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哥你去哪里?”司机问道。
“南岸港口……”
范彦话音未落,就见到司机再次一个急刹,将车停了下来,脑袋伸出车窗外,咆哮道:“他吗的你们找死啊!半夜站在路中央,要死别害人自己去跳海。”
由不得司机不发飙,因为此刻正有六人站在路中央,挡住了司机的去路。为首的一人范彦很熟悉,赫然是前一阵子找他索要保护费的黄毛。
然而令范彦心中咯噔的是,黄毛的眼神没有了往日的轻佻和匪气,而是变得阴森戾气,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六个小混混,除了黄毛,其余五人的腰间都鼓鼓的,满脸凶神恶煞。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范彦心思电转,思考着对策。自从学了咏春拳后,他的身手较以前好了不少,力气也增加了许多,所以他才能几下制服干洗店中的老板。可让他面对几个手持凶器的小混混,心中依然没底。
站在路中央的黄毛没有理会司机的怒骂,而是冷漠举起手指指向车内的范彦,示意他下车。
“小哥,别紧张,他们估计是拦路抢劫的,让我来解决。”司机将车窗升起关紧,按下了车载对讲机一个按钮。
很快从里面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小张,啥事啊。”
“老谦,我在灵异路出了点状况,遇到几个打劫的了,哥几个能不能过来帮帮忙。”司机开口道。
“什么!灵异路?你晚上跑那里干嘛?不会是遇到鬼打劫吧?老哥劝你破财免灾,撒几张钱,告诉对方回去再多烧写纸钱给它们,它们自然会放过你,记住千万别硬抗。三分钟后我再给你打电话,如果你不接我就报警。”声音中带着焦急和后怕。
司机脸色发白,他看了看拦在车前的几个小混混,除了最前面的黄毛有些不正常,其余五人一脸痞气,嘴里叼着半根烟,无赖形象显露无疑,怎么可能是鬼!
可同行一听到灵异路就讳莫如深,避退三舍,让他们克服恐惧过来帮自己显然不太可能。
“看来只能破财了。”
苦笑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沓钱,就想交给对方。
“师傅,不必破财了,他们是来找我的。”
范彦不想将司机卷进来,解释了一句后,便在司机惊异的目光中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刚下车他立即拔腿朝后跑去,让他在原地等待被群殴是不可能的!
黄毛见状,挥了挥手,马上率领其余五人朝范彦追去。
见小混混绕开了车,司机毫不犹豫踩动油门,迅速离开了原地,消失在黑幕中。
范彦的速度很快,只是几分钟就甩开了身后的小混混,然而他抬头朝街道远处看去,心中登时一沉,只见他的对面两三百米远处,依稀也有着几个小混混站在那里拦住了去路。
“前后都堵死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围追堵杀,范彦反应过来,脸色阴沉,不就是没给几千块保护费吗?犯的着这么大的手趣÷阁来对付他?
“报警!”
他当机立断,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110,可让他傻眼的是,手机居然没有半点信号。
“浪,是不是你搞的鬼,这里是市区!市区怎么可能没有信号!就算没信号,紧急电话应该也能打通吧?”
范彦心中咆哮,然而木板毫无动静。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避无可避,恰好经过珌芒干洗店的门口,他不再迟疑拉开玻璃门就冲入了店中。
正想给老板打个招呼,然而奇怪的是店里一片死寂,地上依然到处都是血迹,可跛子老板却不见了踪影。
范彦皱了皱眉,从背包中摸出钢管,悄悄握紧躲在暗处。
很快,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见到几名小混混从门口经过,并未察觉他的存在,这让他心中松了口气。然而意外发生了,走在最后面的黄毛忽然止住了脚步,鼻子抽吸了几下,脑袋一转冷漠的眼神朝干洗店看了过来。
“这都能被发现?狗鼻子吧!”
见黄毛喊了一声,其余小混混嗷嗷叫着朝干洗店冲来,范彦暗暗叫苦,心道自己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接下来估计要瓮中捉鳖。
店里除了收银台后面,几乎没有能很好藏身的地方,范彦眼睛四处寻找,神色变得有些焦急。
不对!
还有一个地方!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二楼!
楼道上贴满的符咒让他心中发毛,但如果二楼真的有灵异存在,这对他来说也许是好事,他相信他的心理比几个小混混要强大的多。
有了上二楼的念头,他的内心开始克制不住冲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呼唤:上来吧,快上来吧……
“是错觉么?”
范彦掐了下眉心,呼唤的声音突兀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来不及了,上!”
他猫着腰冲上楼梯,来到楼梯拐弯处才发现这里还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并没有上锁,至少有上百张符咒贴在铁门上。
透过铁门看去,通往二楼的楼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掏出手机,借着屏幕微光看清了里面,平平无奇,只是楼道有些破败,灰尘满地,似乎很久没有人上来过。
嘭!
一声巨响,玻璃门被小混混暴力踹开,各种污秽话语扑面而来。
范彦不再迟疑,将铁门拉开半边闪身进去。刚进入铁门,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这里气温好像下降了不少,就像进入了深山中的地窖。
上了二楼后,他有些呆住,眼前不是他想象中的和一楼干洗店一样大小的房间,而是一个长长的黑暗走廊,走廊两侧是两排房间,和宾馆类似,只不过所有房门全部开着,黑洞洞的看着很渗人。
“没想到二楼竟然这么大,恐怕包括整栋楼的面积。”
范彦摸出手电筒,想了想,又将暖水袋放到了背包右侧的口袋里,漆黑的二楼让他内心有点发毛。
“跛子男人果然在撒谎,我估计干洗店和二楼都是他自己的产业,只是为了掩盖二楼某些真相,他才弄了个干洗店欲盖弥彰。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他如此做?还有既然二楼有秘密,那个铁门他为何不上锁?仅仅贴满了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