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太大惊,望了林氏,“老三媳‘妇’,王大夫说的可是真的?”
林氏连忙辩驳道:“太太,王大夫肯定是误会了,我,我根本不识得她……”
“你不是城西林风豪的二闺‘女’?当年你让我爹给林凤豪看病,你爹被恶狗咬伤多处,本来就危在旦夕,我爹自认不是活神医,无法施救,我爹尽了全力,也只让林凤豪多熬了三天两夜。你却昧着良心说是我爹医死了林凤豪,派人来砸我的铺子,还活活‘逼’死了我爹爹,这些你都忘了?”
林氏脸‘色’一白,神‘色’慌‘乱’,却撑死不肯承认是她做的。说她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如何去做那种抛头‘露’面的事。
锦绣也不理会她,不屑地道:“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你真是千金小姐,就不该昧着良心要我爹陪你一千两银子。我想,你们故意讹我爹那一千两银子想必也做了你的嫁妆吧?”
林氏脸‘色’惨白,“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杨太太,不是小‘女’子不给您医治,而是您这媳‘妇’,可是头养不熟还特别爱咬人的白眼狼,我可不敢招惹。您请回吧。”
杨太太一向是好面子的,如今被人下琢客令,已令她狂怒,再也呆不下去,剜了锦绣一眼,气匆匆地走人。
林氏在原地呆了会,目光凶狠地瞪了锦绣一眼,恶狠狠地低吼:“你真要与我过不去?”
锦绣讥笑道:“真是笑话,若是当初你没做缺德事,我何必要与你过不去?”这人真是好笑,虽然她父亲不是这林氏直接害死的,但如果不是她的苦苦相‘逼’与无休止的吵闹,她父亲哪会因为怒及攻心而引发旧疾?
林氏滞了滞,到底因为心虚,不敢再多呆,仓惶而逃。
……
晚上,与锦‘玉’提起白天林氏的事,锦‘玉’一巴掌击在枕头上,“那贱人,姐,你居然那么轻易就放过她?”再怎么说也要把她抓来暴打一顿吧。
锦绣冷笑一声,“放心,报复人的方式多的很,不一定非要用武力解决呀。”
“姐姐可是想到更好的法子?”
锦绣说:“她的婆婆杨方式,得了比较凶险的肾炎,若不及时医治,就会转为‘尿’毒症,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她望着锦‘玉’,轻笑出声,“而我,偏就不给她医治。”
锦‘玉’‘迷’‘惑’,“姐,你要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得了。对了,吃过晚饭,我要去找陈大夫。你早些睡。”
“找陈大夫做甚?”
“当然有要紧事儿。”
锦绣找陈大夫,其实也算不得多要紧的事儿,陈仲名在听了锦绣对杨太太的病情描述后,心里一喜,连忙道:“不愧为人人称赞的锦绣大夫,就是厉害,连这种医书上都没有的病证都能诊出来。”然后又期期艾艾地开口,“老朽冒味问一下,这肾炎,究竟是何种病因引起的?”
锦绣看他一眼,知道他想要问什么,淡淡一笑:“杨太太这种病,虽然有些复杂,但也不算难,坚持吃上三个月的‘药’便无大问题。麻烦陈大夫转告杨太太,她这病,可大可小,若不及时医治,就极容易引发‘尿’毒症,那可是真正的绝症,无‘药’可医的。必须得尽早医治。”
陈仲铭愕然,“既然杨太太此病如此凶险,老朽实在无能为力,姑娘应该亲自给她医治才好。”
锦绣淡道:“当时原本也准备开‘药’方了,可我发现,她的儿媳‘妇’林氏,却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怎能给仇人的婆母看病?所以,麻烦陈大夫转告杨太太,不是我不给她医治,实是林氏太过可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谁叫她倒霉的成为林氏的婆母?”
为了使陈仲铭当她的报仇先锋,锦绣大方地把治疗肾炎的病变过程以及用‘药’方面都与他说了,陈大夫听得双眼发亮,不住地点头,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又接触到新的病例,并且还有‘药’方。
他更没想到,这位小姑娘‘胸’襟广阔到令他汗颜的地步。
锦绣说得很详细,但却没有说如何医治,陈仲铭是明白人,也是聪明人,知道锦绣的目的,当下表示,他会把话转递给杨太太,至于要怎么做,就看杨太太的意思了。
锦绣微微地笑了,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省事。
“相信有陈大夫出马,杨太太应该会有所取舍的。”
望着锦绣虽笑却冰冷的双眸,心头一怵,暗自想着,他得重新评估这小姑娘了。
……
告别陈仲铭,锦绣回到自己的‘药’铺,原本已关‘门’的铺子这时候灯火通明,锦绣知道,又有病人被送来了。
这回的病人不是别人,是何夫人,以及她的‘女’儿何秀丽。
何夫人神‘色’憔悴,对锦绣挤出勉强的笑,“王大夫,麻烦你了,我‘女’儿已病得厉害,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请你救救她。”
对于这种自诩为道德家的‘女’人,锦绣从来不屑理会,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去做了。到底要顾忌医者身份,锦绣耐着‘性’子与她寒暄了两句,折到屏风后头,躺在病‘床’上的何秀丽一身雪白中衣,头发散‘乱’,面‘色’枯黄,双眸紧闭,面容瘦削,不时发出些微的咳嗽声,哪还有先前的美‘艳’与傲气?
她并没有昏睡,而是微微睁眼,原本无神的眸子在看到锦绣后,陡然迸‘射’出一丝锐茫,她微哼一声,“你也来瞧我笑话吗?”
“丽儿,怎可对王大夫如此说话?”何夫人语带警告,然后对锦绣赔了好一通不是。
锦绣没有过多理会,淡淡地道:“无妨,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她拿出听诊器,在何秀丽‘胸’前来回听着。
何夫人望着那奇形怪状的物什,又见锦绣拿着个木质的玩意在‘女’儿‘胸’前来回压着,心有不悦,不过看在锦绣同样也是‘女’子的份上,倒也没有发作出来。
何秀丽却没有这般隐忍功夫,伸手拿开放在‘胸’前的玩意,“这是什么破烂玩意?”
“听诊器。给你听肺腑里是否有杂音。”
“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看病的。”
“何小姐自小养在深闺,没见过的可多着呢。”锦绣重新把听诊器放到她‘胸’部,见她又要竖眉‘毛’,说:“别动,快要有结果了。”
锦绣微微蹙眉,又继续往下探,眉头皱得更凶了,“怎么‘弄’得这么严重?”
何夫人抹了眼中的泪水,低声道:“这孩子,这孩子从小体质就弱,每每染上风寒都会发作得厉害,但以前都没这么厉害过。”
锦绣撇‘唇’,没有戳穿她的谎话,又仔细检查了何秀丽的‘胸’腹,说:“何小姐这病已引发支气管炎,所幸还没有发展到肺腑里去,不过却因为肝气不顺,无法疏通,所以耽搁了‘药’效。”
末了,她很是‘阴’险地问了一句,“何夫人,何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弄’得肝火如此虚旺?”
何夫人面‘色’难看至极,吱唔道:“这丫头脾气不怎么好,一点小事也要‘弄’得大动肝火,王大夫,我‘女’儿这病还有救吗?”
锦绣沉‘吟’片刻,说:“何夫人我们外头去说话。”
……
顾府
一室的清静,浅白‘色’的梅‘花’枝‘插’在一四方窄几子上的美人觚里,散发出清冷的异香。屋子里炭火烧得旺盛,映出主人那如画的眉目。
午饭过后,外头又下起了雪,一时无事可做的顾夫人正躺在香妃榻下闭目养神。
王妈妈端着盅茶盏,从外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来到顾夫人身畔,轻声道:“消息打听出来了,表姑娘确实病重,如今连‘床’都无法下了。”
顾夫人微微睁眼,‘露’出一双清冷的利眸,却没有任何动作,淡淡地道:“还真是造孽。”
“可不是,不过是小小的风寒而已,就‘弄’得这么严重,看来也是个福薄的。昨儿个,奴婢听说,表姨‘奶’‘奶’带重病的表小姐去找了王锦绣,反而被王锦绣给痛骂了一通。”
顾夫人头上赤金南珠凤杈微微晃动着,“哦?”
王妈妈啧啧有声,“听说骂得可狠了,不但说表姑娘死了更好,还让表姨‘奶’‘奶’早点准备棺材,让她早死早超生,以免污了她的铺子……表姑娘本就在病中,被她这么一‘激’,一口鲜血就给吐了出来,真真是可怜。”
顾夫人面‘色’变幻不定,“当真如此?”
“那还有假?是‘花’容亲口与我亲口说了。”
顾夫人坐起身,冷笑道:“这人得了失心疯不成?表姐怎么说也是堂堂总兵府夫人,她有几个胆子敢如此行事?”
王妈妈摇头,“谁知道呢,这人本就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
“不知死活的东西。”顾夫人重新躺了下去,“秀丽现下如何?”
“这个,不大清楚。不过,气得都吐了血,想必不会好了吧。”
顾夫人沉默了会,轻轻一叹,“我以前也喜欢这孩子,端庄,大方,嘴巴又甜,若临儿娶了她,也是亲上加亲了。可你瞧瞧,她的那些做派……”
王妈妈轻声道:“表小姐被表姨‘奶’‘奶’宠坏了,夫人好眼光。”
“我也想着,就算做不成亲家,大家仍是亲戚。好言好语的给她说了,却这般对我。罢了,由着她去吧。”反正,明年何天刚就要进京叙职,说不定会留守在京,或许又会被派往其他地方任一方大吏。但,绝不可能再呆在金陵城。
顾夫人又道:“不过,秀丽再如何的让我失望,总归是我侄‘女’,区区一个王锦绣,也敢这般对她,她可是不把我顾家放眼里呀。”
一个丫环模样的俏丽婢‘女’进来,脆声声地道:“夫人,‘花’蓉差人带来消息,公子又去找那王锦绣了。”
顾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怒拍‘床’榻,“他怎么又去了?这回又是以什么名目?”
“‘花’容没有说清楚,只是向我报信,说公子兴冲冲的去了锦绣‘药’铺而已。”
“这个孽障。”顾夫人气怒不已,然后坐起身,“替我更衣。”她要亲自去把那不争气的孽障给捉回来,然后顺道痛骂那可恶的王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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