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天,拎着一篮子鸡蛋过来做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上回虽然不轻不重碰了姚佩云的软钉子,但近来连家私底下为连笑相看人家的事情,早传扬出去。
徐家二老左思右想,还是不甘心,于是捏着架子再次上门。
不曾想笑容还没上脸,迎面就撞见连笑同一个青年进门。
见到这两人,连笑眉梢便是一挑,似笑非笑道:“哟,伯父伯母来了。”
上次在医院,两人被打脸的光辉场面还历历在目,后来更听连母说起二人的高傲嘴脸,心想这遭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徐母脸色一下就沉了,视线落在两人同样狼狈的衣衫上,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哦,呵呵,笑笑回来了,大雨天的还出去外边跑呢。”
这人说话就是典型的尖酸刻薄,就算是关心也听得人不舒坦。
姚佩云有些不高兴,被他们堵着半天没法出门,这会儿语气也不好,直接道:“诶,徐姐刚不是也听了吗,笑笑是送她二姨出门,回来差点遇着危险,多亏了景云。诶,景云,别站着,快坐下,我去给你们煮姜汤驱寒。”
说着,也不管徐家二人,殷切把青年迎到沙发,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让连笑好好招待。
“知道啦,妈。”连笑把母亲推进厨房,止住她的唠叨,回头冲青年眨巴眨巴眼,颇有些小得意。
霍景云一走就是半年,连家人早就心生怨怼,加之霍家家世,如果正常上门拜访,连家人铁定敬而远之。
但现在换成救命恩人就不一样了。
霍景云瞧着少女递来的眼色,敛眸柔和了唇角弧度。
大半年不见,似乎小丫头心眼又多了不少。
他们这边眉来眼去,浓情蜜意,那头的徐家二老却看得血压飙升,气得水都喝不下去。
“咳!”
徐父终于按捺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沉声开口道:“现在外头世道乱,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抛头露面总是不好,应该多注意,更不要轻易听信一些人,尤其你现在还手握巨财。”
边鼓刚响,徐母立刻接上,更加直白,“对,笑笑。不是我说你,成天在外头跑,挣再多钱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要相夫教子,这嫁人可得擦亮眼睛,这可是关系一辈子的事情。”
连笑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回头淡淡微笑,“我晓得,多谢提点。”
态度多少有些敷衍。
见她把头扭过去,又要跟霍景云说话,徐母再也忍不住,恢复平素的嘴脸道:“笑笑,你可想清楚,十里八乡现在谁家有我们正刚条件好,未来的准大学生,将来前途无限,我们家更是书香门第,正儿八经的居民,是打哪儿都找不着的好条件。可不比一些来路不明,只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顶事,你可小心被骗,到时候哭都没地哭。”
她话里指桑骂槐讲得太明白,明摆着就在说霍景云空有一张面皮,实际是个一穷二白的泼皮无赖。
这话要搁给京城那帮人听见,估计得惊掉一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