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人果然没有为舒冉出头,一切的后事都是由封沉为她办理的。
虽然说前两天景容渊将舒家的舒父弄进去了,可是陈母还在外边呢,她对舒冉的死是似乎十分的不感冒。
两天后,斯城城郊的一片公墓处。
忽然立起的一道墓碑,上面贴着一个女人的照片。
女人的脸上干净纯粹,笑容是那样的明媚。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不在世上了。
夏天到了,暖暖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万物都感受到了温暖,只有那墓碑上依旧冰凉一片,无论阳光怎么照射,依旧是冰凉。
就像着那个女人的心一样,在世前与后,那颗心从未被温暖过。
墓碑前只放着一捧小雏菊,那样的明亮。
而墓碑前立着一个男人,封沉看着照片上的女人自言自语。
“愿你在那边安好,这个世界亏欠了你这么多,恕我也无能为力。”
男人在墓碑前沉默了良久,直到身后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封沉。”
景容渊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封沉回头。
“景哥,你来了啊...你也来看她的吗?真奇怪,活着的时候你不在意,如今她埋在地下,你却来看她。”
景容渊不是感觉不到,封沉自从这个女人死了之后,对自己言语上就很是激进。
“她真的不在了吗?”
“你说呢,景哥?”封沉又指了指女人墓碑旁边立的一座碑。
“她和她的儿子啊,你看就在这里,无论怎样,你的报复都已经成功了,毕竟人都被你弄死了,再死之前还受到了你这么多的折磨与侮辱。”
封沉低下头。
“景哥,你是成功的,所以你应该开心啊,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一丝一毫的开心呢?”
“是啊,我应该开心啊,这个女人终于死了,终于被我弄死了......”
封沉摇了摇头,而后慢慢的向外走去。
随着他的远走,声音也飘的见忽见远。
“我劝景哥还是不要来打扰她们母子了,想必她们也不希望看到你,就让她们安安静静的走吧......”
景容渊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笑眼如花,而旁边的墓碑上,那个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容。
他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二人在世时,这样的笑脸。
只有他之前与舒冉还好好的,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经常见舒冉这样对他笑的。
这座新来的墓碑似乎很受人欢迎一样。
居溯光从国外刚回来还没有回到文城,而是听说斯城出事了,直接来了这里。
他看到眼前这两座墓碑的时候,以及那上面贴着的照片,还有旁边立着的那个男人。
他脑袋有一瞬间的失神。
“舒冉?”
怎么会呢,他并没有接到蒙奇的消息啊!
景容渊看到来人。
“居溯光,你来了啊,是看你的老相好吗?可惜了,你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居溯光一拳直接砸在景容渊的脸上。
他赶来的一路上都已经听到了蒙奇跟他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是这个男人,一切都是他,他害死了舒冉和她的孩子!
“如今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你竟然还敢站在这里跟我说风凉话,景容渊!舒冉真的是看错人了,她一切都赌输了!”
“赌?原来她是在跟我赌啊。”
“对,她就是在跟你赌,她赌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她的一丝一毫位置,原来一点点都没有......”
可怜舒冉那个女人到死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
“是啊,所以我报复她成功了,因为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一毫的我的位置,原来我曾那样对她,她的心里都有我,她到底是有多爱我......”
“爱?”居溯光笑了。
“只怕舒冉现在看到你站在她的墓碑前是这幅样子,她都后悔了自己的爱错付了!景容渊,你是知道的,她的儿子是舒冉在世唯一的希望的,可是你竟然狠心的连她的孩子都一并的送到她身边。”
“我不是故意的!”男人突然大喊了起来,似乎想要摆脱这件事实。
“我没有想到舒怀安会那么狠,放火烧了别墅,他没有跑出来,不怪我的,不怪我,我没有想过要害死他......”
“你没有想过要害死他们母子,可是他们母子却因你而死,景容渊,你的罪过啊...洗不清了!”
居溯光不愿意再与这个男人多说什么废话,他将手里带来的鲜花放在墓碑前。
而这时他才注意到墓碑前放着的一捧小雏菊。
“看来你还记得,舒然冉是喜欢小雏菊的。”
“小雏菊?”
“这么看来,不是景容渊你带来的啊?是我想多了,只是没想到舒冉竟然在这边还有朋友能记得她喜欢小雏菊。”
景容渊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因为他记得,他记得舒瑜也是喜欢小雏菊的。
不对!
并不是舒瑜喜欢小雏菊,而是小舒喜欢小雏菊!
而好像自从他双目看到之后,并没有见过舒瑜的周围有任何的小雏菊。
可是那时他双目失明,在医院的时候,明明小舒总爱抱来小雏菊给他闻花香的。
居溯光看着景容渊那有些微愣的眸色,他并没有吱声。
他深深的看了墓碑上那女子与孩童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而在他离去的时候,迎面过来了一个男人,正是往舒冉母子墓碑的方向而来。
居溯光见过这个人,也听舒冉提起过。
他并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管这男人去干什么,直接离开。
景容渊独自一人站了良久,直到天际慢慢泛红,西阳的余光照射在他的周围,他忽然看到身侧的一个倒影。
一个男人的倒影,是程祈。
景容渊腿都已经站的麻木,他抬腿的时候身子明显的晃了一下。一旁的程祈接住了他。
“放开!”
景容渊甩了甩手。
“来看她们母子吗?景容渊,你现在心里也依旧不是很愧疚吧。”
程祈面上平淡。
“我有什么好愧疚的?”男人依旧嘴硬着。
“更何况明明是你的女人是你的儿子,你都没有那个能力护得住,还在这里跟我谈亏不愧疚的,真是好笑。”
“我的女人啊!”程祈叹息了一声。
“所以说就算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碰过舒冉,而她肚子里失去过的两个孩子与舒怀安都是你的孩子,你也不会信吧。”
“...你在说什么?”
景容渊听到这个话,心脏有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一般,而后他慢慢的呼出一口气。
“程祈,你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来报复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