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馨园的一次强大冲击,似乎波及到了玄天宗的下下,而即便是已有三十多年不与长门来往的昭明洞府,对此事也颇为关注。首发
昭明洞府之内,光明殿乃是枢根本,也是擎灯长老开坛的地方,如今,只见昭明洞府下齐聚一堂,擎灯长老端坐正主座,运转神通妙法。
擎灯长老虽然曾经身为传法长老,手握玄心鉴副本这等宗门根本,可是受限于玄心鉴之异,他并没有将内任何内容传授给自己的弟子门人,而是凭借自己多年修炼以来的经验,撰写了一部名为光明神的功法,让弟子门人一同修炼参详。
而现在擎灯长老所施展的神通,正是光明神内极为乘、功效也是独一无二的“熠熠光辉遍周天”。
这门神通不仅名字听去与众不同,在当今仙道也是近乎独一无二。在光明殿,擎灯长老单手捏诀,从眉间延伸出一道处于虚实变幻的光线,射到光明殿央,化作一个光团。
本来看似耀眼夺目的光芒,众人放眼望去,却觉得内突显黑暗,好似周围一切、连光明本身都被吞噬进去。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运转神通与法术不同,不能以单纯真气消耗或者催动法力而算,所以这般让人迷惑不已、却又暗藏强大威能的神通,运转虽久,擎灯长老的消耗却并不多,脸色依旧如常。
而当众人心思都起了些许疑惑之时,光团之另有变化,先是平地变大,好似笼罩了整个光明殿,让众人都身处于那个光团之。
然后层层叠叠的迷离幻象在众人眼前有如白驹过隙地流过,先是山川河流、而后世俗炊烟,到最后,景色的变幻停留在了一座顶天耸立的高峰之。
“这是天元峰”众人不禁惊讶,并非是昭明洞府与长门天元峰极少往来,而是在幻象之展现天元峰,完全没有必要,可见擎灯长老另有意图,一下子的躁动,瞬间自行平息下来。
然而幻象还不断扩大、细化,一步步深入,宛如亲身步行与天元峰的各处,最后缓缓来到馨园,众人只见,一男一女,各自背着厚重的武器,在众多玄天宗女弟子怪的眼神,走进了一个房间。
擎灯长老似乎并不满足,单手捏诀微微变化,光影再度变幻,让众人好似身处于那个房间之。只见内另有一名女子,焚香烹茗,甚是恬淡优雅。
再后来,那名身背重剑的红衣女子离开了房间,至于这对男女继续交谈,可是两人似乎因为意见不合,最后竟然暗斗法起来,身背长刀的男子明显修为更低,屡屡挣扎不成。
正当众人小心紧张观察着一切之时,那名男子竟然从口吐出一枚闪烁着银白光芒的小小光球,再下一个瞬间,便是满目的刺眼烈光。
光明殿之内,绝大多数人都下意识地举手遮住自己视线,即便大家都明白这只是神通之所营造出的幻象,可的确太过真实,让人误以为身处其。
而当众人渐渐恢复过来之后,擎灯长老的神通已经运转完毕,在主座之闭目调息,众人不敢出声,待得擎灯长老调息完毕之后,听他说道
“诸位所见,便是当日在长门馨园之,祁震与青岚宗的丽水凝长老所发生的事情,有何见解,不妨直言。”
首先开口的自然是擎灯长老的大弟子,这个名为宿卿的清瘦男子,已经隐隐约约有问鼎炼神境的修为了,他面无表情、语气严肃地说道
“祁震自行拔离真气种子,其威能远远超出弟子的猜想,加之此人修为进境如此迅猛,要是再让他多活几年,炼神境对他而言无异于囊取物。但是这样的人,修炼过程之自然劫难重重,此次正是一劫,他渡不过,仅此而已。”
宿卿看待任何事物,都是极为冷淡,无论是多么激荡的氛围,在他眼里与树叶飘落于地并无区别。
而二弟子提龙盏看了一下宿卿,然后说道“师尊神通无边,能够回溯时光,见证弟子未曾目睹之事,真乃神人也弟子听闻长门之有一枚唤作逆宇月轮的法器,其功效也与师尊的熠熠光辉遍周天有些相像,但是能够让围观之人身临其境,恐怕也只有师尊的修为才能够达到。”
提龙盏的修为虽然不如大弟子宿卿,可是宿卿向来少管闲事,昭明洞府内外俗务,擎灯长老也是交于提龙盏,所以提龙盏无形之成为了昭明洞府的第二号人物。
提龙盏对擎灯长老赞美之词溢于言表,即便是一向冷漠威严的擎灯长老也浮现出一丝喜悦,足见其地位所在。
“祁震进步虽快,可是面对丽水凝还能有此表现,才是怪之处。丽水凝的言行举止,不似一位炼神境修士该有的表现,否则祁震还不会这么轻易得逞。而且馨园之破坏虽然剧烈,但是要彻底杀死一名炼神境修士也不容易,这内还有许多疑点不过这些让长门的人去烦恼吧。”
之后说话的,是一位修炼月缺章的女散修,名叫染椎,也是昭明洞府之少有的女修士,传闻她曾经希望与擎灯长老结为道侣,可惜被擎灯长老婉拒,事后便长留昭明洞府之,擎灯长老也没有多加示意,然而众多门人弟子却对这位女修士十分敬重,部分了讨好她的门人,私下称之为“师娘”。
擎灯长老微微点头,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仅仅是这么细微的肯定,便让染椎的脸浮现一阵红晕,本来地位与修为都颇高的这位女散修,在擎灯长老面前,好像一位青涩的小姑娘一样。
之后,众多昭明洞府的弟子门人、亦或者是依附于昭明洞府的江湖散修,大多都各自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有的是针对擎灯长老的神通,有的是针对祁震或者是丽水凝的生死,有的则是出谋划策,认为昭明洞府在此事之该如何获利等等。
当众人各自表达完自己的想法之后,擎灯长老才缓缓睁开眼睛,说道
“天魔之事,诸位心有数,然而此事变故出乎意料,昭明洞府不宜贸然激进,且养精蓄锐,静待长门下一步动作便是。”
“是”一阵齐声回应,响彻光明殿内,足见昭明洞府底蕴深厚。
过后,昭明洞府众人各自散去,徒留大弟子宿卿一人站在擎灯长老面前,冷如冰霜、静若深渊,不发一言。
“你有何事”擎灯长老对这名弟子的态度并不算十分亲切。
宿卿开口道“此事当真与师尊无关吗”
“确实非是为师安排。”擎灯长老也相当平静地回答道。
宿卿阖双目,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开眼睛说道“天魔不该是师尊合作的对象,弟子言尽于此。”
语毕,宿卿乍然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然而面对弟子似乎有些不敬的言行,擎灯长老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而是径直站起身来,向后殿走去。
光明殿占地颇广,后殿也是擎灯长老专属的静修场所,外人无法进入。
后殿除了常见的桌椅书柜,并无太多特别之处,擎灯长老坐在椅子之,不见有什么动作,椅子所处地面竟然缓缓下降,带着擎灯长老沉入地下。
来到地底之下,一盏堪法器的灯台照耀着纵横不过六七丈的密室,方方正正,周围皆是石壁。石壁之布满了云纹符,阻隔了神识的穿透,将此处彻底与外界隔绝。
而在这间密室朝南的那一面石壁之,还有一幅诡异的图画,像是某种阵法,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其本体有如一个骷髅人头,向外延伸出许多条暗红漆黑的触手,诡异非常。
擎灯长老缓步走进,褪下宽袖长袍,露出双臂,只见一道道跟石壁图画类似的暗红色条纹蔓延在手臂之,像是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触目惊心。
擎灯长老伸出双手,那些暗红色的条纹真如触手一般,脱离了手臂的触及的范围,向外摸索,不断地抖动,好似真有生命一般。
但是擎灯长老身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与仙道、或者玄天宗像契合的神气波动,反倒是触手愈加伸长,周身则泛起阵阵诡谲阴邪之气。
当触手碰到石壁的图画只是,妖异的红光遍布密室之,连擎灯长老的双眼之也不禁泛起红色的光芒,神情也变得有些狰狞了。
“薜荔尊者好久不见”从石壁之的图案,发出一个断断续续、十分老迈沉重的声音。
“圣主不是说好了,浩土之的事务由我自己决断吗你们提前发动进攻是怎么回事玄天宗现在更加警惕了,你们的计划不可能成功的”擎灯长老语气颇为焦急。
“你的动作太慢了我的容忍是有限的你做不到的由本座完成”那个被叫做圣主的声音,是全然的冷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色彩,似乎所谓的容忍只是沙漏的计时一样纯粹。
“那你们为什么要对付祁震祁震对于玄天宗明显还有更大的作用,你们这么做,玄天宗必定全力反扑”与昭明洞府的门人弟子看法不同,擎灯长老对祁震似乎别有一番见识。
“那个人是当年阻挡吾族进攻的传人而且他的血脉似乎有特别之处本座并没有要消灭他他是自寻死路”
擎灯长老眼神微微一变,然后脑海之念头转动,说道“那好吧我会配合你们的进攻,圣主一切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