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的车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就连程小悠都诧异的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高贵典雅的苏婉，这一刻，她的脸上，那层宫夫人的面具似乎一下子碎裂。
看了一眼程小悠，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是的，她曾经说出过这样的话。那个时候，她比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爱着自己的这个孩子。
因为戴荣添没在身边，所以她带着孩子还在痴痴地等，并不知道他和欧若怡其实早已经领证，就等着把孩子生下来再办婚礼。
那个时候，她以为她可以等到他的回头。
却最后只等到了心碎。
程小悠看着苏婉，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当年是怎么回事，但是却知道苏婉是受害者，最后哦和宫勋结合。
现在，苏婉的样子，突然让她觉得有些可怜。
这个女人，被一场感情，害得变了模样。
而她，甚至说过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不过那些话，之前她以为是他们骗她的。
现在看看，原来是真的。
因为苏婉这样的表情，她从来没有见到过。
苏婉怔了半天，手机那边戴月儿的话就像是机关枪一样，一句一句的说了过来。
“苏婉，你的女儿，最后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只和一个老人一起长大！”
“你知道她经历过了什么，你也知道她受过什么苦！”
“那个视频，你看着觉得忍心么？！就算是别人家的孩子被这样对待，我们也会说一句可怜，可是那不是别人，是程小悠，是你的孩子！是你曾经发誓要保护的孩子！”
“你可知道，她对妈妈有怎样的期盼？！你可知道，这孩子一次次的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像小龙人一样的找妈妈！”
“她没有长成坏孩子，真是你的幸运，不然，当一个小太妹抽烟抖脚的站在你面前喊你叫妈妈，你是什么心情？！”
“苏婉，过去的事情，真的过去了！”
“你既然已经得到了抚养权，戴荣添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就放开过去的那些事，和你的女儿一起幸福的生活不好吗？！”
“你知不知道，程小悠为了练习喊妈妈，在医院自己对自己喊了多少遍！那里面的期盼，我听着都心酸！”
戴月儿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宫泽私下找的她，说是让她对程小悠好一点！既然骗她，就骗一辈子！
程小悠鼻子一算，没想到是她来告诉自己的妈妈这一切。
也没想到，在医院的日子，那些事情戴月儿居然都知道。
苏婉听到这里，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够了，就你们都是好人，我是坏人是不是！我这样是被谁害得？！”
“程小悠是不是我的女儿，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还是忙着你的设计去吧！”
“苏婉，你的女儿这么好，这么乖，要是我的，我都会偷笑！”戴月儿对着手机吼道：“我的设计虽然重要，但是都没有程小悠的事情重要！我希望她快乐！”
“这一切就不用你操心，和我在一起，她会比以前过得更好！”苏婉气呼呼的挂上了电话。
戴月儿很生气的再拨打电话，就被挂断，然后就是关机了。
陆星辰开着她的车一路冲出记者的封锁，看着戴月儿说道：“你也别着急，如果做的过分了，我们可以告她的！”
“告她？！呵呵！”戴月儿冷笑：“告她之后呢，程小悠被戴荣添领养么？！不可能，戴荣添更不会对她好的！上次我在都要打小悠，我要是不在，加上欧若怡还有戴雅儿，他们一家子都会把程小悠生吞活剥了！”
“是么，那么程小悠还真的是个麻烦事！”陆星辰不知道戴荣添那边的情况，没想到更糟糕。
“是啊，他们干嘛要把她生出来！这样的孩子，都不爱的话，生出来干嘛？！就是为了折磨她吗？！”戴月儿想到这里就心如刀割，这是她的女儿，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负。
“其实，还是有一条路的！”陆星辰看着戴月儿说道。
“什么路？！”戴月儿没想到还有办法。
“宫勋！”
录像陈突出这两个字。
戴月儿的眼前一亮，这次直接给宫勋打了电话。
“什么事？”宫勋看到电话，感觉不对劲，接了问道。
“你管好你老婆好么？”戴月儿对着手机说道：“今天判决下来，程小悠要回你们宫家，可是你能不能让她收敛一下！”
“怎么了？！”宫勋一皱眉，今天的胜利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没想到会接到这个电话。
……
苏婉虽然关掉了手机，但是精神还很恍惚，尤其是戴月儿说的那些话，让她一下子又想到不愿想起的往事。
生孩子的痛苦，大出血的虚弱。
到了后来，见到自己的孩子的高兴。
但是没有父亲的悲凉！
往事一幕幕，从眼前奶奶划过，让她眼光阴晴明灭。
程小悠看着自己的这个妈妈，神色也复杂起来。
她的往事，好像也很复杂。
就是以为内被过去的记忆困扰着，所以才会这样的对待她么？
可是她，也是很无辜的！
戴月儿说的没错，对于妈妈，她真的是一直在期盼，可是最后却一次次的失望。
离家出走，没有找道任何人。
傻傻的问着年龄合适的每一个人，你是我的妈妈吗？！
那个时候，被当成流浪儿一样的眼神，现在还记着！
“你看我干什么，想要看我笑话？！”苏婉看着拿着程小悠，不满的说道，她这是什么眼神。就算是在落魄，也不会被自己的女儿嘲笑和轻蔑。
更加不会，被自己的女儿可怜！
她是宫夫人，现在谁都要搞看她一眼，她不会被人瞧不起的！
“你想多了！”程小悠把目光移开，知道自己的这个母亲，终究是没办法期盼的！
苏婉看着眼前倔强的转开脸的女儿，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不知道为何，第一次有了一点的内疚。
这个丫头，好像是真的吃了很多的苦。
【作者题外话】：第五更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