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那个人必死无疑,但还是我杀了他。”
因为暗卫插手,事情被查了一个底掉。就连是谁吧高念容的行程的消息透露出去的人都找到了。
这一次出事的,又有法务系统人。这让施治平非常没有面子,直接引咎辞职。
监察院的一些官员也牵涉在内,主要是妨碍司法公正。
直接下手的是一个商人,是有着南唐背景的药材商。
那个药材商在审讯的时候,要求见髙仲钧,他拿出李弘毅的画像,说:“你们看看,小王爷像谁。”
髙仲钧和李弘毅并不是很像,只有四分相似的样子。
被高保融否认后,那么药材商挣扎着指着自己的脸:“外甥像舅,你们看,他是我姐姐的儿子,我姐姐。”
髙仲钧和这个药材商也有四分相似。但是高保融笑道:“你有你姐姐的画像吗?”
“没有,死了,被李弘毅活活掐死了。死了。”药材商疯子一样地怒吼。
高保融叹了口气,把髙仲钧请了出来,指着已经有些疯癫的男子道:“这个人,可能是你舅舅。”
髙仲钧走到男子的面前:“你有可能是我舅舅。我只比我爹小不到十岁,我爹生不出我来。但是我是我妹妹的亲生母亲和我父亲从小抱着长大的,我和先母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妹妹在一起的时间要多。”
髙仲钧看着呆呆的男子道:“你最大的错误就在于,你不该想着去伤害我妹妹。你还忘记了一点,我父亲到现在,仍然没有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在渤海,和我一样的孩子很多,很多很多。没有一千万,也有好几百万。是生恩大,还是养恩大?”
髙仲钧叹了口气:“这些年,当着我的面,说这些的人多了。我也会像,也会去查,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不管你带有什么目的,你都不可能活,因为杀人就要偿命。”
“我没有杀人,他是县君杀的。”
男子低下头,喃喃地道。
“可是,他吃下去的药,就活不了。这你承不承认。”
高念容只能走出来。
“我必须光明磊落,人是我杀的。”
髙仲钧也笑了:“对,所以,你这个舅舅,我也认。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其实按照渤海的政策,即便是没有我,在渤海出生的孩子,政府也会照顾。”
根据渤海刑律,高念容犯有故意杀人罪,但获得了减刑,被判流放狼居胥山。
这件事直接引起了震动。在北**务院,是因为王女犯法,就真的做到了与庶民同罪。何况这还是小蓬莱县君为了破案,主动承担下来的罪责。
在北**务院之外,引起的震动更加大。因为狼居胥山,是汉骠骑大将军霍去病罚匈奴而祭天封礼的地方。是极北之地。在过去就是黑水河北方极地,常年冰天雪地的地方。
北**务院曾经说过,北**务院的边界,是以黑水为界限。狼居胥山以南的辽北草原,渤海人确实是在缓慢屯垦戍边。但是并没有到达狼居胥山。
这相当于北**务院宣布,他以前讲的不是假的,至少狼居胥山将成为北**务院的领地。
这又是要接机生事啊。
关于高念容的案子,从出事到判决,高继冲都在朔州,有没有暗中说什么话没人知道,但是明面里,他是一句话都没说。跑上跑下的是南平王高保融。
但是高念容却知道,自己被父亲和门主给坑了。
因为陪着他一起去的,有一个新编主力团两千四百多人,一个后勤团一千二百多人,一个新编全机械化工兵团一千五百人。这还不算,已经报名屯垦戍边的学生就有两千人,还大部分是女生,最后被教育司强行调配之后,男女各半。
这是流放?这分明就是领军打仗。
只有到了车站,看到了一辆辆战车、补给车、工程车,你才知道有多么震撼。那完全是一个近乎是幻想中的天兵天将。
但是没有人来阻止这件事,所有的大官们都推说自己事务繁忙,没时间管一个流放的“罪犯”的事情。
所有的指挥官都是从军校刚刚毕业的学生。士兵也都是刚刚经过集训的精锐士兵。比不上陆战队,但是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们的学历要比陆战师的人高太多了。
这其中还有四组背着无线电电报机的通讯班。连设备和人员,都是髙仲钧从电子所支援过来的。这种最新式的电报机,连一向是渤海亲儿子的海军都没用上。
看着围绕着自己,全是十**岁的学员干部,一个年级大,主事的人都没有。
高念容都头疼了。姬嬴一看形势不随,自愿说,屯垦的学生没人带,女孩子多,她去镇场子了。
不仅是如此,高念容还带上一个麻烦,就是**从到了高山镇,就不肯离开她。说反正要去北方,让高念容带着她去找妈妈。
高念容还看到了充当团参谋长的***。
“你怎么来了?”高念容对其它人也许还能耐下心,对痞里痞气的***无论如何也按耐不住脾气。
“我被暗卫开除了啊,惹得麻烦太多。所以就被军事院收留了。”***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笑。他对高念容也被几个老家伙围起来耍感到了心理上的平衡。
“我信你才有鬼了。”
高念容一把抢过物资采购记录本,对**吼道:“这是去打仗,你要那么多零嘴做什么?”
**就抱住记录本大哭:“我要。”
几个女参谋都哈哈笑,没有作战的凝重,一片欢乐气氛。
这个季节,北方的牧民南迁,北上屯垦的军团不止高念容带的这一个。只是这是配置足足有一个综合师兵力的,只有他们了。
从辽阳整车开往了临潢府,换了车头后就经过他大同府,在肃州。
而果然,父亲和母亲根本就没有路面,据说回燕京去参加咨议院地四次全体大会去了。
扑了一个空的**也没有多少伤心,反正跟着姐姐她开心得狠。
从肃州再一次换了一个军用铁路线,沿着阴山北上,到了辽阴新城。这是阴山最北边的一座城市了。
所有的战车工程车和补给车才开始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滚滚向前。
上千辆各型车辆,在辽阴城得到了上万匹耐寒的矮种马,全服武装的士兵。这不是打仗,是欺负人。经过的还在南迁的牧人们,直接跪倒在地上,他们觉得这是天神下凡。
好在已经有一年,这种南下和北上的人流交汇的情况。才不至于把这些人吓死。
今年,北上的人提前了一个多月左右。牧人们被告知,南方的草场已经开放。只是那不是北方这些连刀片子都没有一个的牧人能去的地方。他们最难只能到达燕山,然后穿过长城,进入关内,在汾河,海河和黄河流域放牧。
哪里的猛兽要少了很多。能够真正前往南方的放牧人,只有临潢与辽河平原上的牧民。他们才是真正能够走遍天下的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