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的神情有些僵硬,她今晚来是想降低身份再与这夏青谈一次,却没想到结果是被夏青将自己t秘密的身份给推测了出来。
媛媛公主讶异的看着李贵妃,贵妃明明是前大学士之女,怎么又成为了那大家族阮家的人?
“夏青,你查我?”李贵妃的神情冷极了。
“没有。”夏青淡淡道:“只是我猜了下,娘娘现在承认了而已。”
媛媛公主:“……”
李贵妃这回的脸色是真的难看了,敢情这夏青方才只是在用肯定的语气猜测而已,确实啊,纵然她有怀疑,但既没人证又没物证,如何能证明她是阮家的人?李贵妃心中恼怒至极,却又发作不得,只得冷着脸看着夏青:“你还想说什么?”
夏青确实话还没有说完:“我虽没有查过娘娘,但却查过阮氏大家族,现在的阮老夫人是阮老爷的继室,而真正的阮老夫人在成亲五年后因意外去逝了,当时,她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也就是阮家真正的嫡女大小姐。”
“你不用怀疑了,我就是那个嫡女大小姐。但是夏青,你现在说的这些跟我想你答应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李贵妃已恼得连本宫都不自称了,不耐的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回答。”
“回答什么?”
“你?”
“铃凤公主出嫁之日,贵妃娘娘让人将我绑于深宫之中,应该也是有除了我之心的吧?又将别的女人推至我夫君的怀里,现在竟然还让我去劝王爷收了别的女人,娘娘也太异想天开了。”夏青声音平静,一字一句却颇为凌厉。
“你……”李贵妃的恼已无法用字词来形容,但大家闺秀的风范又岂是一二段话便能被激动的,怒到极致,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夏青,你太自私了,王爷宠爱于你,因此不念君臣之礼而拒婚,可你呢,你应该知道王爷的最终目的,明明知道他娶了媛媛公主对他有利,竟然如此不顾王爷的处境,丝毫就没有为他想过?王爷嘴上不说,心里就会没有疙瘩?”
面对李贵妃铿锵有力的声音,夏青黑白分明的黑眸冷了几分。
李贵妃冷哼一声:“像你这样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享受的女人,我真为王爷感到寒心。”
“那是王爷的事,不牢娘娘操心。”
“你说什么?”
“娘娘又怎么知道我没有顾过王爷的处境?又怎知我没有为他想过?”夏青平静的反问。
“这还用知道?大是大非,熟是熟非,对王爷是好是坏,就看你现在这个决定了。”
“娘娘是阮家的人,就没有听阮老夫人跟你说过我与阮诗颜的事?”
李贵妃拧了拧眉,还真想了下,蓦的,她脸色僵了下。
“该为王爷付出的,我已经付出过了,原配之位被夺,在应家受尽阮氏的欺凌,连孩子也差点被杀,还有,”夏青直视着李贵妃怒气中又带了些沉默的漂亮杏眸:“在我与阮氏落下悬涯时,他救的人是阮诗颜,我的命也给过他了。”
将这些话听在耳里的媛媛公主不可思议的看着夏青,她不相信夏青所说的,如果是这样,现在的宠爱是怎么一回事?再者,若是真的,那个瑾王都这样对她了,她竟然还肯留在了这个男人身边?只这事由不得她不信。
“所以,你恼他?”李贵妃冷笑。
“娘娘为什么要对付阮氏家族?”夏青的话题突然转了下。
李贵妃面有不悦:“这你不是知道了吗?我为阮家卖命,结果他们竟然要害我腹中的孩子,让我没有立足之地,甚至连我的性命他人都不顾。”那次差点小产,药量足以一尸二命,也幸好她懂药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因为娘娘的命不仅是自己的,还关系到肚中皇子的生存。”
“你想说什么?”
夏青道:“王爷是我的夫君,此刻,我敬他,也护他,但该给的我已经都给过了,该付出的我也付出了,他若还想要再多,还想再让我为他付出,我不会给,我有我的生活,有我想保护的亲人,我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我更要活下去,因此又怎么可能让另一个女来再来搅乱我的生活?”
“只要你办成这件事,你的亲人我定护着他们衣食无忧。”
“待娘娘生下孩子,便交由我来养吧,我定会护着皇子健康长大,不知娘娘可乐意?”
“你?”李贵妃脸色不善,却无法拿出一字一词来反驳。
“王爷若想着娶公主,我不会阻拦,但他若不同意,任何女人休想进门。”夏青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坚定而果断,“既然王爷宠爱我,那么他与我的命运也是绑定在一起的,别人休想参与。”再来一个阮氏吗?再来一场斗争吗?再让自己陷于困境吗?一个阮氏已经够了。
“夏青夫人?”媛媛公主开口:“我只是借王府一个位置而已,并不是真要与王爷成为夫妻。”
对这位媛媛公主,夏青心里是有好感的,这好感从何而来,她也不知道,因此,她看着她。。
媛媛公主又道:“我只想着离开皇宫,而嫁人是最好的办法,有了瑾王的护避,皇上不敢拿我怎么办。”见夏青看着她并不说什么,媛媛公主又道:“不瞒夫人,我离开皇宫是想去找一个人。找一个小时候待我极好,救过我命的人。”说着,媛媛公主突然下跪,诚恳的道:“请夫人成全。”
一见到公主下跪,李贵妃怒道:“媛媛,你毕竟是堂堂祭祀公主,这么轻易跪于一个妾室,颜面何在?尊严何在?快起来”
媛媛公主没有起来,她的力量单薄,只能借助于贵妃,而贵妃又偏偏要她嫁瑾王,瑾王却又因一个夫人而拒婚。
夏青的目光陡然眯了起来,她望着媛媛公主那施礼的手势,大周女子行礼的姿势是突出女子细腰的妩媚和手势的美态,而媛媛公主的施礼却是站直着身子,一手放于另一手的手背上往内翻,简单而大气,这手势?她是不是在哪见过?
见夏青只是看着她的手势,媛媛公主这才惊觉自己又习惯性的用了祭祀一族的礼义,忙将双手放下,诚恳的道:“望夫人成全。”
不知过了多久,夏青依然没说话。
就在李贵妃怒愤却又毫无办法,媛媛公主失望之余,夏青突然看着李贵妃道:“娘娘既然知道媛媛公主有天命在身,为什么不把她留在皇上身边呢?”
皇帝是天子,一旦离逝,不用说,自然是李贵妃掌握朝政,若她腹中孩子是男孩,这天下不就是他们母子的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都不敢保证我腹中的孩子是否能安然生下。至于皇帝,他只是贪恋我的美貌,当年我在宫中受欺他可有出过手?如今的地位完全是我自己爬上来的,而我的母族,只要利益需要,随时都可以牺牲我。”李贵妃冰声的声音中有着太多的悲怆,但克制得极好。
此时,一名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道:“娘娘,时辰到了,我们再不回宫,若皇上醒来看不到娘娘就糟了。”
李贵妃与媛媛公主都看向夏青,夏青却是福了福,平静的道:“妾身恭送娘娘——”
李贵妃贝齿紧咬着下唇,咬得几乎出血,她死死的盯着夏青,今天不该来啊,该要的没要到,不该被知道的却全被知道了,半响才冷冷道:“夏青,本宫定让你后悔你今日之所为。走——”
她们一走,大牛就走了进来:“恩人,你没被欺负吧?”
“他们希望我去说服让王爷娶了媛媛公主。”
大牛‘啊’了一声,随即怒道:“欺人太甚。”
“大牛,如果有二个女人想要嫁给你,你娶吗?”夏青看着大牛那看着狰狞实则性子善良憨厚的面庞。
“不娶,一个就够了。娶那么多,哪有饭吃啊。”
夏青很认真的点点头:“可不。”随即她想到,大牛和一直在暗处打理着暗卫的小堆都还没娶妻,她是否也该为二人的终身考虑一下了?
自应辟方拒婚后,原本忌惮着应辟方的皇帝对应辟方突然间亲切了许多。
皇帝的性子更像个儒雅的学士,尽管没什么脾气,但毕竟是个皇帝,从将祭祀公主藏了这么多年没被发现可知其心机还是颇深的。对于底下臣子之间的互动多少清楚些,他就不信瑾王和瑞王会不知道媛媛公主就是那祭祀公主,但此刻瑾王公然拒婚,虽然他罚了他一年的俸补录,但私下却不知道送了多少的好东西。
自然这些好东西这会都交给了夏青。
望着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水梦和钱春嬷嬷看得眼晴都发亮,小山头应煜和小上官则在边上把玩着,玩得也颇为开心。
“钱春嬷嬷,这些东西你都清理了吧。”夏青只是看了它们一眼。
钱春嬷嬷愣了下:“交,交给老奴打理吗?”这么些珍贵的东西交她由一个奴才打理?
夏青点点头:“我不会做这些细致的东西。”
一旁的水梦也急忙在旁边道:“我也不会。”深怕将这些东西给她弄似的。
以前廖嬷嬷在时这些东西都是她这弄,这会,夏青和水梦自然是给钱春嬷嬷的。
钱春嬷嬷内心激荡,这人活着不都是为了钱财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夫人却将这钱财交由她在打点,竟然是这般信任着她,就连对她有恩的燕氏家族也从来没有这般待她的,压下心中的感激和感动,钱春嬷嬷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奴婢一定会代夫人将这些东西都打理好的。”
一旁的应辟方自然的想起了夏青才进门那会问他要银子的情形,他总以为这个女人是个贪财的人,事情上,她只对自己付出努力得到回报的银两爱财,对于她应得的银两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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