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安德烈在前头开道,接下来的一个月,货物批发的供应量呈现指数上涨,忙得连笑显然喘不过气。
等到月底分红下来,两边人马对账本划分。
安德烈看着最终到手沉甸甸的几沓钱,见惯大场面的他也不禁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确定道:“这么多?”
连笑在对桌微微挑起眉梢,点了点账本,“咱们刚才是一起对的数。”
言下之意,数目是童叟无欺的。
安德烈反应过来,靠在椅背上,这才喟叹着笑出了声,“才一个月,扣掉三个市场的启动资金,我还以为头一个月得白干。没想到……”他低头摩挲着扶手上已经显得老旧的兽皮,再抬眼时,已然是眸光发亮,朗声道:“我们也该换一个宽敞点的地方,好好吃上一顿肉了。”
身后一群白人大汉闻言,皆是大喜过望,忍不住欢呼出声。
连笑实现了当初的承诺。
将安德烈一行拉出了困境。
晚餐原本是要邀请连笑一行一块进行的,但连轴转太久,她一时身体吃不消,匆匆回到小院,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醒来时,浑身都像被车碾过,酸软无比。
“嘶。”她试着撑起身体,眉心都拧成一团。
桂花端着托盘进来,见状赶忙过来扶住她胳膊,“诶,你别动,发了一天一夜的烧,大夫让你卧床休息,可不能再乱动了。”
“发烧?”连笑一愣,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哑得冒烟。
“是啊,昨天早上我起来就见你不对了,烧得身子滚烫,可吓坏我们了。”桂花端过盘子里的药,一点点喂给她吃,语气里颇为自责,“开春雪还没化你就天南地北地跑,身子骨还弱,操劳过度,都是我们太不顶事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好好养病,啥也别管了。”
虽说十七八岁的丫头,帮家里干活是常事,但也没像连笑这样,肩上扛着重担,天天消耗脑子跟体力的。
连笑这一病,倪强跟桂花就坚决不让她再掺和生意了。
“哪里是你们的问题,是人手不够了。”连笑忍着一嘴苦味摇头,觉得也是自己忙过头,疏忽了规模跟人员调整,思索片刻后道:“这样吧,让强哥从门口搬运工里挑出几个得力的,一起跑长途,车队也该再扩充一下了。”
闻言,桂花眼睛一亮,惊喜道:“你是说,要再把车队组起来了?”
连笑颔首,微笑道:“是。”
当初他们从小镇宣布破产离开,工厂跟车队全部解散,即便后来又买了轻卡,倪强他们也是身兼数职,只把卡车当成运输工具。
而现在连笑的决定,却是要正经重新把车队组建起来,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一帮大爷们当天下午就兴匆匆选人,选车,夜里喝完庆功酒,隔天就唱着歌带队出去扫货。
“果然臭男人都喜欢到处走。”桂花一个人整理着仓库一边嘀咕,隔了一会儿见连笑在外头晒太阳又急匆匆去给她拿毯子裹脚,“你可别冻着,要不回屋歇着吧。”
连笑摇摇头,回头瞅向门外,道:“巷子里什么声音,那么热闹?”
闻声,桂花眉心一拧,撇嘴道:“还能是啥,抢生意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