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关云同样着急,但是看着她们忍着难受的样子,不管怎样,博病人要紧,得赶紧找到医治的办法。
那个看起来比较善谈的女子再次说道:“昨天我回去,晚上干完农活,就用着你们白天发给我的香皂洗了澡洗了脸,当时还觉得挺好的,清凉舒爽,而且香香的很好闻,很快就睡了过去,可是没想到,半夜却突然浑身发痒,用手挠了挠还是越来越痒,只好起床看看,结果没想到满身的红点,奇痒无比。”
说着话的时候,像是那种蚀骨的痒,想要忍住不去挠,但是又总是忍不住用手去挠几下。
许关云暗暗观察每一个人的反应,结果都一样,然后问道:“大家都是这种状况吗?都是用过香皂之后出现的这种状况?”
许关云再次确认,他也不希望是自己家的商品出了问题。
“是啊,是啊。”然后又听到大厅七嘴八舌的,都是说这个问题,而且大致描述都一样,基本上所有发言的人都会谩骂几声,有的抱怨自己贪小便宜,有的骂许关云给自己用毒药,说怪不得不要钱,原来是有问题的东西。
许关云只有好坏都受着。
“大家先不要嚷嚷,这样,先过去让大夫先看看症状,咱们先把痒止住把红点消除,再谈其他事情好不好?放心,我许某人几代的家业了,不会为了这一件事而毁了几百年的根基。”
许关云说的诚恳,那些人确实奇痒难耐,只好先妥协,纷纷的跑去让大夫看看,早日不受这种活罪。
“老钱,你去通知一下阮老板,让她过来一下,香皂的事情她更加了解。”许关云见场面暂时控制了下来,就让钱掌柜的去请了阮凤舞。
阮凤舞在小翠的搀扶下匆匆的过来,了解完情况之后,拉着一个女孩的手仔细的瞧了半天。
“关云,这次的工艺跟上次有什么不一样?除了加了花瓣浸泡茶树油之外还有什么?”阮凤舞皱着眉头问道,事情怎么这么赶巧,就算有人天生体质对花草过敏,但是也不会集体啊,再说了,这成天都是跟泥巴花草打交道的农村妞儿们,不应该皮肤如此娇弱。
但是看样子确实是过敏的症状。
许关云想了想,“跟上一批一模一样,而且花瓣都是分类清洗了好几遍的,保证没有一点的杂质,工艺和师傅都是和上一批一模一样,而且每一道工艺都经过我的手,不会出错的。”
许关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迷人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愁云,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终究会影响了同济的名声。
“那只有等一会儿老先生怎么说,我觉得事情太蹊跷了,不应该。”阮凤舞心里一直琢磨,但是就是想不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老先生看了几人之后,都是一样的症状,只是分轻重而已,最后开了一副方子,让药童开药,但是最要命的是,要医治那么多的人,药房里加上库存,也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药材。
他让那些人静静的等候着药童抓药,自己来到这边向许关云报告情况。
而此时阮凤舞也听到了,见大夫这样说,担心的皱着眉头,“那怎么办?这么多人可是药材远远不够啊。”
许关云也愁眉苦脸的点着头,没有说一个字,脑子里在飞速运转,怎样才能解决这个药材问题,只要尽快让她们身上的洪湖店消失,痒痒消失,其他的事情都好说,无非是一家给点实在的好处,补偿。
那老大夫咂摸着胡子,继续说道:“少爷,我看她们的症状也并非那么简单,倒不像是寻常的过敏。”
“那是什么?”阮凤舞着急的问道,她也觉得这件事很是蹊跷,但是自己不会医,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也说不清楚。”
正当这边几人还在讨论办法的时候,那群女人又开始躁动了起来,只因为有一人发现自己手上的红点已经转变为疱疹,看起来更加的狰狞。
“啊,我的脸。”
刚才一直说话的女子也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看样子很是难受。
许关云让阮凤舞待着别动,带着大夫走近询问,“姑娘,你怎么了?”许关云关切的说着。
走近一看,那姑娘原本脸颊上的红点就多,现在全部转化为疱疹,以肉眼可看的速度在溃烂一般,看着甚是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许关云看着老大夫问道,心里更加着急。
“我也不知道。”说完拉起那姑娘的手,把把脉,眉心拧做一团,又认真仔细的观察一下她脸上的泡,越是觉得问题很难。
“大夫,你快救救我,我的脸,好烫好烫,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那姑娘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其他的,现在只想快点摆脱这该死的怪病。
见其他人也是,面红耳赤,难以忍耐的样子,有的人甚至狂躁到砸身边的东西,有的破口大骂,整个药房竟比菜市场还热闹。
阮凤舞焦急的看着在人群中游走的许关云,觉得事情真的有蹊跷,下意识的想到了中毒的可能性。
急忙的让小翠去把许关云请了过来,对他说出来心中的猜忌。
许关云思考了一会儿,“就算是中毒,可是每一道工序都是我亲自把关,不应该啊。”
“你那还有昨天剩下的,拿给我看看,大夫可能懂一点毒,让他闻闻。”阮凤舞话音刚落,许关云就跑去了后院,拿了一块昨天还剩下的一块香皂。
“乡亲们不要紧张,咱们这种症状,我以前也遇到过,首先要心态要放平和,许老板正在找解决的方案,不要着急,不会有什么事的,至于你们刚才所说的赔偿的问题,咱们等你们身上的疱疹好了再说,放心,咱们同济药行绝对会负责到底,不管查出来是不是我的责任,但是东西是由我们的手发出,就该我们的责任。”阮凤舞只好先稳定一下大家的情绪。
这会儿如果态度不好,估计接下来她们就该搭板凳揭招牌了,得尽快查出问题出在哪儿,好对症下药。
大夫拿着香皂仔细的闻了闻,不可思议和震惊冲上了脸颊和眼睛。
“先生,究竟怎样?”许关云见他的表情不是很妙,着急的问着。
老大夫想了想措辞,但是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许关云,“少东家,这个香皂,被人动了手脚,这里面被人下了一种奇毒,这种毒叫蚀骨痒心,是江湖上已经灭绝的毒,此毒的狠辣之处就在于人在中毒三十六个时辰之类,会先后经历痒、灼痛再到奇痒的过程,如果没有及时解毒,中毒之人会在三十六个时辰后慢慢的皮肤溃烂然后到只剩一堆白骨而死。”
许关云听得瞪大了眼睛,嘴也微微张开,表示对此事的震惊,最让人震惊的是下肚之人的心肠之歹毒,竟然对这么多无辜的女子下五次狠毒的毒。
“廖先生,是毒必然会有解药,先生可有办法?”许关云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想究竟是谁跟自己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不惜去牺牲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既然是自己得罪了人,不管怎样,这群人的生命现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自己必须尽全力力挽狂澜。
廖先生一脸的为难,“我太祖在的时候曾经对一些毒药比较有研究,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把那些记载的书全给烧毁了,后来我祖父耳濡目染的,把他知道的一些传承了下来,但是,很遗憾,那上面只记载了蚀骨痒心的毒性,并没有提到解药。”
许关云无比希望的眼神一下子被这句话打碎,仿佛一下子就到了寒冬腊月,那种万劫不复的孤冷感受。
“好吧,你去忙吧。”闭着眼睛,想着这么鲜活的二三十条如花似玉的生命就这样因为自己而即将消失,他的心情沉重的简直没有力气睁开眼皮。
阮凤舞给廖师傅说了,让他尽量想办法先扼制住她们的症状,先要稳定住他们的情绪,然后她再想办法,办法总是有的。
然后看见许关云的脸色如此的不对劲,赶紧走上前关切的问道,许关云将刚才廖师傅告诉她的话照本宣科,阮飞凤舞也犹如晴天霹雳。
但是拉着许关云的手,安慰的说道:“别担心,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这件事不但咱们要解决的漂亮,还要把下毒之人揪出来,看看那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阮凤舞痛心疾首,没想到世上真有如此恶毒之人,以前自己的组织虽然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个个手上都欠着不下几十条的人命,但是他们的原则是,从来不会伤害无辜,因为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许关云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听到她的话才敢勇于面对这个现实似的,也不是他软弱,而是真的觉得对不起这些人,本来昨天还欢天喜地,还欢喜的或感谢或羞涩的赞美着自己,可是这才过一夜,竟是天翻地覆。
“凤舞,真的有办法?”似是不相信,也似是很笃定,矛盾的看着阮凤舞,不知道究竟将来如何。
阮凤舞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放心,此事我会彻查到底,你先稳定一下情绪,这些你并没有错,你想想,你的初衷很美好,只是当中出了一个狠毒的人而已,咱们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