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洛璃还在睡梦中,便听盈香唤她起床,真不明白大清早的什么事,扰人清梦,昨晚想着那人的事到深夜才眠,穿戴整齐看到厅内有几个穿着电视上太监服饰的人,就连前几日回乡探亲的娘也在,觉得有些奇怪。
听那为首的人打开明黄色的布,洛夫人拉她跪下,听那人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辅丞相之女洛璃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早年与四皇子轩王清羽有其婚约,今特赐下月初八乃黄道吉日完婚,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钦此”
“还不接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
洛璃现在百感交集,不舍、惊、疑其中还有一丝欣喜,想想应该说:“谢主隆恩!”
洛相给那为首的太监一些银两:“有饶安公公了!”假装推拒了下,收入怀中:“相爷哪的话,杂家向皇上复命去了。”
“张管家送安公公出去。”洛相对一旁的张进说到。
“是,相爷,安公公请。”张进领着安公公出了厅内。
洛璃这一切实在是巧,昨日见那人还只是陌生人,今日就快成自己夫婿了,可是他竟是皇子,昨日捡到那令牌已有所怀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而自己这具身体竟和他有婚约,有太多的未知之数。
“老爷,皇上不是多年没提四皇子与璃儿的婚事了吗?怎会突然赐婚?”洛夫人婉约的声音响起。
“昨日皇上急召我,我心有疑虑,后看到四皇子,皇上提及婚约一事,做臣子的怎么猜度圣意,自然顺着皇上的意思,早年间,四皇子尚很羸弱,今日一见与五年前有天渊之别,无论文韬武略还是相貌都是与璃儿都般配,我也放心不少,以前还怕璃儿过去会受委屈。现在看来也不失为良配。”洛相缓缓说道。
洛璃心中虽有喜但亦有忧,皇命难为,已成定局。但婚约的事还有疑虑:“爹娘这婚约是怎么回事?\"
“那时你还没出生在你娘的肚子里。太后四十大寿你娘与我进宫恭贺,闲暇时与太后闲聊,还有皇上和一众大臣都在,太后身旁站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肤色白皙唇红齿白,可是却没有孩子的活泼,只是安静地站着,‘柳菲,这是哀家第四个皇孙殇清羽,來羽儿,和夫人打个招呼。’四皇子叫了声‘夫人好’又不开口了。太后开玩笑似的‘柳菲你腹中孩子是个女儿的话,要不许给我们羽儿’你娘也没多想就应声‘回太后那当然自是我们的福气’皇上当时也未说什么,‘那哀家可记着了,这可是文武百官都听着呢,不可抵赖。’当时虽是笑语可天下有几人敢当太后的话只是笑语,没想到你出生真是个丫头,可时间长了也没多少人记着,没想到皇上竟会旧事从提。”洛相从回忆中说着。“连你没失忆前我和你娘不曾和你提过,没想到现在却.......”
“孩子你不会怪娘吧?是娘当时没想周全。”洛夫人有些愧疚的说道。
洛璃轻轻拥了下洛夫人:“娘别这么说,没准这会是美满姻缘呢,皇命难为我们也只能听之任之。”
这古代的婚约向来是父母之命,但他愿意吗?心里忐忑,隐隐有些不安。
下月初八,那还只有十日。想着才与父母相处了半年,让她体会到了亲情:“只是孩儿舍不得爹娘。”
“傻孩子,总是要嫁人的,记得嫁了人就不能任性了,有什么委屈也不能忍着找娘,娘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眼中隐隐有泪光。
“爹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的成婚了,昨日好似一场梦,也好爹快要告老还乡了,爹累了,朝廷里风雨几十年,太多的风云莫测,想带你娘过些平静的生活,本来是想带你归隐的,现在不行了,爹看得出轩王是人中龙凤,璃儿你过得好爹娘才安心,再等半年,爹可能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的,凡事多包容,知道吗?”洛相也颇为感慨。
洛璃想着离成婚只有十日了,一切都如梦如幻,那么的不真切,来到这个朝代半年了,和爹娘的感情越发的亲昵,如今就要婚嫁了。
七月初八
天公待她薄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十里红妆。
时候到了,终究要嫁,这是多日来与娘窝在一起,爹下朝也即是赶了过来,争取着相聚的日子。
洛璃的心很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坐在梳妆台上,盈香和盈柳为她装扮着。
贴花、口脂、搽粉、抹胭脂、画眉、梳头,这古代的结婚真是麻烦,看自己满头珠翠,凤冠霞披,一身火红的嫁衣,眉似柳叶,眼中波光流转,唇红若血,脸因胭脂微红,在淡雅种有着妧媚的气息,洛璃想今天的她真的很美,才来这里约莫半年自己就要出嫁了,宛如还在梦中,想到那双彷如星辰的眸子,记得那个约定,再见时告知对方姓名,自己竟是他的新嫁娘了,他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时辰到了,王府的人来迎亲,为她盖上了绣着鸳鸯的盖头,扶着她去拜别爹娘。
洛夫人捉着洛璃的手:“璃儿,娘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出嫁了,记得凡事多忍让着点,爹娘就你一个孩子,自小就宠溺,没受过委屈,但嫁人了就不能任性。”
有几许清泪落在洛璃的手背上:“娘您放心,我懂得分寸的,女儿舍不得你们啊!”鼻子一酸,感觉有泪要落了下来。紧紧拥了这个和她做了半年的母女,确实如此不舍。
“请新娘上轿,莫误了吉时。”媒婆的声音传到耳中。
跪在地上给爹娘磕了三个响头,是为她自己也为那个被她占了身体的一缕魂魄而跪,起身有人扶着她上了花轿。
耳边传来喧天的锣鼓声,唢呐声,极为喜庆,虽不能看见但听着也知道极为隆重。
这几日也听盈香向她说了些殇清羽的事,知道他在边关五年,保一方百姓安定,极受百姓爱戴,想起那日的少年,身上没有半点肃杀之气,一身黑衣也翩然出尘,谁能想的他会是个少年将军一样的人,近几日也听着盈香说了不少他沙场上的战绩,说得神乎其技的,有如战神一般,看来他在百姓心中有着非一般的地位。
“王妃请下轿。”
听到踢轿门的声音,一双手映入她低垂的眼帘,他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心跳的越发的快,放入他的掌心,由他牵到了大厅。
看不到满堂是有哪些的皇亲贵族,洛璃紧紧的抓住牵巾的另一头,心跳如雷。
她洛璃竟然成亲了,听着耳边那高声喊着的:“一拜天地。”他就在牵巾的另一头和她做着相同朝拜的动作,洛璃想着他会是什么表情。
“二拜高堂。”
厅上坐在中间位置的两位高堂是普通下最尊贵的两人。
殇清羽雕刻般的脸庞一副淡然的样子。好在所有人也习惯了他这样的表现。
“夫妻对拜。”
洛璃心中暗道:你我从此就是结发夫妻。
“礼成,送入洞房。”
之后洛璃被丫鬟带到了房里,安静的坐着。心里百感交集。
殇清羽免不了要应酬一番,和各个官场之人打打交道。酒过三巡,殇清羽看似脚步虚浮,带着几分醉意了,皇帝就让几个朝臣的儿子扶他去新房。
洛璃从未如此感觉等待是最消磨人的,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终于听到了房门开启的声音,凌乱的脚步走了进来,听到几个年轻的声音:“我们先下去了,免得到扰王爷的一刻春宵。”
洛璃想他醉了吗?
听到那媒婆和一众丫鬟的声音:“祝王爷与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赏,退下吧”还是那温润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丫鬟都退了下去,殇清羽哪还有一丝醉态。
静,今夜显得格外的静,洛璃只听得到自己跳的很快的心声,看着他的脚在他眼前。
喜帕被揭了去,眼前的一切清明,在烛光下他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他还是那日一样的高挺,气质淡然,一身大红的喜袍又让他多了分亲近少了分飘然。
在触及他眼中的寒光时,‘他不想娶她’。人怔怔的,心竟暮的一痛。
殇清羽看着眼前的人儿,无疑是个美人,一身火红的嫁衣衬得她更加的娇媚,眉间那一点朱砂交相辉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浓妆淡抹,几丝发丝绕颈,腰似小蛮,杨柳般婀娜多姿,唇似樊素,樱桃般小巧玲珑,唇上点了一抹朱红,干净洁白的玉颜上擦拭些许粉黛,可是他不想娶她,即使她长得和九天玄女一般也不会动心,美人他早已在后宫之中司空见惯了。
他的心头有一个人,他会寻到她愿嫁他的那天,也只有她才能真正的站在他的身旁!想到这是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的目光。
洛璃知道他的温柔不是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