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柳新雅从黑甜梦中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睑的是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琉璃璀璨,脉脉温情,她欣喜地伸出手:“小醅,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小醅温顺地伏在她怀中,“小雅你太冒险了,你居然用自己的血……我……不跟你说实话,就是不想让你胡思乱想做什么傻事!可是你还是……”说着,小醅亲昵地舔了舔她包扎整齐的手指。
“别担心,只用了一点点血!”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柳新雅抬起手指,感觉到伤处的阵阵清凉,“看来我睡着的时候,师父已经帮我处理过伤口了,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向师父,解释一下我的伤口呢?”柳新雅若有所思。
“不止这个,我的事你也有必要向杜大师解释一下了,他对我的情况已经有所怀疑了!”小醅严肃的说。
柳新雅吃了一惊,沉默了片刻,“是的,你居然这么些年都没有长大,想来有心的都会有所疑虑,师父那里确实该说明一下了!”
小醅沉默了片刻,略显迟疑地说:“虽然我还不太明白,他们在我身上实验的是什么?但是似乎有些特别的效果——那天杜大师帮你包扎伤口的时候,我就醒来了,然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渐渐地我居然能感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的,我感受到了他对你的关心,担忧,还有疑虑,到最后全部转变为的理解,小雅,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但是我是真的感觉到杜大师真的很疼你!”
柳新雅目瞪口呆的看着小醅,脱口而出。“小醅,你的能力提升了?心灵感应升级了?就是说你对别人也能像对我一样,能明白他人心里所想?这太神奇了!”抱着小醅,柳新雅仔细检查它的每一寸身体。
小醅也有些迷糊,“这个我也不确定呢!”
想了想。柳新雅不放心,“小醅,你已经够特别的了。居然这次因祸得福,得到新的能力!看起来像是好事,可是。跟着我穿越的代价是你成长缓慢。那么这个能力的代价是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感觉难受?”
唯物主义了这么多年,对特异功能这样的存在,柳新雅心有戚戚,不由得担心起来,对小醅的检查异常仔细。
小醅配合的抬爪子,转脖子,晃动着小脑袋,“我感觉好多了。之前血毒不时得发作,我连立起来的气力都没有,现在我感觉全身轻松!那个面具人地二也说过。我就差最后一次食血,便可以完成整个实验过程。莫非是你的血误打误撞的彻底解了血毒!”小醅也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它大叫,“喂,往哪儿看呢!别——”
柳新雅正检查到它的小屁股,刚掀起它的尾巴,就听小醅“喵!”了一声,跳得老远,夹紧尾巴,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柳新雅好笑的看着它一脸戒备的小模样,“害什么羞啊,都是女孩子,小醅,你怕什么?”
“谁说——人家是女的!咱本来就是不折不扣的纯爷们!”小醅炸了毛,像只发怒的小兽,声音里动了真怒!
柳新雅瞪圆了眼睛,一把抱起小醅,不顾它的反对,直接掀开它的尾巴,果然看见了两个毛绒绒的小凸起,小醅挣扎着,大叫,“非礼啊!”
怔怔的松了手,柳新雅像遭雷击了一样,“小醅,你居然是公的!”
小醅也瞪着她,不甘示弱,“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母的!”
“那你的声音?”
“人家还小,没发育啊!“
“还一口一个人家,明明就是女生的口吻!”
……
结果,因为小醅性别真相的揭露,重要的对策分析中断,然而柳新雅跟小醅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气氛又回来了,那些担忧,恐慌的情绪,在这样熟悉的斗嘴中像窗外风卷的残云,转眼消失在灿烂的阳光下!
小醅的噩梦终于过去了!
赵王府里,萧府四娘子萧裕润清高脱俗的气质下,是心里渐渐膨胀的焦虑跟担忧。
连日来,赵王妃萧雪茹不断让她们姐妹出席各种花会,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的侄女们,赵王妃的打算现在连迟钝的三娘萧裕凤都看懂了,相较于大姐跟二姐的幸灾乐祸,三姐同情的眼神更几乎令她极力维持的自信面具崩溃,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显然王妃早就不打算选自己当儿媳了!
虽然第一时间就派心腹回萧栅县向母亲报信了,但是这一来一回路上耽搁的时间,说不定自己姐妹几个的事就被定下来了!
萧裕润红润的小脸渐渐憔悴起来,经常闷闷不乐的待在房里,整日里懒懒的不愿意出门。
这次陪同萧裕润来京城的,是她的身边得宠的一等大丫鬟胭脂跟机灵的绀蓝,而稳重懂事的樱草则被留在“润心苑”看家。
青春年少的胭脂已经完全长成,本来就是是女儿家最美好的花样年华,她娇艳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窈窕的身段,勾魂的眼,在萧裕润清丽的容貌下,居然没有半分逊色!
对于自家娘子的心思,胭脂看的比谁都清楚,而且她自己也非常担心,自己通房的身份基本是跑不掉了,那么娘子嫁的人家也同样是她相当关注的,本来一心以为跟着娘子以后怎么也是个世子孺人的身份,却不想兴冲冲来了京城,居然情势急转直下!
现在,胭脂的焦急程度比萧裕润更厉害!
“娘子,别闷着!去花园走走,奴婢打听过了,世子每天这个时间回府,说不定能遇上……”胭脂不断鼓动着萧裕润。
萧裕润眼里闪过一丝挣扎,“说什么胡话呢!世子表哥跟我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一些!私底下见面之类的话,休要再说!”
胭脂着急了,“娘子,都什么时候了!再犹豫不决,您的事就被定下来了!奴婢听说今天京兆府尹的夫人带了重礼来拜见王妃,话里话外都是打听二娘子的情况,王妃显然很动心,回的礼也相当贵重,居然还让二娘子出去给夫人相看,显然是中意的!你想想,京兆府尹才区区一个四品小官,现在二娘子正哭着呢!”
日间的事,萧裕润也有有耳闻,本来京兆府尹这样级别的官员夫人,王妃根本无需亲自接见,可是赵王妃不但见了,还两个人相谈甚欢。
特意叫了二娘子萧裕芯出去拜见,结果萧裕芯走了一趟,回来就关着房门偷偷地哭个不停。
自己这个二姐的心气之高,萧裕润也算有所了解,四品官的儿子,听说还是个白身,连功名都没有考上的纨绔子弟,她如何看得上?
但是萧裕润心里知道,若王妃真的决定了,萧三爷萧望卿是绝对不会反对的,那么其实二姐的命运基本已经定了!
接下来会是谁呢?大姐?三姐?或者就是自己!
早知如此,来京城做什么?显然赵王妃没有半点为自己姐妹着想的心思,可怜她们这些未嫁女儿家又不能为自己的婚事据理力争,更不敢当面顶撞王妃,难道就只能这样干等?
萧裕润绞着手里的帕子,脑海里天人交织。
胭脂偷望了她一眼,悄悄说:“四年了,娘子该让世子见见的,怎么说还有小时候的情分在呢!说不定世子还没有忘记您呢!”
“多嘴!”萧裕润白了她一眼,嘴上骂着,手里却开始对着菱花镜抿着头发。
胭脂心领神会,拿起梳子,若无其事的说:“让奴婢来吧!花园里端午花开的正灿烂,娘子去看看吧,散散心!”
萧裕润缓缓地闭上了眼,任由胭脂梳妆,镜子里那个眼神热切期盼的娘子她感觉陌生极了,什么时候自己清净无尘的心居然沾上了这样明显的俗尘!
再睁眼,萧裕润已经恢复了眼神的平静,高贵淡漠,疏离清高,她满意的笑了。
装扮一新,萧裕润踏出房门,见三娘子萧裕凤满面不虞的走来,“四妹妹,你来的正好,我看见二姐不高兴,特意请她出去散心,她不领情就罢了,居然还出言羞辱我!”
萧裕润听得一愣,随即明白萧裕凤估计是撞枪口上了,“二姐的气性大,她不高兴,你就离她远远的,连大姐跟她的交情都不往上凑,你那是自找的!”
“可是她为什么哭啊?我就问了这句,她就翻脸了!”萧裕凤真心觉得委屈了。
萧裕润看着她满是费解的脸,无语望天,姐妹里恐怕就这个娘子一点都没有察觉出异样。
胭脂看看时辰,催促着,“娘子们,出去逛逛吧,再晚就是用膳时间了!”她心里着急,世子快回府了,不然今天又错过了。
萧裕润破天荒跟萧裕凤结伴同游,看似还气氛融洽,萧裕凤性子单纯,渐渐就忘记了二姐萧裕芯给她的难堪。
世子李莫离忙了一整天,才跟阿竹两个人将尉迟府花会筹得的款项安排好,端午快到了,乌棚村的孩子们又少不了一大笔过节的开销要支出,诸多事压身,他一直无暇顾及柳新雅跟小醅的事。
“不知小醅的情况怎么样了?”李莫离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突然他盯着身侧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目光渐冷,“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给爷滚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