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五、天魔降临上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黄昏时分,一支车队,从宋阀宿处驶出,往洛阳城最为著名的青楼,“曼青院”驶去。
车队中央,有一辆宽大的四轮马车。叶飞和单婉晶,便坐在这辆车里。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平整的大道上。叶飞挪到窗边,掀起帘子,视线越过车窗,往天空中看了一眼。
西斜的夕阳,残红如血,气温却酷热如三伏。而就在今天中午,洛阳城及其附近地区,还落了一阵冰雹。冰雹虽只有黄豆大小,破坏力不算强大。但在落雹的那一刹,气温陡降,洛水凝冰。据说短短半个时辰之内,便冻死了数百缺少御寒衣物的贫民、乞丐。
然而,仅仅半个时辰之后,便已云散天开,气温骤升。
“最近几天,真是太古怪了。”叶飞正观察着,便听坐在他对面的单婉晶,半是好奇半是忧虑地说:“狂风大作、时雨时晴,都还算是等闲。前天夜里下了半夜大雪,又打了半夜的响雷,今天又是冰雹又是酷热……这年景究竟是怎么啦?难道真是人间大‘乱’,触怒苍天?”
叶飞放下帘子,回过头来,握住单婉晶温软的小手,笑道:“莫怕。不过是妖魔将临,天生异相警示世人罢了。”
在这七天里,叶飞没再独自‘乱’跑,每天都在陪着单婉晶玩耍。
他虽然因为要扮大德高僧,无法在公众面前,与单婉晶过于亲热。但以他的本领,有的是办法制造各位机会。
没两天,单婉晶的火气便消了。又和他亲亲热热,有说有笑起来。
亲密度提升之下,叶飞虽然还没有和单婉晶真个销.魂,但亲亲小嘴儿,‘摸’‘摸’小手儿,捏捏咪.咪什么的,已经不会引起单婉晶的排斥反抗了。
“妖魔将临?”单婉晶还是第一次听叶飞提起这碴,讶道:“这世上,还真有妖魔啊?”
看着她半信半疑的模样,叶飞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办法,谁叫他在单婉晶面前,忽悠了太多呢?
“唔,妖魔当然是有的。天都示警了嘛”说了这句话,见单婉晶还是半信半疑,叶飞只得无奈的一摊手:“反正我说的都是真话,信不信由你。”
单婉晶仔细瞧了叶飞好一阵。虽然叶飞的表情十分真挚,眼神百分诚恳,但单婉晶看了又看,到最后还是不敢确认,这个骗术出神入化的假和尚,是不是又在逗她。
“嗯,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好像并不是很担心。”
“我当然不担心了。”叶飞云淡风轻地一笑,轻轻拍了拍单婉晶的小手,“有我在,妖魔掀不起风‘浪’的。”
单婉晶嘻嘻一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你这位神僧打了包票,那小‘女’子也没什么好忧心的啦。”
两人说笑间,车队已行至一座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连栋阁楼前。“曼青院”三字招牌,便高挂在‘门’坊上。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曼青院内外,灯火通明。正‘门’口车水马龙,宾客纷至沓来。八名壮汉把住大‘门’两侧,只招待手持请帖的客人入内——今日,曼青院已被长白山知世郎王薄包下,宴请天下英雄,又邀得天下第一名ji尚秀芳献上歌舞。故唯有接了王薄英雄帖的客人,才能进入曼青院赴宴。
宋阀、东溟派均接了请帖。两家便把车队合作一处,一起前来。
到了曼青院‘门’口,宋师道、宋鲁,以及扮作男装的宋‘玉’致,东溟派的尚明等人,都纷纷下了马车。叶飞和同样穿着一身儒士服,扮成文士的单婉晶,也自车中走下。
一行人汇合后,隐隐以叶飞为中心,向着‘门’前迎宾处走去。
叶飞是僧人打扮。看着一个和尚,在多人围绕下,如众星捧月一般,泰然自若地往青楼走去,许多人都是大感讶异,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瞧着叶飞。亦有人暗自窃笑,心说这位大师,定是个参欢喜禅的。
叶飞对旁人的惊讶、窃笑、鄙夷视若无睹,如闲庭信步般走到大‘门’前。自有宋阀武士,向迎宾亮出请帖。然后迎宾便用诡异的眼神,瞧了叶飞几眼,不吭不哈地将叶飞一行,引进了曼青院中。
知世郎王薄宴客的地方,是主堂后的听留阁。
曼青院规模宏大,富丽堂皇。便是一座分建筑“听留阁”,都是由东南西北四座三层阁楼合抱而成,围着中间阔达五十丈的庭园。
四座三层阁楼,每层都有十多个厢房。面向园地的一方,开有‘露’台,令厢房内的人,可对中园一览无遗。
阁楼面向中园的一面,都建有相通的走廊,将四座阁楼联结成一个整体。
庭园的中心,有个大水塘,水塘中有假山、游鱼。四周空地上,围绕着青翠草地、人工小溪、碎石子路,形成一块块别具匠心的图形。
那些人工小溪上方,甚至还有小小的拱桥,看上去极富空间感。
如果有人要在中心庭院里单挑,或者进行艺术表演,则四面阁楼中的客人,都可以欣赏到。
“不错,不错。这曼青院,怕是当世第一流的娱乐场所了,不愧是我家婠婠的产业。”往听留阁行去时,看了其中的布置,叶飞心里暗自得意,面上却仍然宝相庄严。
这时四座三层楼阁的每间厢房,都灯火通明。绕园的走廊,每隔数步就挂了宫灯,映得整个庭园亮如白昼。加上人声喧闹,气氛十分热烈。
叶飞一行上了东面的阁楼,在迎宾的婢‘女’引领下,上到三层。跟着宋阀众人便与东溟派的人分开,进了两间相邻的厢房。
叶飞暂与单婉晶分开,进了宋阀的厢房,与宋师道等人坐了一桌。
桌上已摆好了美酒、凉盘、干果。宋师道令房中服‘侍’的婢‘女’退下,关好房‘门’后,亲自动手,给大伙儿斟了杯酒。
“今天除了尚大家的歌舞,还有一场‘精’彩的决斗。”宋师道笑‘吟’‘吟’地说着:“据说是铁勒飞鹰曲傲,与吐谷浑的王子伏骞,要在尚大家歌舞之前,以一场生死斗,为各路英雄助兴。”
“他们打不起来的。”叶飞摇了摇头,“说不定,连尚秀芳的歌舞,我们都听不到。”
“大师此言何意?”宋师道愕然。宋‘玉’致也用那黑白分明的清澈美眸,好奇地看着叶飞。
叶飞笑而不语,反问:“令尊可到洛阳了?”
宋师道脸‘色’微变,点头道:“大师所言无差,家父昨日已遣人送了信来,说是今日午后,便能赶到洛阳城。只是家父并未与我们汇合,所以师道也不知道,家父现在何处。”
说这番话时,宋师道心里委实有些想不通。他万万没有料到,二十年没有出宋家山城一步的父亲大人,居然会因为叶飞一封没头没脑的信,便在数日之内,千里迢迢地从岭南赶来洛阳。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犹豫了一阵,宋师道忍不住问道:“大师可否赐教,您当日在信中说的,究竟是何等大事,竟能令家父接信即行,在十日内连赶数千里路?”
“莫急,莫急。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知道,究竟是何等大事了。”顿了顿,叶飞又道:“以令尊的功力,十日内赶数千里,亦会有少许劳累。眼下没与师道你汇合,可能正在城中某处调息。时机到了,令尊自会出现。”
正说话间,“笃笃笃”三声轻响,厢房的‘门’被敲响了。
“虚竹大师在里面吗?我是独孤凤,有事要向虚竹大师请教。”
独孤凤那带着一股子利落劲儿,但又不显半分粗鲁,反令人觉得极为脆嫩的美妙嗓音,在‘门’外响起。
“老衲在此,独孤施主尽管进来。”不待宋家人回话,叶飞直接开口邀请。
一身黑‘色’劲装,披金线镶边火红披风的独孤凤推‘门’而入。
今日参加这青楼盛宴的,不乏想要欣赏尚秀芳歌舞的名‘门’‘女’子。比如宋‘玉’致、单婉晶。不过她们好歹还换了身男装,多少掩饰了一下。而独孤凤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就穿着一身‘女’式劲装,大咧咧地进了青楼。
独孤凤见了分别七日的叶飞,顿时眼睛一亮,嘴‘唇’微张,像是有什么惊喜的话儿,急不可奈地想要脱口而出。
还好她看清了形势,及时将几乎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独孤凤拜见虚竹大师。”独孤凤收拾好情绪,一本正经地冲叶飞施了个合什礼。然后又与宋师道等人见礼。
独孤阀与宋阀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虽说坚持汉统的宋缺,因其余三阀血统不纯,行事也颇具胡风,而一贯对他们不感冒。不过现在在座的宋师道、宋‘玉’致、宋鲁都不像宋缺那么‘激’进。所以见了独孤凤,宋师道三人,还算是比较热情。
互相见过了礼,独孤凤在宋‘玉’致的邀请下,在宋‘玉’致身边坐下,正好对着叶飞。独孤凤看了看叶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飞心中暗笑。其实当独孤凤刚刚进来时,叶飞便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惊喜的事儿,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分享——方才,叶飞以‘精’神修为探之,发现独孤凤的‘精’神境界,竟已不逊于石之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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