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哀家懿旨,钟粹宫元德仪,诞育皇嗣有功,特晋为元妃!”
元夫人大喜,急忙跪下谢恩,却泣不成声,“贱妾如在……梦中!”
华太后的作风就像太皇太后,说封就封,跟谁也不打招呼,皇后碍于情面,强忍着没说话。?w≠w≥w≥.≥8≠1≠z=w≈.≥c≥o≈m
华太后把孩子递到徐才人手里,让她们去看稀奇。
亲自过来把元夫人扶起来,笑道:“元夫人,元妃顺利诞下麟儿,你伺候着满了月,就出宫回府吧?说实话,因为元承荣的事,陛下一直很内疚,你住在宫里,老有一种兴师问罪的味道,他也就很少进来,焉知不是在躲避夫人你?”
元夫人连连点头:“难怪陛下一直主张太后娘娘您主理后宫事,曹修仪娘娘肯把大皇子放在慈恩宫教养,今日一见,太后娘娘为人行事真是德彰仁显,把元妃娘娘母子托付给您,贱妾很放心,等她满了月,贱妾即刻出宫。”
赵嬷嬷:“哎!元夫人,您躲的倒快,好像忘了什么事吧?”
“红鸡蛋和喜饼礼盒一早预备下了!”
华太后道:“赵嬷嬷可不是仨瓜俩枣就能打的,你忘了,她预测元妃生皇子,所以你输给她十两金子,输给哀家五两。”
元夫人一拍自己的大脑门,叫宫人拿一早预备下的红包,打赏御医,医女和宫人。
亲自把两个送给于往今和郝通手里,郝通因笑道:“这个是太后娘娘赢的,真是稳赚不赔。”
刚说完,于往今一拍手,进来一个内监,手里端着一个锦盒。
他拿过来,走到赵嬷嬷跟前,打开,里面十锭黄澄澄的金子,足有一百两。
唬得赵嬷嬷像被烫了手,这个……太多啦!
“我还以为你会嫌少呢,你那么贪得无厌。”
赵嬷嬷气的眨眨被金子晃花的眼睛:于公公,我要用金子砸死你,你信吗?
华太后大笑道:“不多,你悉心照顾陛下二十年,现在又要照顾下一代了,拿什么赏你都不过份。”
赵嬷嬷喜出望外,跪下谢恩:都是老奴应当应份的。
华太后笑道:“哀家因为避嫌,不便去莲渔宫,骊妃那边就偏劳你了。”
赵嬷嬷一怔,“有一句话,老奴早想说了,如今陛下对骊妃娘娘避而不见,这个时候,骊妃娘娘可是最需要您的……”
她没读过书,不识字,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
华太后道:“嗯,就因为陛下和她掰了,哀家才不能去……”
噢,也是,骊妃性子太傲,和陛下冷战,华太后不想搅在里面?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赵嬷嬷退下。
等了报喜的内监回来禀告:“陛下由宇明大人和兵部尚书张京大人陪同到兵马司隆武台检兵去了,并不在勤政殿……”
华太后安慰元夫人:“陛下也以为晚上才生……”
此时元夫人哪里会计较这些,喜滋滋抱着孩子不撒手,“给他父皇一个惊喜更好!”
由于皇帝不在,产妇又累极了,沉沉睡去,华太后和元夫人只管抢着抱婴儿,看个没够。
皇后不耐烦,就先回懿坤宫换衣服。
彼时,盛夏晚晴天,宏伟壮丽的中宫被千层锦绣妆点的更加景色如画。
因为用过了晚膳,就和储婉仪等人到牡丹园里走走消食。
等回来的时候,六局的尚宫们已经聚在槿云台,这里到处是花架子,爬满绿萝荼蘼,最近殿里闷热,在这绿茵里纳凉极好。
皇后听她们挨个报上太皇太后丧礼二十四司的进出账目。
只说,放下慢慢仔细对账。
几个嫔妃陪在皇后身边,看见皇后脸色明显不悦,都惴惴不安。但又不敢走,别说走了,这个皇后娘娘及其威严,就连更衣,她们都不敢提,硬憋着。
宫女献上冰饮和点心以及水果来,摆满茶台。
脱脱朔华怕胖,只捡了一个新鲜的莲蓬头……
储婉仪立刻启朱唇笑道:“给嫔妾一个机会效劳好吗?”
因拿起一个,用手一粒一粒剥下来,放在一个玉碗里,呈上去。
脱脱朔华吃了一粒,满口清香,却也苦不堪言。
“你们只管在这里一天了,吵得本宫头疼,先下去吧。”
几个女人如蒙大赦,躬身告退。
这时,胡腊八进来禀告:“娘娘,徐才人来看账目了。”
一说起这个,脱脱朔华烦躁更上一层楼,眼见左右只有胡腊人,“本宫不知道华太后什么意思?从前没有中宫,陛下让她后宫主政,她像施舍叫花子一般给了本宫一个六宫协理。可如今,本宫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中宫之主,她却开始装糊涂,依旧霸着后宫主政不放,难道本宫这个皇后要给她打杂一辈子?”
胡腊八看了那些堆积如山的账本,笑道:“您若是现在叫人把这些账目送到慈恩宫……”
脱脱朔华摇头,凭她对那个女人的了解,这招根本不管用,而且,问题的根本也不在这里。
问题是,那个女人她是骊妃的亲生母亲,虽然整个苇原宫的人都不大能想起这个事实。
胡腊八道:“老奴冷眼旁观,华太后娘娘此人着实厉害,她明明是脱脱党,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收归羽下的人都是政敌,还都死心塌地的,如曹昭仪,阴妃,元妃,她们个个都生下了皇子,骊妃不必说了,就连贤妃和锦妃也对华太后信服……”
脱脱朔华往嘴里丢一个莲子,觉得更苦了,苦不堪言。
“再瞧瞧您的羽下,储婉仪,万嫔,徐才人,貂美人以下,多的不可计数,可是虾兵蟹将再多,竟然没有一个是侍过寝的。”
一说侍寝,就像一把尖刀扎在脱脱朔华的心里。
“娘娘,其实,太皇太后三七过后,陛下就应该找个日子来中宫和您合卺圆房了,但他一直没来。”
她捂着半边脸,“这个本宫有什么法子?元承荣死后,陛下没近过女悦。”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胡腊八又道:“可是,这种情况若一直持续,华太后只会越把您这个皇后不放在眼里,而储婉仪之流,明里不说,暗里也会觉得,皇后娘娘都侍寝无望,她们更别提了,只怕会阳奉阴违。”
脱脱朔华拿起一块白色的芙蓉糕,捏的粉碎,渣渣子纷纷扬扬如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