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西北军情
西北告捷,我命人快马加鞭,到长安报知皇上,而且还把田承嗣和张忠志的人头,一并送去了长安,由于叛军已经平定,目前首要的就是敌人就是吐蕃了,甘州位于吐蕃和回鹘势力交界处,因而我在那里布下了重兵,在与吐蕃接壤的西州,渭州和武州,也派重兵防守,如此西北大势逐渐稳定下来。
莫愁姑娘也与我的几位兄弟几日就相熟,看到她恢复常人的生活,我也很为她高兴,只是她却一直以丫鬟自居,说什么要今生今世做牛做马,来报答我,我和几位兄弟商量,要她做我们的六妹,可她却死活不肯,或许是她太过看低自己了,又或者我们的诚意表达的还不够,于是,我们几个在一个月大如盘的夜里,把莫愁拉出来,在一处空旷无人处,每个人都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入一碗酒中,轮到莫愁时,她犹豫半天,不过看我们认真的样子,她还是把自己的血滴入酒中,当我们都喝下那碗血酒后,齐声高喊,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死……”。
八九月的西北之夜,还是很清冷的,但那一夜,我们兄弟把酒言欢,尽情畅饮,早已把清冷抛到了脑后,那一夜,真的令人很难忘……
兰州城,平西将军府,一名探哨飞骑而来,到了将军府门前,下马拼命般的冲了进去,急喊道:
“报!紧急军情!”
将一份军报送到我的门卫后,已经累得站不起来,被两个将士扶了下去,我打开一看,才知道大事不妙,吐蕃出动五十万大军,进逼我大唐边境,以迅雷之势,攻下了西州﹑甘州﹑还有渭州,守军现在已经败退到武州一线,这也太快了吧,这几个地方我都布下重兵的,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又送来了两份战报,都是同样的结果,不过有一份解开了我的谜团,原来吐蕃与我军交战时,又出动了大批的猛兽为先锋,并将我军的军阵冲击的溃不成军,才导致兵败的如此迅速。
我迅速召集几位兄弟,商讨对策,苏洛道:
“吐蕃为何轻易要与我大唐交兵呢?”
我道:“二弟,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在刺杀田承嗣和张忠志时,还杀了吐蕃的一位使者,正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们这是要报仇雪耻吧。”
高月道:“他们勾结叛逆,图我大唐江山,杀他个来使还算便宜他了,大哥,怕他们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不也是正想出这口恶气吗?”
我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敌军有五十万大军,而且还出动猛兽军团做先锋,吐蕃人善用妖法,秦上风将军不就是吃了他们的亏吗,我们还是要谨慎为妙,大家准备一下,随我去增援武州,现在武州形势危机,一旦武州再被破城,那我们就十分危险了。”
突然想起秦上风将军以前的做法,又转身对苏洛道:
“二弟,你去传一道军令,各州城只许守城,不许出城迎战,违令者斩!”
“是,大哥!”
武州城,城墙之上,我和几位兄弟伫立远望,我对苏洛道:
“二弟,有没有人出城?”
他回道:“启禀大哥,在大哥的军令到达之前,有位守将率领一队人马出城迎敌,结果,被无数的猛兽冲散,被猛兽咬死兵士的不计其数,随后敌人又有大批人马冲杀出来,将其余冲散的人全部斩杀,这里有几具被猛兽咬死的尸体,大哥请看!”
两具尸体被抬上来,不是喉咙处有两个血洞,就是喉咙直接被咬断,我怒道:
“太残忍了,他们简直没有人性,这帮吐蕃人……”
我紧紧的算着拳头,心中愤怒异常,可是我现在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城中。
就在这时,苏洛大声道:“大哥快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远处忽然尘土飞扬起来,尘土后面好像有声么东西在乱串,气势汹涌,犹如滔滔江水,不可阻挡。一时间,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广,稍近了些才看清楚,原来尘土下面,竟然是无数猛兽的头在不断地攒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才逐渐看清楚,其中夹杂着野狼,野豹,还有狮子,还有的像狗却不是狗,像猪却不是猪,也有的我连见都未见过,各种各样的野兽,露着锋利的牙齿和凶残的表情,如奔腾的江河一般,向武州城下冲来。
我急道:“三弟!”
“大哥,有何吩咐?”
“快,把所有的弓弩手都叫上来,准备御敌。”
“是,大哥!”
正在我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些猛兽时,二弟又提醒我,说:
“大哥,你看野兽军团的最后方。”
我抬眼望去,却看见一只长着白色发毛似牛非牛的野兽背上,坐着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口中在不停地念叨什么,还不断地做出各种奇怪的手势,我道:
“二弟,那人在干什么?”
他道:“大哥,如多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这是在施展妖法,他应该就是这些野兽的主人。”
这时,一个守城小将上前道:“启禀将军,那人就是吐蕃人敬为神明的驯兽师,将军请看,这些野兽的眼睛都是红色的,它们之所以肯替吐蕃人上阵杀敌,就是因为它们的心智都被那驯兽师控制住了。”
我诧异地看了看那小将,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道:“末将在武州城镇守了十几年,与吐蕃人打了不知多少次仗,这些是从抓获的吐蕃人那里听到的”。
这时,那些野兽已经冲到了城下,我一声令下,顿时乱箭齐发,城下一时血肉横飞,传来无数野兽的痛嚎声,但那些野兽好像根本不知道后退,受了伤以后,仍然往前冲,直至死亡。
看来它们已经失去了神智,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问那小将,说:
“我们的弓最远能射多远?”
那小将道:“启禀将军,五百步远。”
我急道:“那城中还有没有射程更远的弓弩?”
他禀道:“禀将军,城中还有一把射程在八百步以外的巨弩”。
我兴奋道:“好,快去取来”。
巨弩取来,要六个人才能拉开,弓箭竟是一把长缨枪,弓弩拉满如月,“嗖!“的一声,直向那驯兽师射去,弩箭长空划过,飞出数百米,然而却在快要到达驯兽师的不远处,缓缓落下,我暗暗叫苦,这时,那驯兽师的影子晃了晃,竟然消失不见了。
没过多久,野兽纷纷退去,然而,第二天又来袭扰,如此过了几日,送往长安的军报终于有了皇上的旨意,皇上对我打败叛军之事大加赞誉,又命我继续镇守西北,阻挡吐蕃大军南下,务求击退吐蕃,还我大唐边疆安宁。
由于西北军情屡屡受挫,失去的三座州城无法夺回,我心中懊恼不已,现如今,只有城门紧闭,据守城池,而吐蕃人则是日趋嚣张,但我却对此无可奈何,胸中越发抑郁。
一日,月圆如盘,我心中抑郁难耐,以巡视城防为由,独自一人出了城,城外月光如雪,一泻千里,我策马轻骑,一路上在大漠戈壁中驰骋纵横,胸中顿觉快意不少。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片的草地,草丛非常茂密,足有半人高,我担心里面有凶猛的野兽,便停了下来,看附近有块大石头,于是打算下马休息一下。我坐在大石头上,拿出随身带的美酒,喝了一口,感觉有些疲惫,就躺在那块大石头上,看着明亮的夜空发呆。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强烈的气流冲来,我想都没想,纵身翻起,向一侧躲去,可还是晚了一些,“哧”的一声,胸部的衣服被划破,胸口顿时感觉火辣辣的,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一团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向我扑了过来,我刚刚领教了它的凶猛,不敢大意,随即迅速就地一滚,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贴着我的身体扑了过去,这时我才看清楚,那是一只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