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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羽王准备的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竟然听到一个女人在喊我的名字。我也不知哪来的胆量,跟着声音就出了房间。
我随着声音来到一个昏暗的地下走道,在走道的尽头是一扇铁门,我顿时有种想折回去的想法。我刚要转身离开,那个声音更大了:“过来吧,我有话告诉你。”
我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走到那扇铁门前,敲了敲门。
这时,门上的窗口打开了,我被吓的一个浪呛叫了一声:“啊!!”
窗口露出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女人:“别那么大声,快过来,我有话说。”
我长舒一口气,走上前,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脸上全是皱纹的女人。她转身走向对面的床上坐下。我透过窗口打量了打量这个房间,因为不大,边边角角都看到了。这不像牢房,我猜她被软禁在这里。
她告诉我,她每天只能从最上方的小窗户看到初升的太阳和天空,她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吃饭睡觉思考。没有人陪她说话,除了每天过来给她送饭的人对她说一句:“吃饭了。”这种难以忍受的无聊与孤独她竟这样度过了百年。
我刚想问什么,她却自己回答了。
她陈述着自己的故事,我对她而言仿佛并不是个陌生人,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对一个多年的老朋友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她说,当一个本来并不怕孤独的人感受到了孤独的冰冷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作为一城之主,要学会享受的并不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快乐,而是在最平静,最安静的时刻学会适应孤独。身为王,因为地位的缘故,没有一个人可以掏心掏肺的和他平起平坐的说真心话。孤独常常让他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抑郁着。所以许多王在孤身一人时,常常喜欢办酒宴来打破可怕的寂静。
她说,夜澈还好有斯若,但斯若玩性很深,常常不见人影。他们从小就认识,斯若常常带夜澈出去游玩,但一玩开了夜澈便找不到斯若的身影。夜澈儿时跟斯若出玩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斯若!你在哪里?”
当夜澈遇见羽凌汐时,一切都变了……所以,羽凌汐成了夜澈最依赖最最依赖的人,有了她,他可以不再害怕孤独和寂静;有了她,他可以肆意的笑肆意的放纵自己自由的灵魂;有了她,他不再伪装高冷的王;有了她,他终于知道快乐和幸福的意义。如果有一天羽凌汐离开了他,他会疯掉,他会放纵自己的魔性,不再怜悯任何人。所以在羽凌汐魂飞魄散时,他放开了魔性,如果不阻止,整个异界会变成废墟。因为,没有她的世界,快乐怎么可以继续存在。
她的话语像是在心中揣摩了好长时间,尽管听完像听文章一样,但从她口里说出一点也不违和。
她空洞的眼神从窗边移到了我身上,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我。我没有后退,静静地等着她走过来,大脑一片空白。
她抬起起满皱纹的手伸出窗口,掠过我的头发,轻轻地放在我的脸上:“我明明知道,他是这样专情,却还是不死心的干了一件会死的事。我给夜澈下了落迷花的毒,给羽凌汐下了冥寒毒。”
“下,毒?”我有些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被爱冲昏了头的女人。
“对!落迷花的毒有操控性,我打算用毒来控制夜澈的情感。而冥寒毒是冥毒的钥匙,听别人说,它可以毁掉所有人的容貌。”她转身走向桌前坐下,倒了一杯水,还问我:“来一杯?”
我没回答,但却被冥毒惊到了,之前听秋茵说过,羽凌汐被暗王用冥毒给杀了:“冥毒?你帮暗王杀了羽凌汐?”
“不,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也是之后才知道它是冥毒的钥匙。而且知道的人可不多,夜澈和羽凌汐都不知道。我只是听人说可以回容貌,我才用的,我当时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夜澈不再喜欢这个女人。”她突然大笑两声,“哈哈哈!我也奇怪,冥寒毒对她的容貌没起一点作用。而下的落迷毒也被发现。之后,我本该被判死刑。但是在大战中我又立了大功,所以我变成了这幅鬼样子被囚禁于此。这还不如死了,我本想自杀……”
“那你是怎么改变的想法?”我问道。
“大战后我昏迷了,醒来后得知赦免死刑,而且得知羽凌汐也死了。后来的几天里,我本想一了百了,免得受孤独的折磨,但是我听说夜澈因为羽凌汐的死差点丧失理性,被阻止后整日守在羽凌汐的遗体前,不吃不喝不管不问。他有多爱羽凌汐,我就有多爱他,他痛,我的内心就痛。于是,我接受了这种惩罚。他惩罚自己,我也惩罚自己,算是陪着他。后来,他的消息我再也打听不到了。”她看着手中的杯子,轻轻摇晃。
“你用传音叫我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些吗?”
她将杯子里的水随手往地下一泼,把杯子倒扣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当然不止这些,今天的话,随你告诉其他人,但是后果要自负。我到了这个地步,自然也不怕招来杀身之祸。我今天要跟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我谨慎道。
她神秘的笑着:“你有一个秘密,现在那些人谁都不知道,包括你自己。”
“什么秘密?”
“哪能这么轻易就告诉你啊?都说了是交易了。如果你能进入魔城,我要你把羽凌汐的灵晶手链拿到我这里来。”
我觉得她太看得起我了:“魔城进去就不容易,何况让我进去偷东西,我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而且那边构造我都不清楚。”
她摇了摇头:“人类的行踪这里的人不容易找,羽歆染对你警惕心不高才不在你的房间外面放人看守,你也才能这么轻易的过来。这边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也不会安排守卫看守。反正我也逃不出去。由此大胆设想,如果你进入魔城,他们对你个小小人类应该没有多大警惕性。”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就算我答应你也未必能完成,我过几天就要去幽谷交换烈叔,进了暗城,也许都回不来了。”
我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她静静冥思了几秒说道:“秋茵是个仗义的人,不会轻易把你作为交换品。羽歆染就不一定了。你可要想好,进了暗城就相当于死路一条。在死之前不知道你的秘密的话,后悔去吧,死后秘密公开,其他人也都后悔去吧。”
“那个灵晶手链是什么?”
“那个手链,只要是羽王都会有。它的作用我要暂且保密一下,你只管拿来就行了。”
“我知道了秘密又怎么样,你若拿了那手链做些不好的事……”
“你以为手链是我用吗?”她打断我,“帮你所用的。”
“帮我?”我刚要探个究竟,这时一个凶巴巴的声音传来。
“谁在哪里!”
原来是这里的守卫,他时不时地来巡逻。我被他抓到羽王面前,旁边还有秋茵!我一时激动,直接奔向秋茵:“你没事吧?伤的严重吗?”
守卫本想过去拉我,羽王招了招手让他退下了。
秋茵摇摇头:“还好。”
“轩他们呢?”
“放心,维将带司夺轩去治疗休息了。”
羽王淡定的走向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凌沫,你为何要去地下?你见到谁了?”
我一慌:“一个,一个老女人。”
“你自己过去的?还是,她叫你的?”我仿佛都听到羽王心里的算盘打的响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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