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凌冷笑:“昨晚我就开始怀疑了,如今倒可以完全证实了。”
朱‘棒’槌故作气忿:“好小子实在太可恶了,九爷,小的这就回去,把那小子抓来任您处置。”
“回来。”赵九凌说,回想起昨晚王锦‘玉’对他的态度,“罢了,上回的事,确实是我对他们不住,也难怪会这般整我。”
朱‘棒’槌小心翼翼地道:“那,九爷您的意思是……”
“这样也好,互不相欠了。”最重要的是,下回面对这对姐弟时,不会再有心虚或是总觉亏欠他们感觉了。
……
锦绣一觉睡到下午,这才陆续从这些大汉们口中得知原来赵九凌去了城外,因骑的马匹‘精’良,他又一副看上去‘挺’有钱的装扮,被猖獗的马贼盯上,那群马贼也太不长眼了,居然跑来打劫他。
“这些人真他妈的瞎了眼,咱们是什么人物,刀里来火里去的,九死一生,生平杀过的顽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些贼子们虽说个个凶悍,但在我老孙手上可也没讨到便宜。我老孙一个人就干掉了五个贼子。”
旁边立马有人嘘他,“放你娘的屁,你这小子就爱吹牛,也不瞧瞧你现这副鬼头鬼样的,明明就是被两个贼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老孙鼓着眼辩驳道:“那两个贼子可不是一般的贼子呀,那可是他们的头目呀,身为头目的如何没点真功夫?”
众人放声大笑,有人说:“贼子人数众多,一来就把咱们包围起来,虽然咱们处于劣势,但咱们可不是被吓大的。那可是从地狱般的战场里洗炼出来的,初一‘交’手他们便没占到便宜,这才真刀真枪的杀了个昏天暗地。”
有人啐了口,说:“那些贼子见敌不过咱们,就死活朝九爷攻去,嘿嘿,九爷那是什么人物?这些小‘毛’贼还没近身就杀得片甲不留。”
“咱们九爷可真够厉害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临危不‘乱’镇定自若,三五下便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渐渐地便成了九爷如何威武九爷如何厉害之类的话题。
锦绣默默地听着,默默地沉默着,不发表任何言语。
……
因为救治赵九凌这一干人,铺子里的外伤用‘药’很快就空了,锦绣赶紧让人去采购原材料,连夜加工赶制,又‘花’了功夫多打了几架病‘床’,购置了十几‘床’被子,以及试着与多种‘药’物做试验,多制些麻醉‘药’来。
直到如今,她发明了两种麻‘药’,一种是局麻酒,使局布皮肤浅表麻醉,另一种是全麻酒,就是把麻酒灌进病人嘴里,使病人全身麻醉。这两类麻‘药’平时候用处还是满大的,就是不好携带。并且平时候制作也太费功夫,如今,‘药’铺的营业额倒是比较高,但支出也非常非常的吓人,光她这个实验室,每天就要烧掉上百两银子出去,而从病人身上拿回来的收益却远远无法做到收支平衡。
为了打破这种局面,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批量制作。但,她的场地有限,若是批量制作,还得请人,单开工厂。而开制‘药’厂的话,又是一笔不小的投入……想到这里,她再度叹口气,如今锦绣‘药’铺已小有规模,五开‘门’的正堂每天要接待数百病人,后院单独她一个人一天也要接待上百位病人,铺子里正式员工二十号人,签了卖身契的有十五人,坐馆大夫已有五名,不管是规棋模还是营业收入,差不多能赶上楚家‘药’馆了,但公账上的银子,却是少得可怜。她以往从顾府那得到的赏赐全投进去了,眼看银子就要见底了,麻‘药’用完了,得制;外伤‘药’用完了,一次‘性’止血带和手套以及褂子也快用完了,这个也得制;装‘药’的瓶子也快要完了,还得请人制作,这每一项都要‘花’钱,虽说批量制能控制成本,但投入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这回赵九凌倒是头大‘肥’羊,狠宰了他们五百两银子,他本人又另砸了几百两银子作谢礼,倒也缓了她的燃眉之急。有这近千两银子在手,暂且可以把麻醉‘药’剂批量制作出来,一部份拿来卖,一部份拿来自己用。
只是,要卖给谁呢?
……
元旦这天,因为‘药’铺里有病人,锦绣哪里也没去,只让锦‘玉’带足了礼品去拜见了钟家夫‘妇’,以及范夫子。而锦绣本人也收到好些礼物,一是齐玄英送来的,还接到以齐如月为首的一干杏林人士的邀约。去富华香酒楼聚餐,顺便联络感情。
锦绣见请贴上有齐如月,陈仲名,王德海,周华等金陵名医,大家平时候关系还不错,也欣然前往。
因为上回官兵剿匪受伤都是由齐家‘药’馆以及锦绣两家‘药’铺共同医治,双方倒也生出了些许革命友情,大家切磋了一阵有关“如何快速有效‘药’救治伤员”的问题进行了热烈而隆重的讨论。
当锦绣提出流水线方式急救法,又仔细讲解了一遍后,得到齐家‘药’馆上下二十余名弟子的共同认可以及赞赏。最后,锦绣还成功推销出八百两银子的麻醉‘药’剂。因为是独家,她狠了狠心,价格往上提了部份,但齐如月却二话不说,一口气买了近半的麻‘药’。
除了齐玄英外,又有齐家新生代子弟又要拜在锦绣‘门’下为师。锦绣婉拒了,说有齐玄英一个弟子就足够了,若真要学,可以随时来她的铺子里。
与周海讨论了小儿病症,在小儿诊治上,又是锦绣的弱项了,她很是虚心地请教了周海各种小儿病症,也受益匪浅。而周海却又震惊于锦绣的博大‘精’深,那些连医书上都没有过的病症,她却能说得头头是道,并能说出病理原因。尤其小肠气还可以开刀治疗,而小儿多动不是孩子太过活泼,而是一种病,小儿夜间四脚‘抽’搐,也不是受了惊,而是某种元素所致,小儿膝盖疼痛,也不是病,而是该补充骨质营养……半天下来,周海与锦绣都非常满意,觉得自己又增进了不少医术。
陈仲铭并未与锦绣讨论医术,而是对锦绣说了一件事:“那日顾夫人对姑娘的所作所为,极令我气忿,实在忍无可忍,后来去了顾府一趟,当着顾侯爷和顾夫人的面,把姑娘暗地里找我并医好顾侯爷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顾侯爷感动不已,当场发作了顾夫人。顾夫人却不愿相信姑娘当真那么好心,经过我的再三证实,再也无话可说。我想,此人再是蛮横不讲理,这下子也必会羞得没脸见人了。”
锦绣先愕然,然后又是感动以及窝心的温暖。
元月三号,有个汉子进来,一脸焦急地说自家兄弟打猎受了重伤,需要锦绣前去医治。因为他兄弟不敢移动身子。
尽管不愿,但病人无法移动身子,也只得提了‘药’箱上了那人的马车,在上马车时,恰巧锦‘玉’从外头回来,怔了怔,“姐,你要外出?”
“嗯,有人受了重伤,我得过去瞧瞧。”
“外头冷,姐你多穿些衣裳呀,对了,还是不要出城,城外头可不太平。听说前天晚上,那群贼子不知碰上什么厉害人了,死伤了一百多个,如今在城外的大夫都被抓去了,姐你可当心点,千万别出城。”
那汉子连忙说:“就城外不远的地方,不会有贼子出没的。放心好了。”
锦‘玉’上下打量他,不客气地道:“慌话谁不会说呀?我看你生得五大三粗,一脸胡子,看起来倒像那马贼人。”
那大汉连忙道:“这小兄弟,话可别‘乱’说呀,我可是正正经经的良民呀,家里世代务农,老实巴‘交’呢,可不是什么马贼呀。”
锦‘玉’不耐烦地挥挥的和,“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良民,只是问问不成吗?快去快回吧,记着,要平平安安把我姐且送回来。”
“是是是,那我走了。”
……
出了城后,锦绣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城外头盘踞着一群凶狠异常的匪贼,她会不会也被打劫?于是颤着声音对那驾车的汉子说,“你小心些呀……千万别……”
那汉子回头,冲她裂‘唇’一笑:“大夫,你说什么?”
锦绣望了他一眼,说:“没什么,只是说,天气冷,你这样驾车受得住吗?”
那汉子嘿嘿一笑,‘露’出黑乎乎的牙齿,“没事,都习惯了。以往在西北的时候,连雪地里都睡过呢。”
锦绣放下车帘,齐玄英发现锦绣不怎么对尽,轻声问:“师父,你脸‘色’好白,怎么了?”
锦绣目光一缩,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在脖子处比划了下。
齐玄英睁大大眼,锦绣赶紧捂住他的‘唇’,示意他不要说话。
冬暖脸‘色’也立刻白了,紧紧抓着锦绣的手,“姑娘……”恐惧的泪水立马溢了出来。
锦绣示意他们不要慌‘乱’,一定要镇定。她深吸口气,掀开帘子,望了望窗外的景‘色’,还好,因才下了雨的缘故,地面不好走,车子行驶得慢,目前暂时还是安全的。
锦绣强迫自己镇定,打开‘药’箱,从里头拿出消毒用的‘精’水,咬牙加了两颗麻醉丸进去,摇匀,再深吸口气,对他们小声道:“等会儿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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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现实是有有着巨大差距的。我的里‘女’主都是品齿伶俐的,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弥补本人日常笨嘴拙舌的缘故。就拿今天的事儿来说,我忍了五年的极品邻居,天天把货堆在人行道上,害我和老公两边的‘门’市无法相互照看不说,出行也严重不方便。
今天,经过极品那儿的时候,地上躺了个空桶子,我随意踢了一脚,便被那老东西骂了一通。我当时因为有事,所以没有理会他。只是偶尔耳边飘过“不叫话,莫名其妙”之类高达八十分贝的声音。我气惨了,真想不顾一切与他打燃火,但这人是真正的吵架高手,我怕吵不过人家,于是选择沉默了。唉呀,憋屈死我了。害我一整天心情都严重不好。
我承认,本人就是严重的窝里横的主儿,一遇到这类人,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