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冰与火之歌世界的一万名冒险者像是潮水一样刷过河间地,像海水冲上沙滩一样冲走了上百座城堡,这块广阔的大地上只剩下一座奔流城,以及无数的暴乱分子和溃兵。
这些家伙造成的破坏比冒险者还要大,他们在被攻破的城堡里搜到金币、珠宝、武器等财物的那一刻起,在也压制不住心中的贪婪,将目标转向没有城堡保护的小镇、村落。
在那些爵士的城堡被毁灭后,整个河间地都失去了秩序,暴力行为变成了家常便饭,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像是从人间堕入了地狱。
河间地南边的王室领地也没有抵抗太久,在数以千计的温德林这种资深冒险者的带领下,中世纪时代的军事力量根本无法抵挡,很快就走上了河间地的后尘。
“太无趣了,就像开了挂在玩游戏一样,这些中小型城堡根本无力抵抗。”温德林身上沾了一些血迹,像是一块块暗红色的污渍,看着土著佣兵们疯狂搜刮贵族家的财物。
国王劳勃远在北境,首相已经死去,群龙无首的君临根本无法做出合理的对策。除了君临城这座雄城,其它的贵族城堡很快就不复存在,被烧成了废墟。
“完了,王国要完蛋了!”站在君临城墙上朝下方看去的贵族们,一个个面色如土地看到成群结队的冒险者和土著佣兵,对着城郊富裕的村庄进行洗劫。
一道道黑色的烟柱从村落升起,就像是一道道失血的伤口,要想重建就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数不清的渡鸦传来的求援信,则表明暴乱范围不仅仅局限在君临城郊。
连接失去河间地和王室领地两块富饶领土后,王国像是被抽走了两根支柱,已经变得摇摇欲坠。只要有人那么一推,财政枯竭的王国就会轰然倒塌,各地的领主可不会把筹码投到快要变成输家的王室手里。
大量的人口死亡以及大面积失去秩序,世界意志遭到了一次伤害,衰弱了不少,变得有些难以抵抗梦境的强大吸引力。放在黑暗虚空中看,几十公里直径的冰与火之歌世界正在加速靠近梦境。
“速度怎么这么慢!”
蒋一鸣等待的就是这样的结果,附身在世界树上的他看着不断接近的冰与火之歌世界,恨不得下一刻就将距离从几百公里缩短成几公里,好让千米高的世界够的着。
不过他派遣的冒险者们依然还在继续工作,在世界内部打碎更多的城堡,掀翻原有的秩序,不停削弱世界意志。因此他只要等待就行了,果子即将成熟。
……
一天后,冰与火之歌世界距离梦境只有十多公里,速度依然还在不断增大,像是一只即将坠落到大地上的卫星,摔得粉身碎骨。
“可惜的是要损失一部分,世界树吃不到完整的一个世界。”蒋一鸣有些惋惜地说,他也无法给庞大的世界加上一个刹车,用以减缓它的速度。
即使这样,他也会在梦境消化掉世界碎片之前,吃掉最大的一块蛋糕,世界树会更加强壮,会有更好的捕猎方法。
嘭!无法形容这次撞击时的动静,已经囊括了大半地球的梦境都剧烈一震,灰色的天空裂开了无数的口子,黑色的裂缝像是蛛网一样密集。
无论在欧洲还是亚洲或者澳洲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然后感受到一股透到骨子里的寒冷,身边的气温似乎下降了十多度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无数在梦境里的人趴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天空上的异景,一时间连离开梦境的念头都忘记了。
那些刚刚从冰与火之歌世界回来的一万冒险者,一个个有些不适应现在的环境,脑中还在想着如何攻破城堡,但是一眨眼就回到了梦境。
而且程序上也有不同,往常结束任务后他们会在兑换空间,和绿色的大光球对话来着。
蒋一鸣的世界树也碰到了麻烦,暂时关闭了兑换空间。因为梦境界膜巨震的时候,尽管世界树根深蒂固,但在那一刹断裂了超过一半的根系,千米高的树身倾斜了十多度。
“给我稳住呀!”在他的催动下,无数新的树根快速生长出来,重新扎根在梦境界膜上,然后慢慢稳住了世界树。
冰与火之歌世界已经完蛋了,虽然还有一半勉强保持着原来的球形,但其它部分已经化作了大小不一的碎片。
这些碎片就是一块块的空间,有的包含一片树林,有的包含一块海域,甚至还包含了一个村落,其中还有人类的踪影。
失去了界膜保护、暴露在黑暗虚空中,碎片的体积不断缩小,边缘化作混沌色的气流逸散到虚空,仿佛烈日下的冰棍不断融化一样。
没有知觉的植物倒也算了,动物们无法理解看到的情景,只能惊恐万状四处逃窜。一些从天崩地裂的绝世灾害幸存下来的人类,看着大地一点点被侵蚀,精神一步步陷入崩溃,做出种种疯狂的举动。
等到蒋一鸣有时间看向冰与火之歌世界时,一些细小的碎片开始下陷到梦境界膜里,然后就会成为梦境的养分。
他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这个世界可是世界树的猎物,而且还是他花费大量力气才引来的,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捕猎到的动物被抢食。
“世界树给我起来!”
千米高的世界树抽出了树根,用最大的速度朝依然保持着原来形状的半个世界而去。如果动作不快一点,说不定这块最大的蛋糕分量会减少恩多。
蒋一鸣有些心焦,之前为了尽量避开撞击地点,他操纵着世界树移动到远方。而今又有些抱怨当初太过于小心,导致了现在需要跨越长长的距离,没有落到肚子里的蛋糕可一点都不保险。
幸好不用他死命催促,闻到浓郁食物气味的世界树本身就发挥出最大的潜力,拿出了最快的赶路速度。沿途中的世界碎片成为了最好的犒赏,被树根裹成一个个根瘤样的东西,慢慢消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