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鬼屋的人,加上陈于有六个。
陈于扮演的是山田,而那对小情侣扮演的则是一对情侣,倒也是本色出演。
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壮汉,再加上两个女大学生。
他们六个人都被各自分发了自己的身份卡片,来到这个藤原医院都有着自己的身份,这也就是说,他们各自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陈于顿时感觉,事情已经开始变的有意思了,因为一般的鬼屋就算是有剧情那也是简简单单的介绍,然后就是简单粗暴的吓人罢了。
他们六个人,被分开了,壮汉和两个女大学生走了一条通道,而那对小情侣走了另一条通道,陈于一个人走了一条通道。
当然,并不是陈于自己想走的,而是他的身份卡片上就是让他走这个方向,因为这条通道才是他卡片里所说的那个病房。
陈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真的有点意思,因为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先将一起进来的六个游客分开击破,
而整个鬼屋,并没有什么吓人的设施在里面,这就是不同于其他鬼屋的一点了。
其他鬼屋都恨不得要将自己的道具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让游客们进去就发出尖叫,而这个鬼屋却很不一样。
“藤原医院”陈于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整个鬼屋的设置并没有任何诡异的元素在里面,反倒是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就好像是,一个真正的医院......
自己这条通道的浸透,有一张帷幕。
陈于上前,轻轻将那张帷幕掀开。
这是,一个医院......
来往脸色匆忙的病人家属,站点的导护,时不时推过的病床时刻在提醒陈于,
这,
就是一个医院。
陈于不知道这些医生护士,或者说这些病人家属还是病人是不是工作人员,反正陈于在他们的身上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鬼气。
这也就是说,这些形形色色的人,要么不是鬼,
要么就是他们身上的怨气可以完全隐藏起来,根本不会表露出来,上一个给陈于这种感觉的,有两个,一个是红衣女鬼,另一个就是白衣女鬼。
那就很有可能,这些人,全部都是恶鬼,而且还是十分强悍的那种。
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虽然说是经历了这么多,但是这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多恶鬼啊......
至于说这些人都是真人?
陈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因为这实在是太不科学了好吧,
毕竟这个地儿,也不是什么便宜的地方,要是这个鬼屋请这么多的工作人员来运作一个真正的医院的话,那这个鬼屋绝对是要倒闭的。
因为这个鬼屋本来收的钱就不算多,现在陈于就更是觉得不科学了。
亏钱的事,估计没什么人愿意干。
终于,陈于找到了自己卡片上写着的那个地址。
喔不,应该是病房。
那是个单人间。
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儿猛然袭来,让陈于顿时感觉不适。
这味道,也太浓了......
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消毒水气味儿......
这是,福尔马林的气味。
陈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开玩笑,陈于什么阵仗没见过?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点儿问题就怂了?
然而,眼前的一切,并不是陈于所预想的那般不堪,
而是,显得很整洁。
这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病房,简单到,陈于都觉得有些不太科学。
毕竟,病房的舒适和安全才是这些医院所追求的,而且从这个医院的外面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个很现代化的医院才是,不应该出现这种看上去太过于简单的病房。
至少,
你还是得把病床弄上吧,怎么也不能出现这种杂的床单啊.....
这就像是,本应该洁白的病床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红?
陈于没有去吐槽,
因为在这张病床上,有一个垂危的老人。
老人给陈于带来的感觉,就像是快要两脚一蹬然后上西天的那种,但是陈于又觉得,
有点不对劲啊......
如果说是演员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像?
在陈于的眼中,这个老人,可是那种真正垂危的病人,
这并不是从表象上看出来的,还包括老人将要脱壳的灵魂。
对于陈于这种站在阴阳两界中间的人,自然是能够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将死的人的灵魂,将要从身体里面脱壳而出。
而眼前的这个老人,如果说是演员的话,那这戏是不是太足了些?
当个鬼屋的工作人员还得来把你给弄个半死?
这老人,很入戏。
那陈于,也得入戏去陪着不是。
他将陪护的座椅拉了过来,
说来也很神奇,这个病房里面的设施,仿佛都是从各个地点里面凑出来的。
比如,那张床,就是很现代化的病床,但是上面的床上用品却又变成了十多年前的样式。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陈于看见的这一幕,就像是用无数的碎片交杂的一样。
他背后的那张椅子,就很有年代感。
“山田啊......”老人,尽力的拉扯着自己的嗓子,想要说出话来,
陈于连忙凑上去,
“嗨!”这样子,活像一个汉奸狗腿子。
这也不怪他,其实他也没有听清楚这老人在说啥,这根本就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了好吧,他哪里会说岛语......
“@#@$@%@#$@#$@#%@#$@#$@.......”老人的眼睛,已经开始变得湿润,那股子感情的流露,简直就是将陈于当成了他的侄子,
当然,也许在他的视角之中,陈于就是他最亲最亲的子侄。
但是......
架不住陈于他听不懂啊......
陈于:“嗨!”
老人欣慰的看着陈于,眼神,终于开始渐渐变的涣散。
“@@@#¥@#@#%@#¥#”老人再吩咐了几声,就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子侄,又像是在说最后的遗言,对陈于说自己的最后遗愿。
陈于:“嗨!”
老人抬起手,放在了陈于的额头上,目光仁慈,
随后,老人的手,
渐渐放下,
仿佛是放下了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热爱u,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嘱托,也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期望。
然而,
陈于脑子里都是老人的话语,呱唧呱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