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是不知道沈昭慕在喜欢上她之前,还很有仪式感地跑去和白月光“告别”一番的。
她只知道,好感度上去了,也意味着,该秋后算账了?
唔,忽然觉得自己很渣怎么回事?
系统:忽然?觉得?你对自己的定位还不清晰么?
池芫:住嘴,你个屁用没用只会喊666和加油的垃圾队友。
系统:……
无良宿主嘴巴太毒了,好气啊!
沈昭慕从相府离开后,就去买了池芫平时爱吃的点心还有酒楼的招牌菜,将话说明白后,果然心里一片轻松,少了许多负担。
他出去的时候还臭着一张脸,回来却是明显眼睛里都带了笑意的,这可叫守门小厮和管家感到疑惑不解了。
大将军这一天天的,一会生气冷酷一会高兴窃喜的……
还真是成亲后开始喜怒无常了。
“夫人,我回来了!”
沈昭慕大步迈着,到了门口,提着好吃的,大嗓门地冲里头喊了声。
他想得简单,反正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那就索性顺其自然好了。
这女儿家清白没了,除了跟着他也没别的选择了,他禽兽了一回,可不能再禽兽不如一回了。
嗯,他觉得,池芫也很不错的,至少他是愿意和她待在一块,逐渐习惯了她渗透他生活的音容笑貌。
柳大小姐说得对,他也该找寻属于自己的人生和幸福。
只是……
他唯一担心的是,池芫心里会不会不情愿。
——“其实,池芫跟我说过,她如今心中只有你。”
想起临走前,柳倾歌带着祝福和笑意的这句话,他又重燃了希望,眼神闪亮,内心一片火热。
冲里头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但他却不敢进去。
也就是外强中干罢了。
屋内,池芫听到这理直气壮的一声“夫人”时,险些咬着舌头。
她忙用手比划着,让阿碧和小橘将点心瓜果收起来,拿起帕子飞快擦了下嘴角和手指。
“进来吧。”
知道沈昭慕在门口杵着呢,池芫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子,语气平静地应了一声。
阿碧打开门,和小橘端着碟子下去了。
就留夫妻俩独处。
沈昭慕将吃食夹在腋下,忙腾出一只手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然后清了清嗓子,走了进来。
在离池芫几步之遥正对面的位置,乖巧站立,不动了。
打量着池芫的脸色,见没有早晨的死气沉沉了,便借着自己一鼓作气的胆量,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带回来的好吃的往前一递。
“昨晚是我不对!我想清楚了,我会负责的!以后,以后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力之内,我,我都会尽力!”
说着,他将食物放离池芫最近的桌子上,又想起柳倾歌说的怎么哄姑娘才能哄开心的话,忙从袖子里拿出几把钥匙。
“这是库房的钥匙,里头的东西,除了兵器铠甲,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看着钥匙,目光有那么一瞬的沉痛,但很快,看向池芫时,又觉得值了。
用一个宝贝换另一样宝贝,也不亏。他自我安慰着。
再说,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对不对?
池芫有些懵逼,她微微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理解,怎么出了趟门回来,这男人像是换了个包装似的,瞬间点燃了撩妹大法金手指?
这么个抠门小气鬼,居然舍得将全部身家交给她了?
还买了她爱吃的酱肘子……
这一手上交“工资卡”,一手给美食的操作,真的有点太戳中她心坎了吧?
——系统,你有检测到我好感度忽然从负100飞升正80的波动么?
她甚至,还和系统皮了一下。
系统:……
拉倒吧,明明一边偷乐一边还琢磨着怎么坑boss。
沈昭慕见池芫不为所动,不由得心里一慌,难道柳倾歌说的方法对池芫没用?
也对,池芫可是公主出身,又不是没见过金银珠宝的,肯定是视金钱为粪土,不像他这么爱钱……
那该怎么办?要不收回来?免得让她以为他在侮辱她?
如果池芫听到他这个心声,估计要咆哮——
无所谓,尽情拿钱来“侮辱”我!千万别客气!
“你说过,此间事了,我们和离的。”
她心里乐开花了,面上却故作严肃地蹙了下眉心,目光扫向沈昭慕时,那无声的谴责宛如实质。
“你毁约。”
“……”
沈昭慕几乎是本能地想给自己来一巴掌,让你天天将“和离”挂嘴上,现在好了,报应了吧!
但他只能硬着头皮,嘿嘿傻笑地摇头,“这怎么算?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这约定自然是不作数的,我深思熟虑了一下,你看啊,若是我们和离,往后你要是再嫁也嫁不了我这样身世清白,不乱纳妾,没有难缠难搞的公婆又勇猛的丈夫了……
再说,你和离了,这以后别人看你美貌柔弱,要是欺负你,谁来保护你?”
池芫眯着眼,谴责的目光更甚了,没忍住,打住了他的自我完美解说,“你之前说过,若是和离,也会护我的。”
所以不存在和离后没人保护。
“我……”
沈昭慕哽住,再次想给乱说话的自己一巴掌。
却又听池芫慢吞吞地来了句,“再者,你现在才深思熟虑?所以——先前你提的公平和离,只是为了甩掉我?”
所以说,女人这种生物,千万别让她们占据上风,因为一旦占据了上风,能给你将从前的账慢慢算个没完。
沈昭慕觉得自己的膝盖有些痛,他嘴角抽了抽,努力保持着面上的笑容,络腮胡子看起来很傻气,他却不自知。
“反正,之前都是我糊涂,我现在想清楚了,这就是天意,我们就该是夫妻。以后咱好好过,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吧?”
他有些忐忑,这会儿竟然觉得这种紧张忐忑丝毫不亚于在战场上领军作战。
他还没这么和一个女人说过这么掏心窝子的话。
想要好好过,过一辈子的那种。
池芫古怪地扯了扯嘴角,“不提了?好,不提。”
才怪。
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来,“想要我原谅你接受你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