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也许是元嫔太害羞?
慧贵人进来的时候,又被元承荣问了相同的问题,她是这么回答的:“元承荣不要问这种问题好么?陛下为人腼腆之极,要是传到他的耳朵里,本来想有一些过分的举动,也吓回去了。”
阿噢……
才女就是才女,说出的话十分高明,好像皇帝亲她了,又好像没亲。
容妃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大笑:陛下对本宫一见倾心,亲的本宫没地儿躲没地儿藏的!”
切,谁信!这是骗傻子呢?
脱脱渔坐在底下,淹没在议论纷纷里,原来在教引嬷嬷们的yin威之下,这些嫔御们仍旧交换一些小秘密,就像学堂里的学生,躲过教书先生传字条,但仅此而已。
后来,她就趴着睡着了,口水把那些一条一条皇帝的爱好淹湿了,一个字也瞧不清楚了,所以,慧贵人在让她背的时候,她脱口而出的都是流风爱吃食物,爱穿的颜色,爱看的书……
给皇帝侍了寝还是……喜欢着流风么?
慧贵人私下里问她。
脱脱渔对于她的说法觉得可笑,点点头,“是的,流风哥哥陪着我度过了童年,少年时光,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我永远都喜欢他并爱慕着他。”
慧贵人沉默了良久,“你就不怕陛下知道?”
脱脱渔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吧?陛下怎么会不知道?”
“真是的,让我说你什么好?这就是你牌子被烧的真正原因了!”
“嗯,反正我也这样了,学那些取悦君王的法子,纯属浪费时间。”
你要怎样呢?
“朔华姐姐,你是六宫协理,可不可以跟皇后说一声,让我出宫到成修馆去,这些天我不在,那里都快瘫痪了。”
异想天开!从前你是太后,出宫还勉强可以,如今你的女官,又是给陛下侍过寝的嫔御。
果然,这种事情在皇后那里被干脆地否决。
没办法,她又趁太皇太后做晚课的时候去求。
太皇太后看着她,脸色苍白,眼圈都黑了,显然没睡好。
“关于白绫的事,你父亲,没有为难你吧?”
脱脱渔摇摇头。
正说着,外面有人回禀:陛下到了。
脱脱渔急忙闪到了厚厚的窗帷后面。
太皇太后道:你躲什么阿?
“陛下有旨,不许嫔妾再出现在他面前。”
少顷,尊进来,身后跟着容妃。
太皇太后一见皇帝和容妃,眉开眼笑。
“你们又一起来了阿?”
尊道:“刚好在宫门口碰上。”
容妃撒娇道:“陛下,咱们真是有缘,每天在这里碰到,既然如此,今夜就带着嫔妾到御景宫去,好么?”
她每天这么问,皇帝每天拒绝。
可是,尊此时嗅了嗅空气里的百濯香,忽然笑道:“好啊。”
太皇太后想要说什么也晚了。
脱脱渔从窗子的帷幕里跑出来,捂住脸,一直跑出去了……
容妃被吓了一跳,这是谁阿!
忽又看见皇帝追出去了。
跺着脚,今夜的侍寝,泡汤了。
尊一直追到了宫门处,听见影壁那一端,小内监们喊:起轿!
他靠在影壁后面,看着她渐行渐远……
第二天,脱脱渔就接到皇帝的圣旨,准许她每日出宫半天,到成修馆治学,由宫里一百内卫军看犯人那般贴身保护,严禁她和男子说话。
这可真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治学怎么可能不和男人打交道?
脱脱渔一出宫,深深吸外面的空气,进成修馆,学生们就起哄,莫名其妙阿,几天功夫,太后就成了宫里的女官加嫔御,骊才人。
每个人都问:皇帝有没有招幸您呢?
脱脱渔道:“皇帝日理万机,后宫三千,本宫小小才人,还没有幸能见到天颜……”
切!横竖这个“天仙妹妹”不管是做太后还是做才人,永远也见不到皇帝。这是运气有多差阿?天孤煞星真不是盖的。
众人小声议论:一定是才人娘娘从前劣迹斑斑,把皇帝吓的躲避不及……
成修馆搞得越来越像样了,招的寒门子弟比以前多了,风纪严明,白占吉一群人开始每日出入书斋,书念不了多少,操心呐,藏书阁日渐出名,居然有成均馆的博士来借书。他们赶着印了书证,凭证借还,并收取几个铜板。
成修馆的几样面食据说是莲渔宫的膳师来手把手传授的,味道好极了。成均馆的学生们有时慕名而来,一吃就停不下来,公膳堂也日渐出名。白占吉赶着印了食证,卖出去换成一大堆铜板。
老白板有一次对脱脱渔。抱怨:早晚有一天把成修馆砸了,我的儿子都让你毁了!哪有赌坊的儿子不收高利贷,天天上学馆的?
脱脱渔道:你傻呀,这是你身家洗白的绝好机会,白斩鸡干的好了,本宫给他个官当当。你的嫡长子不接你的班,你还有那么多庶子,你怕什么?
老白板深觉有理,反给成修馆捐了一大趣÷阁钱。
一莲大师:娘娘卖官鬻爵,无耻!
可是办学是无底洞,这点钱能支撑几天?
脱脱渔把白占吉叫来:邱大公子如今欠海了,你带着五十个内侍卫去他府里收两箱黄货,就说本宫急用。记住,要在他父亲邱秋在家的时候,他会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钱还了。
有了这个秘诀,白占吉顺利完成任务。
一莲大师:娘娘这是洗黑钱阿,呸!
但他吧啦算盘:能支撑两年没问题。
脱脱渔道:本宫想好了,给白斩鸡做个八品学官,每隔几个月收一趣÷阁那些帐,成修馆还怕比不过成均馆?两年,本宫招他三千人!哈哈哈!
这是以暴制暴的法子,白斩鸡其实就是穿着官皮在收高利贷,根本就是骊才人的爪牙。
一莲大师却道:您把白斩鸡提升到了他父亲老白板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既然有了钱,为免互相攀比,脱脱渔定制了一百套一摸一样的骑射锦服和鹿皮靴子,学生们一看就激动了,和才人娘娘穿的一个款式,太威风潇洒了。
这种标新立异,和对面成均馆的儒生服大相径庭,骊才人的说法是,做儒生也不能手无缚鸡之力,穿着武衣每日晨跑锻炼一时,午后,练剑道一时,这叫文武双修,没有剑道的老师?好办,有现成的一百个贴身内侍卫,先轮流教起来。
不过衣服得收钱,才人娘娘又说,但要是不想交钱的,交好的文章来换。如此一来,纨绔们自然不在乎这些嗑毛豆的钱,写文章多费脑子阿。
杜慎言等人交了大作也就免费得到了衣服。
可是第二天汪慎言就把衣服交回来了,还声称不再来了,家里的老母亲打算叫他到漆园里面做工,一个状元之才就要毁了,把一莲大师急的直念经,到他的家里去了几次都被撵出来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