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2
………………………………………………
乔管事阴暗暗的给韩渠下了回绊子,可收效甚微,严真瑞不仅没着恼,还重赏韩渠。
韩渠莫名其妙,及到后来现自己有两幅画丢了,他也不敢声张,毕竟画中人是周芷清。他还没那么蠢,敢把这事公之于众。人心难测,不管他和周芷清之间是否清白,一旦暴露出来,这就成了丑事,清白也是不清白,于他,于周芷清,都是要命的事。
乔管事心下疑惑不解,韩渠小心翼翼,周芷清无知无觉。
转眼开春二月,严真瑞奉命带兵十万进入鞑靼。这一战持续了半年,等严真瑞回来,都进入八月了。
小世子已经快一周岁了,严真瑞走时他还是个任事不知的娃娃,等他回来,旭哥儿都会走,会叫娘了。
当然,他叫的是乳娘。
严真瑞于他来说是个太陌生的人,尤其他风尘仆仆,披戴铠甲,沉肃的脸上没有任何温柔和笑意,旭哥儿当即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转着脑袋寻找熟悉的奶娘和服侍他的丫鬟仆妇,可严真瑞在这儿,谁敢妄动?
严真瑞一把就抱起了旭哥儿。
他身上铠甲冷硬,手臂用力过度,旭哥儿是处处不舒服,可扭又扭不走,又无人救他,他哭得更厉害了。
旭哥儿哭着喊“娘”,喊得严真瑞一愣,他抱着旭哥儿,沉着脸问:“谁教的?”他不在府里这些日子,难道乔叔放水。让那女人回来过?
乳娘颤巍巍上前,几乎要晕过去:“回,回王爷,小世子叫的是,是奴婢,不是……”谁有胆子敢教他娘这个字眼啊?不要命了?
就乳娘这词还是不经意间他自己学会的呢,平素也没人当回事。哪知王爷一回来就撞上了。众人简直吓得魂飞魄散。
严真瑞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沉默了一瞬,这才挥手叫她们都下去。乳娘是一步三回头。实在是旭哥儿哭得太厉害了,可严真瑞在这儿,和老虎似的吼着,谁也不敢赖在这儿。横竖那是他的亲儿子。他爱怎么对待都是他自己的事。
等人都走了,严真瑞拍了一把旭哥儿的屁股。道:“臭小子,你知道娘是什么意思吗?”
旭哥儿哭累了,委屈的咬着手指和他对望。他当然无可回答,严真瑞便拿了果子哄他。等他不哭了,才把他放到床里自己玩儿。
严真瑞写了奏折,闲来无事就抱着这带着奶香的娃娃一起玩。
旭哥儿倒不是个爱哭的孩子。渐渐和严真瑞熟悉,逃不掉。躲不开,索性顺其自然。乔管事讨好的对严真瑞道:“小世子对王爷还是有些印象的,这就是父子情深,不论什么时候,爷俩就是爷俩。”
严真瑞状似无意的问:“废园那边可还安生?”
乔管事怔了一瞬才点头:“安生,安生。”
何止是安生,简直安生得过了份,那位前侧妃娘娘就和要在那扎根芽一样,因着王爷不在府里,乔管事对她更是有求必应,现下她把废园打理得和菜园、花园差不多。
可严真瑞只问了这么一句,便再无其他。
乔管事也摸不清他到底怎么想的了。要说王爷把周芷清忘了?可隔了这么久,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看旭哥儿,第一个关心问起的也是周芷清。
但要说没忘?这神情、这态度,怎么也不像念着旧情,想要破镜重圆的架势。
严真瑞才不会向他解释,转过头又忙他自己的去了。
过了八月十五,京中有圣旨到,着他带着旭哥儿回京。
消息传开,阖府平静,只严真瑞更忙了,几乎每天都和幕僚们在一起,有时候商议事情商议到天明。
消息传到周芷清那里,她也只是愣了会儿神。
这一年,她是可以自由出入废园,可暗处有多少双眼睛她不是不知道。整日寄情于花草和蔬菜之间,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严真瑞在与不在,府里把小世子都看管得滴水不漏,她连偷偷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年,周芷清是彻底死心了。这孩子,就当她是替别人生的吧,打小就不在一起,即使见了面,难道她要扑上去抱着他哭,说自己是他娘?
不被旁边人撵走,不被严真瑞打死,也只会让小世子吓死:这是哪儿来的疯女人?
如今他要和严真瑞回京,他或许就要娶了正妃,有了正妃,这孩子势必要被王妃抚养,那就更没自己的事了。
周芷清悄悄对仙芝道:“仙芝,我想离开王府。”
仙芝几乎没有一点儿犹豫,只问:“什么时候?”
周芷清知道严真瑞是九月初动身,便道:“等王爷走后。”
仙芝点头:“交到奴婢身上。”
严真瑞离府第三天,废园大火,等到乔管事接到命令前来救火,房子早烧塌了。府里侍卫、下人看着熊熊火光,也只能遥望叹息。火太大,根本闯不进去。
等到傍晚火熄了,于灰烬中现两具女尸。其中一个年纪大些,正是负责周芷清饮食的婆子,还有一具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是周芷清无移。
乔管事不敢耽搁,急送信与严真瑞。他并没有半路折返,只回了两个字:“知悉。”
严真瑞不在,乔管事查案就没什么精气神,问过侍卫,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半夜三更,废园忽然起火。
仙芝是最有嫌疑的,乔管事将她掬起来审问,仙芝只一句话:“奴婢冤枉,若乔管事不问,那就容奴婢死个清楚明白。”
当下就拿刀子抹了脖子。
那利落痛快劲,仿佛不是赴死,倒是什么好事,迫不及待的一样。
王爷都不追究,乔管事又没有头绪,索性将人处理了,废园收拾出来,也只装事不关己。他本想等着王爷回来再说,谁想严真瑞这一去就再无消息。
一月、两月,严真瑞还是没消息,乔管事这才急了,飞鸽传书,去京城打探,才知道王爷刚一回京就被陛下解了兵权,囚禁起来了,罪名是勾结鞑靼,意行不轨。至于怎么个不轨法,谁也不知道,所谓的证据,也以此事涉及皇家机密,隐而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