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脚步,就站在卧倒在地的赵扬弥夫妇身前,四周传来能量爆炸和惨叫之声。
赵扬弥夫妇的眼神都没有焦距了,他俩茫然的抬头看着我,颤栗的几乎要昏过去了。
不过是几分钟,除了赵扬弥夫妇和昏迷的赵家老妪之外,在场的所有赵家人,全被灭杀干净。
而我却没心情多看赵家夫妇一眼了,因为,大千金手办的动作,让我和二千金啧啧称奇。
只见缩回正常大小的大千金手办站在一边,正将‘钻石眼’送回自家的眼窝之中。
这行为是它自主做出的,不是二千金下的命令。
老妪的那只手早就不见踪影了,应该是大千金给暴力震碎了。
钻石眼上却一点污痕都没有了,看来,大千金事先清理的足够干净。
它才不管我和二千金会怎样的震惊呢,自顾自的鼓动半响,等它放下手后,钻石眼已经‘归位’了。
我震惊莫名的看着这幕,心底冒出一句话:“大千金,活了!”
墓铃和鬼牢也都有自主意识,但墓铃器灵每次出现,都在墓铃广场之中,鬼牢器灵从没有拟形出现过。
相比之下,大千金手办一系列的自主行为,看起来极端诡异,几乎超出我的理解了。
我和二千金对视一眼,二千金眼中都是震惊和惊喜。
“你可是完整了?”我几步走到大千金身前,蹲下后问着。
大千金却摇了摇头,然后,一手掀开了上半身的衣物。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心口位置,有个空洞。
“你还缺少了一颗心?”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千金重重的点头,放下衣物,转头看向二千金,钻石眼闪动奇光,却缓缓的归于平凡,光芒不再了,这是大千金故意控制的成果。
这样一来,它的眼睛看起来就不再那样的醒目了,和普通手办镶嵌的眼珠子似乎没什么区别。
但我和二千金都知道,这只是表象罢了,这对钻石眼眸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二千金却散开了脸前的阴雾,露出真容,然后,对着大千金伸开了双手。
大千金‘咻’的一声弹回二千金怀抱中,然后,悄无声息了。
二千金抱紧了重新拥有眼眸的大千金,满脸喜悦的咧嘴憨笑,脸上的裂缝随着这动作变形。
“失而复得,完璧归赵,真好。”我看着这幕,心底很是舒坦。
挥手间散了四法相,鬼牢战甲和墓铃之笠也全部恢复原态,我顶着将军肚中年男的形象,缓缓走到快要吓死的赵扬弥夫妇身前。
“咯咯咯,饶命啊!是赵某人有眼无珠的得罪了阁下,还望阁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夫妇吧。”
赵扬弥端不住家主的架子了,躺在那里,很是凄惨的求饶。
他的夫人快被吓傻了,也跟着附和。
我冷笑一声,淡淡的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我早就通过赵飘飘的嘴警告过你们了,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这话出口,‘咻咻’的两声响,两道剑气穿透了赵家夫妇的头颅。
我转过身去,仰天透出一口长气。
这等结果非我所愿,但人家已经将刀架在我脖颈旁了,我不得不反击。
赵扬弥这等心狠手辣之人,手中人命不知多少,他的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铲除这等祸害,我不会迟疑。
只是,和赵飘飘从恩情变成仇敌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场内尸体散落,除了昏迷着的老妪,赵家在现场的人全部被送进黄泉。
“咦,送赵飘飘回去的两个女散修还真是命大。”
我忽然想起这茬,淡笑着摇摇头。
有那两个女散修在,赵家死亡之事就瞒不住,两老者身后的那人,有可能与我为敌。
我转头瞅瞅胖瘦二老的尸体,想到他们和七塘咒宗内门九长老的关系,头有些发疼了。
看来,离开这地儿之后,得换一个形象了,即便七塘咒宗九长老真的找来,又上哪去找将军肚中年散修呢?
“嘿嘿。”我笑了一声。
这场恩怨到此就算是差不多了,虽然,我曾对赵飘飘说过斩尽杀绝那样的狠话,但其实,我不会做到那种地步,赵家其他的人又没来围杀我,我哪有理由去索命?
至于赵飘飘?
她从头到尾的就没有出卖过我,所以,我不能对她出手。
即便心知肚明,今日之后赵飘飘势必恨我入骨,变成了惦记我性命的仇人,那我也不能动手。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踱到赵家老妪身前,扭头对二千金打个眼色,她心领神会的将老妪扶起,半靠在一块不规则的大石头旁,然后,连续点动数下,不但帮老妪止住了血,还解开了部分封印,起码,老妪能随意活动脖颈以上的部位并说话了。
一声痛苦的哼声之后,她缓缓的醒了过来。
她睁眼就看到了二千金散开阴雾之后露在外头的裂缝脸,不由的浑身一震。
二千金阴测测一笑,向后滑行到我的身边。
老妪下意识的四下去看,一眼看清现场,不由的悲呼一声,听动静,喊的是‘弥儿’?
她最心疼的是亲孙子,对孙媳妇的身亡,好像是,不甚在意。
果然,没有血缘关系的,在老妪心头都是外人,死就死了呗,哪有什么要紧的?
“好狠毒的心肠,你个大魔头。”
老妪扭头盯住我,双眼几乎冒火的骂着。
我森冷的一笑,随手一引,无形力量作用下,孤零零躺在地上恢复了原本大小的红花法具就飘了过来。
伸手握住,递送到老妪眼前,凝声说:“你还敢说我是魔头,别跟我说你感觉不到此物上凝结的血腥气息?你用活人炼器,方外法师界岂能容你?我要是将这个消息透漏出去,方外各大宗门会有怎样的反应?怕不是高人下山,将赵家还活着的人全部斩灭干净喽?”
老妪脸上的面皮颤了起来,眼神深处都是恐惧。
显然,她晓得此事的严重程度。
若果有人空口无凭的说出去,当然没有多大的效力,但红花法具和她被人赃并获了,那可就申辩不能了,后果,不是赵家所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