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半夜惊变
大黑球想了想,道:“没什么好讲的,除了修炼就是打仗,你会听不下去的。”
云汐:“我喜欢听。”
御临宸化身大黑球,躺在云汐怀中,开始讲述他的成长史。
还真的是除了修炼就是打仗。
幸好云汐是同道中人,所以并不觉得无聊。
聊到两人曾经拥有过的几次见面,御临宸后悔得连连叹息,就差捶胸顿足了。
当时的他,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
如果当初,他能好好把握,还有那该死的萧元瑾什么事?
好在,现在醒悟,也还来得及。
两人正在闲聊,却听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云汐急忙起床,随手拿过一条毛毯盖在大黑球身上。
然后她一边换衣束发一边问:“何人?”
门外传来绿珠的声音:
“小姐,封夫人有急事找你。”
绿珠的新舌已经长出,虽然说话还有些不自然,但并不影响交流。
云汐住在京城这段时间,她就留在汐园。
等云汐离开后,她再回酒楼管账。
一听是封夫人登门拜访,云汐心头一跳。
大半夜的,又是鬼节,如果不是事情紧急,封夫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大黑球撩开盖在身上的毛毯,化为人形,然后牵起云汐的手,道:“出去看看。”
云汐摇头:“大晚上的,你在我这里,让别人看了怎么想?”
御临宸:“正事要紧,人家爱怎么想便怎么想,我们是夫妻,又不是姘头,怕什么?”
云汐:“未婚夫妻。”
御临宸:“一样。”
云汐满脸黑线。
这能一样吗?
几个呼吸间,云汐便已打开房门。
门外,封夫人一脸苍白,摇摇欲坠。
如果不是绿珠扶着她,只怕早已倒下。
一见云汐和御临宸,她急忙跪行大礼。
云汐上前扶起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封夫人何事惊慌?”
封夫人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她断断续续地道:
“今日是鬼节,锦儿如往年一般,带着衙役们巡城,谁,谁知,半路被一群百姓拦下,说是家中女童被飓风卷走。”
云汐大吃一惊,道:“好端端的,女童待在家中,怎会被飓风卷走?门窗都没关吗?”
封夫人道:“今日是鬼节,寻常百姓,天一黑就门窗紧闭了。我听说,那飓风,把窗户给吹破了,女童是从窗口卷出去的。大人们追都追不上,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一个红衣黑发的男子突然出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云汐的火山地狱领域中修炼的厉文韬。
突然多出一个人,封夫人并没在意。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怎么救儿子。
她继续道:“几百个女童全都被飓风刮走,此事非同小可,经过一番缜密推断后,锦儿带着一帮衙役去了西郊乱葬岗,然后就再没出来。”
说到最后,封夫人忍不住掩袖痛哭。
厉文韬道:“西郊乱葬岗,乃厉鬼出没之地,封大人应该带些道士和尚一起进去才是,衙役能顶什么用?”
封夫人道:“当时情况紧急,百姓哭乱成一团,锦儿也是急着想要救人,所以……”
擦了擦眼泪,她又道:
“我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大街上很是混乱,道士和尚倒也是有的,他们还自动请缨,随锦儿和衙役们一起去了西郊乱葬岗。只是,进去后就一直没他们的消息,只怕,那些道士和尚法力不够,我这心里慌得很。”
厉文韬道:“今日是鬼节,乃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日子,西郊乱葬岗又是京城阴气最重之地,几百个女童被飓风卷走,可见厉鬼数量不小,多半是团伙作案,如果只是寻常的道士和尚,根本就不顶用。”
此话一出,封夫人哭得愈发绝望了。
云汐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了几句,又问:“沈谦和冷烟呢?”
封夫人抽抽噎噎地道:“一起进去了。”
闻言,云汐松了一口气,继续追问:
“进去多久了?”
封夫人道:“一个多时辰了。”
云汐又松了一口气。
还好,时间也不是太久。
有沈谦和冷烟在,哪怕厉鬼太多打不过,拖也能拖上一段时间。
只是,如果真如厉文韬推断的那样,厉鬼数量众多,那想要救出几百个女童,怕是不容易。
今日是鬼节,西郊乱葬岗更是出了名的阴气重,所以凡事还是小心为上,得抓紧时间赶去找他们才行。
估计封夫人也是心中发慌,所以才会急着赶来找她,也幸亏她来得及时,否则,再拖下去,只怕是真会出大乱子。
云汐当机立断,道:“绿珠,陪封夫人在花厅用茶,我们去去就回。”
封夫人很想跟着一起去。
但她知道,她现在跟去,不但于事无补,而且还会给永宁公主添麻烦。
于是她躬身行礼,一脸感激地道:
“公主大恩,老身没齿难忘。”
“封夫人客气了。”云汐还礼。
很快,御临宸便带着她踏上长剑,飞身前往西郊乱葬岗。
夜已深沉。
锦云客栈中,宁彩衣睡得正香。
那个家,早就没了她的容身之所。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有钱。
没有家,她可以住客栈。
而且,她在凝晖城买了房子,母亲就住在那里。
母亲在哪儿,哪儿便是她的家。
她是有家的。
此番之所以回京,是因为父亲病重,程银霜向她索要金银,说是要为她父亲治病。
她当然不会傻傻地把金银掏出来。
她和母亲离开宁家时,带走的,只是母亲的嫁妆,宁家的家产,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拿。
凭什么要她给父亲治病?
更何况,上次父亲装乞丐向她索要金银,如今,鬼知道这病是真是假。
于是她亲自赶回京城,打了父亲和程银霜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是装病。
不过,父亲倒是真的苍老了不少。
能不老吗?
以前,母亲全心全意服侍他,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从来不需要操心任何事。
如今,程银霜三天两头闹事情,作得不能再作了,父亲那把老骨头,迟早是要毁在她手里的。
可她并不心疼,也不同情。
一把老骨头了,还成天惦记着女人,以为自己魅力无穷,一只脚都已经踏进棺材了还能引来美人儿投怀送抱。
殊不知,有魅力的不是那打皱的皮肤,浑浊的眼球,干枯的四肢,发白的头发,而是手中的金银。
可老男人却始终不愿意正视这一点。
他们始终坚信,美人儿看中的是他们的人,而不是他们的钱。
皮肤打皱又如何?
他们有气质啊。
沧桑美了解一下。
其实沧桑就是沧桑,哪来什么美啊。
可老男人们却是打死也不愿意相信的。
所以才让无数拜金女有机可乘。
老夫少妻,打着爱情的旗号,各取所需。
父亲的所作所为,早就寒透了宁彩衣的心。
既然老头子选择了程银霜,那就一生一世一双人去吧。
她不会再对他尽孝。
哪怕天打雷劈她也绝不屈服。
她若尽孝,就是背叛母亲。
世人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她本就长得丑,失去了宁家大小姐的身份后,也不会有什么男人看上她了,破罐子破摔,名声再臭也无所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宁彩衣从梦中惊醒。
“谁?”她冷声喝问。
任谁半夜被人吵醒,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是我,荀奕,快开门,我有急事找你。”
门外传来男子焦虑的声音。
荀奕,今科探花郎,状元游街那一日,他女儿荀晴曾一个劲地喊她娘亲,比叫亲娘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