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步(1 / 1)

坦诚相待是夫妻相处过程中的一节必修课,而能够耐心沟通能够互相理解则是这节课能不挂科的关键。

能够毫无芥蒂地说出来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些道理晏城都懂,可终归还是有点不爽的。

特别是他歇业在家,整天无所事事,就更容易把旺盛的精力花费到没一点营养的胡思乱想上。

几天过后,他逐渐积蓄起来的小情绪到了一个爆发点。

昏暗的卧室里只开了两小盏橘黄色壁灯,倒是浴室里的取暖灯亮堂堂的,强烈的光线照亮了外面一半空间,隔着门,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夹杂着陈锦瑶模糊而又欢快的歌声,

歌声传到晏城耳朵里,就越发衬地陈锦瑶没心没肺起来。

“………”他慵懒散淡地靠在床头,压着股气,盯着浴室门磨了磨牙,过了会儿,眸光缓缓地虚起。

陈锦瑶非常喜欢窝在晏城怀里睡觉。

原因很简单,就是大冬天的刚爬上床被窝太冷,而晏城体热,是个发热源,抱着他就跟抱个巨型暖宝宝似的,抱久了之后,更是能让四肢冰冷且僵硬的她渐渐有了回暖有知觉,从而保证她能够更容易地入睡。

这天夜里,她一如往常,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再抹上身体.乳穿上睡衣睡裤后,湿答答地踩着拖鞋在浴室门口沥了沥水,磨蹭了没多久,再往外走,慢吞吞地爬上床,热水澡洗尽了一身的疲惫,躺到床上更是舒服地让人喟叹,数秒后,她往右边挪了挪,主动向热源体靠近。

慢条斯理地挪到一半,陈锦瑶就感受到了一股外力停在她腰间,她抬了眼看向晏城,就在她疑惑怔愣的时候,腰间的外力非常不客气地把她往左边推了出去。

“………………………”???????

晏城冷眼看着她呆滞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挑了下眉:“自己睡自己的,别老黏在我身上,惯的你。”

语气冷淡且生硬,只垂着眼看她,也没什么表情。

只这一瞬间,贴心好老公的形象彻底土崩瓦解了。

如此僵持对望了几分钟,陈锦瑶压下眼底的意外:“家里现在在赚钱的是我,劝你不要对我这么横。”

男人抿紧唇没说话,表情还是阴恻恻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的话。”她眯眼。

他懒懒地勾着唇,默不作声地将负隅顽抗进行到底。

卧室外,督尼在门口不甘寂寞地叫着,成功吸引了陈锦瑶的注意,她转念一想,督尼也是个小火炉,她也犯不着在这里和晏城互不让步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抗拒她,但既然抗拒已经存在了,那她也只好退一步,退而求其次。

她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准备出去把督尼抱进来。

“你干嘛?”晏城终于忍不住了。

陈锦瑶瞥他一眼,颤着牙:“你不让我黏,我去黏督尼。”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两人视线对视了足足有二十秒。

随后,在陈锦瑶即将绕过床尾的那一刻,晏城猛地起身,一溜烟地扑腾到床尾,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陈锦瑶,手一抬,抓住她的胳膊,再稍稍一使劲,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人猝不及防,“啊……”陈锦瑶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又在晏城一个翻身压向她的时候消了声。

“抱抱抱,小爷给你抱。”晏城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再仔细分析他的语气,比起气急败坏,能听出其中更多的是懊恼,因为独自生闷气而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懊恼。

他一手揽住陈锦瑶的纤细腰肢,把她往怀里带,自己也压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呼吸错乱交织时的暧.昧。

没过多久,陈锦瑶眼底的茫然尽散,回过神来。

她伸出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没推动。

耳边是湿热的呼吸,又痒又麻,还没等她将眉头拧起来,“嗤”地一声,懒洋洋的带着磁性的轻笑募地响起。

“………”她懵了懵。

紧跟着,晏城未拢起一分笑意,手一抬,卷了被子直接盖在两人身上,轻而易举地将两人锁进一个几乎密不可分的狭小空间内,霎时间眼前的一切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外面的督尼大概是死了心,也没再叫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心跳如雷,温度开始攀升,莫名地有了燥意。

晏城俯下身,鼻息尽数洒在陈锦瑶的侧上颈,陈锦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绕到牙齿间的“晏城你给我松开”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的侧颈就被轻轻地咬了一下,是种舔舐。

暗示性的意味很足。

陈锦瑶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

生怕自己一动就触发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但事实证明,就算是纹丝不动开关也是处在开启状态中的。

她咽了咽唾沫,扭了扭腰挣扎起来。

但晏城置若罔闻,好半晌,他才停止了动作,呼吸轻微起伏,他喊了她名字:“陈锦瑶。”

大掌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

等强制性地撑起身体,让两人稍微保持了点距离后,他才继续道:“我是个有欲求的正常男人。”

沙哑的嗓音带着点性感,顿了顿,他又继续缓慢地开口,故意拖着音:“要不是我让着你,恐怕早就在第一次你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我睡的时候,我就办了你了。”

闻言,陈锦瑶像是被吓到似的倏地瞪大了眼睛:“……………”

晏城可没撒谎。

这也确实是他今晚拒绝陈锦瑶投怀送抱的原因之一。

“以后要抱着我睡时注意一点。”

他本就血气方刚,陈锦瑶长得又漂亮,身材也好,又是他的合法妻子,平日里同床共枕也就算了,贴紧了被蹭来蹭去的他也难免有所旖旎心猿意马………

偶尔晨起避免不了的兴奋被陈锦瑶归于耍流氓时,他是真的想反驳的,反驳是陈锦瑶先勾.引的他,他只是被勾.引而已。

“不止这个原因吧?”陈锦瑶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凭借女人精准的第六感歪了歪脑袋,思忖数秒后狐疑地问出口。

如果单单只是这个原因,早在第一天她抱着他时就该被推开了,再说了,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愿意这么柳下惠的,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还要故作清高地选择拒收,傻不傻。

所以,被拒收肯定是有其他外来因素的干扰的,“你说。”

“………”晏城翻下身躺到一旁,不自然地抿紧唇,好半晌,他瞥眼看她,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啧了一声,问:“前几天你说的暗恋霍祁东,现在呢?”

“什么现在?”她一下子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你现在还喜欢他吗?”他还是有些怀疑。

就怕说,和自己在外的传言一样,喜欢的人嫁给了/娶了别人,心灰意冷之下随便找人结了婚。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有那些自己加的条条框框的婚前协议,其实也就跟没有一样,再怎么样,还是会膈应人。

陈锦瑶撇撇嘴,差点笑出声。

少了桎梏,她能够轻松地翻身侧卧着,她看向他,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随后一本正经道:“早就不喜欢了。”

“不过我爸妈他们都以为我爱他爱到不能呼吸。”

晏城一把抓过她作乱的手,捏了捏,“真的?”

“真的,早八百年没联系了,你要不信,我发个誓……”她弯了弯眼,笑眯眯的,“我要是喜欢他,天打五雷轰。”

晏城微怔,抬眸盯了她一会儿后,挑起了眉。

沉默片刻。

他成了马后炮:

“不用发这种毒誓。”

“我又没有怀疑你。”

“呵。”陈锦瑶卷了被子滚向角落。

巨型暖宝宝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后,

哪怕他的体热再有吸引力,

最终,还是惨遭“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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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洱馆的整改,其实并不需要大费周章。

晏城的意思是,只要恢复成在周超管理前的那种经营模式就行了,毕竟再往下改的话,怕会被改成清心寡欲的茶馆。

茶馆就不是年轻人爱去的地儿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要赚钱做生意的。

而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压根就不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警局只是给了这么一个期限,期限内完成整改,就能继续开门营业,说到底晏城毕竟是晏家人,警局那边他们还是有分寸会给面子的,阿泰行动力极快,也是他本身就闲不下来,弄地差不多后就马不停蹄地打电话给晏城。

询问他洱馆是不是可以继续营业了。

彼时,晏城正准备去陈锦瑶的诊所,刷个存在感的同时顺便和她一起吃个午饭培养培养感情。

乍听到阿泰这样问他,他没什么表情:“这么快?”

“拖的越久客人就跑的越多。”阿泰皱了皱眉秉公汇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算快了。”

“原先洱馆的员工都等着继续工作,这样好有工资。”

晏城单手整理了领带,眼尾一扬,“工资歇业这段时间不是照发的吗?”

“对,所以他们良心上过不去。”阿泰说。

“………”

已经是连续一周的晴天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拂去了一点严寒,带来了丝丝暖意,只是太阳再好也抵不住出门时迎面而来的寒风。

洱馆能早点重新开始营业,似乎是在响应这种好天气。

晏城在家休养了这么久,特别是后来不点外卖厨房有了烟火气息后,他也渐渐的,渐渐的,心宽体胖地就重了些。

营业的具体时间还是被他推到了下周,在这期间,也全程交由阿泰处理,阿泰是个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好友。

晏城对他很放心,“对了,周超那厮呢?”

阿泰迟疑了一下,才说:“现在在霍祁东公司上班。”

“噢?”晏城垂了眼睫,弯腰换鞋。

顿了顿,忽而舌尖顶了顶上颚,嗤笑:“他心够大的啊。”

阿泰也跟着笑了笑,干脆把最近听到的八卦全都托盘而出:“听邵哥说,因为周超,霍祁东和周雪大吵了一架,霍祁东现在都待在老宅,连家都不回了。”

“周雪自己和朋友哭诉,结果现在成圈里笑柄了。”后半句话说出口时,阿泰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在通电话,或许还能看到他抬着眼察言观色的模样。

然而,晏城对这些就完全没了兴趣。

他可没这么多耐心听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敷衍了几句后就以“洱馆的事儿你先看着办”“我现在要去开车”作为结束语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阿泰:“…………………”

老实讲,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摸不透他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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