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甫那个人,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傍晚的时候,豆‘花’和水妹回来了,当然,看见这俩姑娘,小菲就知道学员们也都回来了。
“小姐,我爹今个夸他们学的快呢。”豆‘花’兴奋的跟小菲汇报着。
小菲满意的点点头,问豆‘花’,农场那边的种子,可都‘弄’好了。豆‘花’说,还有一少部分没‘弄’好,本来她爹说明个再接着‘弄’的,可是那些学员都央求,‘弄’好再回来。
小菲这才知道自己判断失误,学员们还没回来,在那边上晚自习课了!
歪头跟樊文俊得意的挤挤眼睛,那意思,怎么样啊!
小菲的确很满意,这些学员很有上进心,很知道努力,不错不错。可是随即她也想到,既然学员们连夜想把农场那边的种子,都处理好的话,那明个自己就没时间逛街去了。
得给他们讲别的课程,稻种的培育播种,苗‘床’的作用和做法。小菲叫豆‘花’去通知食堂的厨子,晚饭也赶紧做好送过去吧,省得饿肚子做事。‘交’代完豆‘花’,小菲就跟樊文俊说了,明个逛街的计划泡汤了。
樊文俊心里是真的希望她给学员们上课的,笑着安慰她,逛街有的是机会。
第二天,学员们上午在催芽那里监测稻种,下午就在教室里听小菲讲别的。因为都学的认真,当天学的,都能记住消化掉,就等着实践的机会。
樊文俊觉得这种安排不错,刚觉得这节奏不错,他又开始不得劲了。因为第三天,所有学员都被小菲分配开,跟着廖奎他们学做苗‘床’去了。庄子里和农场那边还是同时进行的,她真的拿这些人当劳力了!樊文俊就是这个感觉!
尽管小菲一再强调,学习和实践最好的结合,是最有效的。最能提高进步的办法!
早上干干净净出去的学员,傍晚回来一个个的‘裤’‘腿’上都是泥巴!樊文俊真的看不下去了,这是学员啊,不是雇来做事的长工啊!因为他们才赚了皇上的二十万两银子啊!她居然还要让他们来干活,难怪今年连人都不顾请了呢!
樊文俊想起,在京城的时候,自己问她能管的过来么?她当时的反应就是心有成竹的回答,说没关系。都会安排的妥妥的。
可不是妥妥的么,别的事有白少秋,曹泉、钱掌柜他们那些人管。地里面的活呢,她就提前计划好了,‘交’代了廖奎后,就由着廖奎领着学员们去做了。
各个都是种田出身的,虽然没有种植过水稻,但是体力活稍微一点拨,一示范就都会了。牛犁好的秧田。他们做成整齐的苗‘床’,放进水去泡着等播种。
真正播种那日,小菲没有亲自示范,是那些助教们示范的。学员们掌握的很快,加上几十个助教根本没听小菲的话,在一旁观看,而是各个都加入了劳作,所以呢,播种也是一样的提前完成。
白天,是庄子里和农场那边原本做事的人。看着种子不被麻雀吃掉。晚上。不用上课,学员们自己还提着灯笼到田里,看水到苗‘床’的位置,观察稻种的出芽状况,多长时间,长出叶子。
虽然不识字的占大多数,可是都有自己的记录方法。用手指比量秧苗的长势。用脑子死记硬背时间。
小菲做的事,就是在秧田溜达溜达,然后回去编写教程,再给他们上课。几场‘春’雨后,秧苗长势很快,秧田远远看去,像是一块块裁剪过的绿‘色’毯子,煞是喜人。
水田也正式的开始大面积梨了第一遍。把冬季收好发酵过的农‘肥’均匀的撒在田里。
最让小菲感动的是,廖奎他们那些人。居然怕拔苗‘插’秧的时候,学员们不熟练,损耗秧苗太多造成‘浪’费。他们一商量,领了学员到野地,用野草练手,又用水田里的几块地当试验地,教学员们练习‘插’秧。
这样,到了正式‘插’秧的日子,站在田埂上看着的小菲和樊文俊,俩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些学员们很厉害。围观的人没有头两年多,但也还是有的。
看着那绿‘色’随着一排一排的人往后退,面积越来越大,迅速的往远处延伸。虽然,学员们秧苗‘插’的没有助教们‘插’的整齐,可是已经很不错了。小菲跟着查看,难得有几根没‘插’牢‘露’根浮起的秧苗。
即使有,廖奎也安排了几个人,边检查,边‘插’好。
小菲看的手痒,很想下去‘插’秧过过瘾,可是樊文俊不肯啊,她只好作罢。
‘插’秧的环节,没有延迟,庄子和农场那边都提前完成。小菲叫学员们休息了两天,才又接着上课。讲了水稻‘插’秧后中期和后期的管理注意事项,中间开始加讲其他农作物的高产种植方法。
同样的,按照小菲的说法,是理论加实践,樊文俊的感觉依旧是抓免费劳力干‘私’活!‘私’底下,不爱管杂事的他,不止一次的叫寥城给食堂那边采买食材时,多加点好菜。
他这样做了,才觉得帮小菲赎些罪孽!心里才会好受点!当然,他可不敢这么跟小菲说,也不敢跟偶尔过来找他聊天的好兄弟说,更不敢像以前那样,跟手下大勇发牢‘骚’。
给学员们定制的衣服都发下去了,樊文俊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学员们领到新衣时的感‘激’情形,他根本就没勇气近距离的接受他们的谢意。
只有远远的看着,听小菲对他们说,好好努力!她就能那么的自然的说,那么理直气壮的笑。
有一天,樊文俊试探着跟小菲说,那些人来这里学习种地,家中这一年就少了一个好劳力。他的本意呢,是想看看,能不能提醒到她,是不是适当的给这些人付点工钱,本来就是么,他们不来的话,也是要‘花’银子雇佣别人啊!
哪想到,小菲听了以后,不但没有反省什么,反而倒过来给他上了一课。到了,是他认输,只觉得让这些人干活不好,却没去了解一些别的事。
而小菲竟然早就在头几个最先到的学员那里,询问过了。这些学员被选中来这里,当地官府是有银子补助他们家的,每家是五十两银子,并且农忙的时候,安排人去他们的家中帮忙。
毕竟,各州县郡,选送的人只是那么几个。
五十两银子啊,对于他们那样的农户来说,简直就是一笔丰厚的天降之财呢。来时都是省吃俭用的,能不投宿客栈,就尽量的不投宿,随身带的费用也没过十两银子。
樊文俊很鄙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了解这些呢?难怪小菲这么明明善良的人,竟然做了让他觉得很不地道的事。现在想起来,原因似乎是因为,她从皇上那里得到的,跟他看见付出的,相差实在是太大。
那边得了二十万两的银子,这里却只供人家一日三餐,外加几套布的衣衫,教课的一半时间都是廖奎那些助教在教,她却还让学员们当免费的劳力。
‘弄’明白了这件事后,樊文俊委实蔫了好几天!堂堂男子汉啊,看问题竟然只是看见表面现象!
小菲说的一句话,让他深有感触,她说;“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是无价的,是不能用金钱的多少衡量的!知识一词她给的解释就是人对某个事物的熟悉程度。
她拥有的知识,就是对农作物,农田土质的熟悉了解。所以,她能种出别人尝试失败的水稻,种出的别的农作物收成也比旁人种出的收成好。
好像按照她的这样的解释说法,收了皇上那些银子,还真的不算多啊!要知道,越来越多的人都学会了这些知识后,会给祁国的农业带来想象不到的奇迹。
一转眼的,就到了夏季。这其中,樊文俊和小菲去过镇上几次,小菲每次都是买零嘴儿,比添置她所谓的嫁妆多。一想到又一次她念叨着想自己绣个被面什么的,然后在绣庄里,那个老板娘殷勤的帮着挑了‘花’样,挑了绣线,也挑了面料。
结果呢,回到庄子里,她拿着装上绣绷子料子,拿着绣‘花’针在上面比划了好一会儿,也没扎上去一针,第二天,樊文俊就没看见她摆‘弄’,第三天他就在紫鹃手上看见了那东西!
面料是他在一旁看着她买的,记得很清楚!好在,他也没指望她能绣个什么东西出来,所以一点都没有感到失望。擅长‘女’红有什么稀奇的,他要的又不是绣娘!
再说了,谁家绣娘手再巧,能一年绣出几十万两银子进‘门’啊?
短短几个月下来,两百个学员已经完全融入到庄子和农场里,上课也好,在田里干活也好,没有一个学员不满,没有一个学员抱怨。甚至还有人说,喜欢在这里做事,不是还要回去家乡跟乡亲们传授学到的东西,真想连家人都接到这里来生活。
不农忙的时候,小菲教他们尝土,以确定土质属于什么酸‘性’碱‘性’,决定种植什么农作物合适。她还教他们在南瓜秧上嫁接上西瓜苗,嫁接果树,学员们每学到一样新鲜技术,都兴奋好几天。
临近秋收的时候,看着大大的‘玉’米‘棒’,沉甸甸弯下腰的稻穗儿,豆荚饱满的黄豆,一偏偏大火把般的高粱,所有的人都是兴奋的。
樊文俊兴奋的理由跟旁人不太相同,因为婚期将近了,就在秋收后。唯一让他有点不能接受的就是,小菲这俩月又多了一样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