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探苦笑一声,这才认真的说:“韦教授所言有理,奈何,出了隧道后,行李厢工作人员就发现那条隧道不见了。不但隧道不见了,甚至,铁轨也随着我们的行进而逐渐的消失了。”
“诸位要是不信的话,可到车尾处观看,目前,只剩下列车停驻的铁轨还存在着,前方和后方的铁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且,方向感已经混乱了,手机上的指南针软件不好使了,要知道,我们并非直线行进,而是左拐右饶的,目前真的辨别不出东南西北了,连隧道消失在哪个方位,都定位不了了。”
“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失灵了,和总部失去了联络,简单讲,我们,被困在这里,迷失了!”
王探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大变!
“这可怎么办?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吗?”
“天啊,这地方比地狱还要恐怖,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难道,就停在列车中坐以待毙吗?”
旅客们都急了,议论纷纷的。
王探没有阻拦大家伙释放情绪,等待了数分钟,一直到声音渐渐变小,他才抬手示意。
众人都闭上了嘴巴,一道看向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列车长。
“大家伙不要慌,已经落到这等境地,越是镇定,存活几率越高。现在开始,我希望大家伙能够同进同退、听从指挥调度,因为,不管接下来如何行动,都需要团结一致共同面对,一旦落单,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到了你们再次抉择的时候,愿意听我指挥的可以留下来,不愿听从指挥的,可以跟随餐厅服务员去取一份供给物资,然后,下车入坟碑镇也好,想办法自找出路也罢,我都不会多加干涉。”
王探直接将选择题扔了出来。
“听从指挥?是不是说,你安排我当探路先锋,我都不能拒绝?”青皮儿壮汉大声的问。
“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团体只能有一个声音,要是谁说了都算,必然一盘散沙,事到临头,要都是顾着自己,结果只能是全军覆没,这位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探冷静的话语声带着镇静的力量,众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
这种时刻,当然是跟着有实力的人更稳妥。
王探列车长身边有三位膀大腰圆的乘警,关键是他们有武器啊,这是让人依赖的武力。
所以,王探要求指挥权,在场众人的抵触心理不大,除了青皮壮汉等少数几个人之外。
壮汉冷冷一笑,阴声说:“道理不错,但我不习惯听别人号令做事,我选第二种,领取一份食物供给后,离开列车。”
“但愿你不会后悔。”王探轻笑一声,推推眼镜,看向其他旅客,眼神示意:“谁还想领取食物后离开的,眼下就可以了。”
我和宁鱼茹交换了个眼神,宁鱼茹点了点头。
我心中有数了,就举起了手臂。
宁鱼茹和二千金也举了手。
王探神色就是一变,语调有些着急了:“姜学长,你……?”
他不理解我为何要拆台?
我叹口气,放下手臂,顾不上众人都看着,凝声说:“王学弟,你的应对措施非常合理,正常状况下,听你指挥是对的,但眼下的环境中,不可取。”
“这话怎么说?”王探疑惑更重了。
我转头看了看宁鱼茹。
宁鱼茹起身,将众人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冷冷一笑,对着四周抱拳做礼,江湖气息十足,这才说道:“我是宁鱼茹,是一名阴阳先生。此地属于异度空间,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列位,这地方的危险程度出乎你们所有人的想象,不说别的,只说这坟碑镇!”
宁鱼茹伸手指一指窗外黑沉沉的镇子,众人都顺势看去。
她接着说:“此镇怨气冲天,阴风阵阵,以我身为阴阳先生的阅历去判断,内中至少藏着数百只甚至更多的阴灵,而且,不能确定是否藏有妖怪?”
“此等存在,不是热武器能对抗的,它们中有多少可以实质化的现身出来追杀人命?真的不好说,即便不到直接杀伤生灵的地步,也初步具备了施加幻术、导致人精神错乱的能力,就是俗话说的撞邪。”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群普通人即便抱团行动也无济于事,只有找出这个镇子为何怨气凝聚的缘由,反其道而行之的将源头解决掉,才能一劳永逸。”
“不要期望原路返回去找寻那条隧道了,那是不停移动位置的连接隧道,早就无影无踪了。更何况你们没有看清楚,但我透过车窗看的明白,荒野之中,一大群‘人头兽身’的怪物在镇子四周出没,所以说,离开坟碑镇范围,死的更快。”
“进站之后没发现人头兽身怪物出现,我判断,受限于某种规则,怪物们不能进坟碑镇。”
宁鱼茹说完这一大段话,车厢内陷入诡异的沉寂之中。
旅客们眼神呆滞的看着窗外的坟碑镇,一个个抖如筛糠。
都被吓坏了。
妖魔鬼怪,那不是小说和电影中才有的邪物吗?突然明着摆放在普通人面前,让他们如何接受?
“招摇撞骗,一派胡言!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阴灵,妖怪,怪物?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现代社会了,如何还有你这等无知之徒?”
老教授韦长临怒而起身,并指点着宁鱼茹的脸,一顿咆哮。
“哈哈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竟然遇到个女骗子?年纪还这样的小?老子今儿那个算是开眼界了!”
青皮壮男摸着脑壳,满脸嘲笑。
“不许你们编排大姐姐。”二千金怒了,站起来,力挺宁鱼茹。
“你个小丫头片子,没教养的死东西,大人在这说话呢,你蹦出来作什么妖?”
青皮汉大怒。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大吼一声:“你找死!”
心底火‘腾’的一下就涌了上来,二千金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对‘没教养’这等字眼得多在意?这混子揭开她的心灵伤口往上撒大粒儿盐,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