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像震天雷的导火索,一路引爆,内廷都炸锅了,皇帝要带的是貂美人。? ? w≥w≈w≤.=
而且整整半个月和皇帝蓝山上的云端温泉行宫住在一起!旁人羡慕的眼睛都蓝了。
圣旨到的时候,貂美人正在懿坤宫里给皇后娘娘剥莲子,听见了不相信,以太监拿她开心。
储婉仪和万嫔,徐才人都恭喜她。
皇后也很意外,但心里更高兴,她还以为皇帝这一次一定会带着骊妃去,可是,骊妃不但没去,还惨被禁足。
看来,貂美人得宠是一个信号。等皇帝回宫,马上就会到中宫来,椒房殿里和皇后百年好合。
几个女人七手八脚,把貂小婵打扮的如天仙下凡,随侍的宫女太监急急忙忙收拾了几箱华服饰,正好是夏季,衣物轻薄,不费力气。
太监来莲渔宫传旨骊妃娘娘被禁足的时候,所有人连反应也没有,他们早就习惯了,大起大落,得宠失宠。
只是赵嬷嬷不习惯,她看听见太监传旨的时候,故意把貂美人随圣驾出宫半月的圣旨也一并传到,就气的拿孔雀翎的掸子追着打,“嘴怎么那么贱!貂美人陪皇帝出宫半月,关莲渔宫什么事?”
内监跪地求饶,“老祖宗饶命!是陛下让晓喻六宫的,莲渔宫怎么能例外?”
赵嬷嬷才罢了,还好,她看见骊妃娘娘没什么表情,就放下了心。
既然是禁足,脱脱渔自然不能出莲渔宫半步,她也不想出去。
天气越来越热,她也越来越难过,手脚烧的恨不得时时浸在冰水里,就像刘寄奴说的,火上加油。
突如其来的雨使她舒服了些,寝殿里交窗大开,清凉湿润的风吹进来,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在红木镶嵌的穿衣镜面前,天青色轻纱寝衣飘飘欲仙,面容精致美好,肚子就像扣了一口锅。
不知道瞧了多久,身后一人嗤!地一声笑出来。
“姐姐什么时候进来的?鬼一样?”
她没回头,身子略让一让,一个浓眉毛大眼睛的素色宫装丽人映在镜子里,笑容亲切:“大肚子还臭美,照的那么认真,连我来了,你都浑然不知。”
脱脱渔依旧端详自己挺身而出的曲线,“我很丑吧?”
贤妃东城凤伸臂,从后面环绕她,摸那凸出的肚子。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美丽的孕妇,散着母性的光辉。”
脱脱渔知道她是真心的,一任她那么抱着,“宫里的女人很高兴对么?”
“不知道,我没出去。”
“我禁足和你有关系?你怎么也不出去了?”
脱脱渔拉着她分坐到贵妃榻的两边。
回雪端上茶点,放在当中的黄花梨喜鹊石榴纹三屉炕桌上。
“外面下雨,不然,我也想出去,看看苇原宫里骊妃娘娘失了宠,女人们喜大普奔的场景。”
贤妃打趣道,端起一盏玫瑰洛神茶,淡红色的液体上面飘着绚丽的花蕾。
“去吧去吧!乐死几个才好呢!”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一下子滚烫起来,手脚重新烧辣辣的,一张脸俨然玫瑰花。
贤妃粗通医理,知道她的脸色虽异常明媚,对孕妇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但说出来,徒增对方烦躁,就一语双关笑道:“男人都喜欢玫瑰花,但不喜欢它的尖刺。”
回雪端过来一盏安胎药,递给脱脱渔,插话道:“贤妃娘娘说的极是,人家是皇帝,还能每次都上赶着哄您不成?今儿个陛下叫高启明拟愿意随他出宫的名单,除了戴指环的坐月子的,只有骊妃娘娘耍个性,声明不去,现在皇帝带着别人去了,您又在这生闷气,活该!”
脱脱渔怒骂:本宫不是怀孕的?这么丑,怎么献于君前?
咕嘟咕嘟灌下堪比洗脚水的苦药汤……
瞬间感觉无法忍受,哇!一声,全吐出来,绛红色的地毯迅被玷污。
回雪急忙给她顺背,又叫人过来,打水给娘娘净面,撤换那一块地毯。
贤妃在旁边,可算逮到了一个由头,一叠声叫她身边的成荃:“你的马术好,拿着本宫的凤穿令,这就快马加鞭,出宫到蓝山猎场去回陛下,说骊妃娘娘吐了……”
成荃领命,跑出去了。
脱脱渔呕的满脸鼻涕眼泪,拿着帕子正擦脸,怒道:“你做什么?人家把我禁足,就是不想我再去坏他的好事,你偏偏……难道觉得我还不够狼狈?”
贤妃:陛下把你禁足又没有不让我的人出宫,住你这里,你人不舒服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回头陛下回宫怪我知情不报,可不糟糕?
……
虽说东城凤是好心,但脱脱渔心里还是别扭极了,可是成荃已经走了一会儿了,这一来一回,最快也到半夜了,何况下雨,要是越下越大,估计今夜就赶不回来了。
说也奇怪,若没有成荃去送信,脱脱渔也不会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猜测皇帝听见成荃回禀,会第一时间大骂骊妃恬不知耻……
不,他不会那么沉不住气,一定是嘲笑她故意找人去套近乎。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正在宠幸貂美人,根本就没时间见成荃……
老天,夜那么长,不通消息,她要疯了,坐卧不安,在寝殿里走来走去,把贤妃和回雪转的头都晕了。
后来,她叫她们先睡,拿了一条披肩披上,自己走到外面的廊下,和那些鸟说话,一边说,一边看宫门的方向,雨已经停了,檐下嘀嗒着水,根本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彼时,蓝山脚下围猎场的东南角,行营密密麻麻排开,尾呼应,俗称一字长蛇。
当中的一座明黄色的大营帐,是皇帝的临时寝帐。
里面门窗红木一应俱全,用曲屏分割成三个区域,厅堂,书房和卧室。
地上有榉木活动地板隔潮,满铺着色彩艳丽的毡毯。
因为是围猎场,貂美人没穿繁琐花边的华服宫装,穿着一套艳红的骑射服,薄鹿皮靴,配着雪肤花貌,栗子色的头,美丽野性,浑身一股异香,顺风飘逸,连御前侍奉的太监都要把持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