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
池芫倒是巴不得对方的鬼气能划破她的皮肤,这样,她身上的血,能瞬间净化鬼气,灼伤恶灵g。
只是不知怎么的,这恶灵像是也忌惮她血的力量,一下控制住了力道,幻化的鬼手往回收了力。
改为去掐池芫的脖子。
但池芫才不会给它机会,那只在布包里的手,摸到一张符,便开始念咒,见没反应,她手指摩挲了下符纸,立即改了咒语。
布包里闪过一丝金芒,顷刻间,一张金色的符纸飞出,池芫一看,叹气,怕用什么来什么。
天雷符。
没办法了,心疼归心疼,这变异恶灵,还真只有天雷符这样强输出的才能制衡。
口诀一念下,天雷符顿时金光四射,引了天雷,直朝着那抱团的两只恶灵劈下来。
感知到危险,两只恶灵立即分开,但还是被劈中一角,纷纷厉叫嘶鸣,池芫趁热打铁,又拿出两张来,打算分别击中,一举两得。
却不料,那大号的恶灵似是看出池芫的意图,猛地朝小的那只冲过去,池芫蹙着眉心,念着口诀。
但是,叫她措手不及的一幕发生了,那大的恶灵,竟不是为了护着小的,而是直接张开血盆似的大口,将其一口吞噬,鬼气在它嘴里四溢,伴随着那戛然而止的惨叫,小些的恶灵直接被大的吞噬干净。
随之,体型也增大了一倍。
这意味着,鬼气也增强了。
池芫咬了咬牙,“该死的!”
难缠又打不死的东西,她有些生气,直接两道天雷符丢过去,天雷滚滚落下,却没能劈碎了这恶灵。
它反倒被激怒了一样,嘶哑着,不顾散开的鬼气,朝池芫嘶鸣着直冲而来。
池芫想拿幡旗抵挡下,这才想起幡旗刚刚被她丢过去救了那大叔。
而舍利手串她给了沈昭慕……
这个距离……她只能徒劳地用双手护住了脸。
打人不打脸,头可破血可流,容不能毁啊。
只是,预料中的疼痛和伤害并没有产生。
池芫反而听到恶灵的一声惨叫。
她放下手,睁开眼,便见布包里散着神圣的金光。
她不禁错愕,伸手摸了摸,在符纸压着的最底部,摸到了圆溜溜光滑温润的东西。
心里一跳,拿出来,正是她给沈昭慕防身的舍利手串!
怎么回事,她记得,她明明出门前还看了眼沈昭慕的手腕,确定他戴了……
等等。
池芫想起下车前,男人难得主动地抱了抱,分开时,好像是将她的布包往一侧拨了拨。
她当时只当他是觉着布包碍事,挡着两个抱抱了,没想那么多。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男人将手串放进她包里的。
池芫又好气又感动,没想到沈老师这么细心不说,还这么贴心。
居然偷偷将手串拿下来,给她防身了。
那个男人啊,嘴上没表达多担心,却用实际行动表达,不能跟着她,也无法保护她,但担心她的心不会少。
池芫想到这,心里既暖,又生出一股战意。
是了,她家沈老师还等着她回去呢,区区恶灵,必须快点解决了!
要是她带着伤回去,沈老师止不定担心得睡不着觉,那怎么能行?沈老师的睡眠那么宝贵!
池芫眼里燃着两团火焰,她将舍利手串戴在手腕上,原本想咬手指的,但上面还贴着创口贴——
沈老师出门前给她换了个新的,上次咬破的地方才结痂。
这个举动,原来是在这等着。
不用就不用吧,驱鬼师不依赖血液的力量,不还有法器么?
“大叔,将旗子丢给我!”
她一边抛出天雷符和定身符,一边盯着眼前的恶灵,同时对着车里的大叔喊了一声。
那大叔闻言,忙推开车门,来不及顾拐杖了,在池芫同恶灵正面刚之际,一手扶着车门,一手用力地将幡旗朝她丢过来。
池芫嘴里的“破”一出,天雷符双雷齐下,如两条龙似的,盘旋而下,恶灵想逃,却扛不住两道雷的攻击范围太广。
惨叫声不绝于耳,令人头发发麻,而她一跃,接住了幡旗。
“谢了!”
那大叔憨憨笑了下,“不用——哎哟!”
笑容维持不到三秒,就直直摔在地上,这才想起来,没有拐杖的支撑,他刚刚手松开了车门,这才摔了一跤。
池芫接住幡旗,用驱鬼幡那面,朝鬼气薄弱,还想逃走的恶灵丢去,嘴里飞快地念着口诀,幡旗直接包裹住那无所遁形的恶灵。
越裹越紧,池芫见这恶灵还有力气,上前去,在幡旗上又贴一张定身符,顿时让它动弹不得。
而后她开始念驱鬼咒,幡旗肉眼可见地缩小,直到最后,光芒消失……
与此同时的学校里。
沈昭慕正写着公式,忽然,教室陷入一片漆黑,学生唏嘘惊呼声落下后,久久地,安静了下来。
他察觉到不对劲,因为,那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又从四处席卷而来。
他默默地握着裤子口袋里池芫给的护身符。
“老师,这道题,你教教我呀。”
一名女学生走上来,她肤色白得在漆黑的教室里,沈昭慕甚至看到了光泽。
她瞳孔漆黑,倒映着他的脸。
忽然朝他靠近,朝他喷洒着呼吸。
沈昭慕抬手挡住,“下去。”
但是对方“呵呵”地笑着,忽然,五官扭曲,狰狞地张开了满是血的嘴——
“老师,你女朋友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思上课呢?”
“女学生”发出和先前不同的声音,阴冷诡谲,沈昭慕再迟钝也知道这是只鬼在作祟了。
只是,教室里原先安静的学生们也纷纷站起来,朝他桀桀地笑着,“池芫要死了,驱鬼师池芫快死了,呵呵,呵呵——”
沈昭慕头皮发麻,后背泛着冷,但心却是沉了沉。
“胡说,别在这骗我!”
他根本不信。
但是面前的女鬼忽然抬手,在他眼前一挥,沈昭慕眼前便出现池芫此时的影像。
只见她被恶灵缠绕着四肢,幡旗破碎成一片片,散落在她脚边,她趴在地上,嘴角带着淤青和血迹。
手腕折了,软趴趴地扭曲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的额头也有血,蜿蜒着顺着白皙的脸流到地面。
“芫芫!”
沈昭慕目眦欲裂,不忍地注视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