

“我知道,好几辈子呢。”

“分明是不知道。”

“哦”

过来好一会儿,又听到鹤起问我:“已经欠了,要怎么办呢?安易,怎么办呢?”

我睡意渐浓,不想搭理,眼睛也没睁就敷衍他:“那你自己看着办。”

后来就被弄到床上继续睡了,隐约记得半夜的时候鹤起把我箍在怀里说了句啥,他的气息喷在脸上直痒痒,厌烦的把脸扭到另一边,然后一夜好梦。

睡梦中感觉手背有蜜蜂蛰一样的痛,睁眼一看,是护士姐姐正在给我挂吊瓶,鹤起的右手死死固定着我的手,他左手上也扎着输液管,都快挂完大半瓶了。

已经是五月份,虽是晚春,云南这边俨然是一片夏日的景象,明媚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铺出一个不规则的亮影,也许是若凡买了当地应时的花插在瓶里,再加上窗外有小鸟叽叽喳喳叫着,还会扑棱着打窗前飞过,真的是妙不可言。

于是,我们便在这妙不可言的氛围中默默挂着吊瓶。

我没再问那晚鹤起说了什么,鹤起也默契的没有再提起那个话题。

中午孟浩宇提着饭盒来的时候看到我们的样子,站在门口笑的直不起腰来:“你们这算啥?夫妻双双挂吊瓶啊哈哈哈!”

“滚!”

“滚!”

对,异口同声。

“别介呀,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我还带礼物了呢!”

孟浩宇带的礼物是一对翡翠镯子,我拿起一只对着光装作很内行的样子:“嗯,质地通透,没有杂质,还不错。”

鹤起给我手腕撸上一只,也蛮赞赏:“他带来的自然都是好东西,离开队伍后,他就一直混迹于缅越,倒腾珠宝都成精了。”

“哈哈,谬赞谬赞,其实我也有次品,以次充好才利润更客观。”

我忍不住冲他抱拳,“可以理解,当年鹤起倒腾酒的时候也卖过假酒呢!只要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便是两全的好买卖。”

“怎么当年你不是这么说的,义正言辞的说会遭天谴?“由于被揭了老底,鹤起的脸变得和镯子一个色。

“我觉得做人要表里如一,让孟浩宇皮肤变白几乎是不可能了,只好……”

孟浩宇就又崩溃着离开了,楼道里一直在回响着他那句撕心裂肺的“啊!我也得找个伶牙俐齿的老婆”。

我取笑这只耗子真没出息,鹤起却说如果被孟浩宇他爸知道他要娶媳妇,肯定会高兴得开祠堂祭祖。

原来嬉皮笑脸的孟浩宇也是个有故事的人,鹤起说,早些年浩宇是他在部队交情很深的兄弟之一,后来耗子升了团长,被调到了西北军区。看着自己的儿子前途越走越顺,孟老很是欣慰。

乐极总会生悲,耗子调到西北去,却把自己的女朋友留在了云南,女友说干脆结婚吧,这样就可以作为家属一起申请岗位调动了。耗子却严词拒接说大丈夫要以事业为重,怎么可以沉迷于儿女私情呢。其实耗子是心疼她,大西北环境恶劣,冬日苦寒无比,她虽是生活在部队,却是细皮嫩肉的文艺兵,怎么能让她去哪里受苦!

实践证明,西北的冬天还是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耗子叫苦不迭,经常一场雪下来会封死所有从山下到海拔几千米的哨岗的路,山上的分散驻扎的部队只能以各种罐头、压缩饼干充饥,碰上特大暴雪封山,个把月都无法与外界联系,断粮之后就只能等直升机空投事物。

耗子常常午饭时带着自己的压缩饼干到各个哨所与小兵聊天,男人们在一起聊天,话题往往就是女人,小战士们都咬着嘎嘣硬的饼干念叨自己老家的媳妇,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呀!

耗子也想念自己的恋人,可是更庆幸把她留在了云南,与其搂在一起受苦,还不如相隔万里,起码,她是比自己舒坦。这边天黑得晚,北京时间八九点钟还是这边的傍晚时分,耗子常常叼着自己搓的烟卷坐在山坡上想,这个时候,部队里的联谊晚会都已经结束了吧,她表演完节目也回宿舍开始卸妆了吧!

一开始也许是,后来就不是了。

耗子离开后,女友的思念便开始发酵成为怨恨,为什么呢,我对你死心塌地,你却把我当做累赘一样巴不得丢到身后,要丢下我图清净,偏不让你如意!

结果就在耗子到西北的第二年,部队上又来了一个干部,也是从云南来的,干部身边带了个家属,是她。

鹤起说道这里便停止了,我却正被这凄美的爱情故事吸引着,“后来呢?”“后来,就这样了,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再见到他才发现,他早不是什么团长,倒珠宝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好可惜,所以他心灰意冷了吗?”

鹤起却不以为意,端起鸡汤呷了一口,像喝酒一样闭着眼品了一会儿,喉结一动吞进肚里。“有什么可惜的,时机不对罢了,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成就爱情,用对的方式去守候,才走的长远。”

“话是这么说,算了,都过去了,只是不知道如今的生活是不是他满意的。”

“他满意不满意我不知道,我倒是挺满意的。”鹤起拉过我的手,把玩着我腕子上的翡翠镯子,“你看,有他在,你还多了几件首饰。”

我赶紧将手抽回来,拉下袖子将镯子遮住,这镯子怕是再不能戴了,心里想着回去得赶紧找肥皂水把它褪下来,以免看到它就想起耗子的事情。

就这样,我对孟浩宇的感情陡然上升了一大截,几乎不再与他唇枪舌战互相拆台,连他自己都问,这乖乖宝是真的变成乖乖宝了?

鹤起的伤回复的很快,到后来就只需要按时换药、检查就好了,我也在白东山的监督下完成了最后的复健,看着镜子里活动自如的四肢,要说不感激白东山真是假的。

五月下旬,我们浩浩荡荡一行人登上了飞清水市的飞机。

“在想什么?”

“你说,抛开我个人的成见,白东山其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吧?”

“所以呢?”

“所以会吸引一个优秀的女孩子也是很正常的吧。”我掰着手指头数白东山的优点,十个手指不够用,只好把鹤起的手借来顶数。

能想到的优点都数完了,松开鹤起的手,他却一把反握住我,用巧劲把我带进怀里,“是,可惜你不在范围之内。”

我回身往后看,白东山就坐在我们斜后方,正架着眼镜翻看一本医学期刊,一身西装代替了他平时雷打不动的白大褂,学术气质加上几分霸道,卖相确实不错,连盘个二郎腿都那么顺眼。

我决定先不告诉鹤起,其实白东山吸引的是他亲外甥女若凡,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起,若凡的目光开始习惯性的跟随着白东山,连我和他闹情绪的时候来帮腔都喧宾夺主,最后成了他们两人的辩论战,刚才上飞机的时候若凡还在小声嘀咕那个书呆子会不会误飞机呢!若凡的相貌、人品、学历、家世每一样都配得起白东山,就等着看他们凑成一对之后鹤起一脸惊讶的说,呀,你来治个病就把我外甥女给勾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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