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在疼痛中醒来,他看见床旁的三毛道:“部队都回来吗?”
三毛道:“旅长!都回来了。??八?一?w≤w≠w≈.≥8≥1zw.”
陈飞看了看周围一愣又道:“这是在哪里?”
三毛回道:“旅长,这里是重庆地下工事医院。”
“哦,啊~这是重庆了。”陈飞道。
“是的,旅长,出了山,没回工事区,直接让军统接了过来。”三毛道。
“旅长,醒了~”孙军医进来道。
“哦,孙军医,我什么情况?”陈飞道。
“旅长,弹片还在体内,这里条件不行,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孙军医红着脸道。
“那怎么办?”陈飞吃惊地道。
“何上校正在安排旅长,去上海医治。”孙军医道。
“啊,去上海?这是日占区啊~”陈飞激动地道。
“陈旅长,不要激动,何上校会联系,应该没问题,放心吧!”孙军医急忙解释道。
这时何文娟进来见陈飞醒了马上道:“陈飞醒了,伤口疼吗?”
“还行。”陈飞轻声道。
孙军医看了看三毛就出去了,三毛马上走了出去带上门。
何文娟轻轻地抚摸着陈飞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何文娟伤心地道。
陈飞笑笑不语。
“我安排你去上海,过会儿就走,走水路,直接去。”何文娟道。
“会不会太麻烦?”陈飞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麻烦?路上有帮会和军统一路护送,应该不会有问题,到了上海,我联系了德国的马克医生,他会给你做手术。”何文娟道。
陈飞轻轻点点头。
何文娟看着陈飞曾经神采飞扬,现在苍白无力的脸,像针在刺她的心一样,隐隐作痛,高贵的她何曾体会过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别难过,我不会有事的。”陈飞笑笑道。
何文娟点点头,雨点大的泪珠纷纷洒落下来。
“陈飞,怎么样了?”老馒头听什么说陈飞醒了也过来看看。
何文娟擦了擦眼泪道:“醒了,很虚弱。”
“何长官,什么时候可以出?”老馒头道。
“二个小时吧,现在等船,正在改装的渔船,5名军统随行,还有二名杜先生的弟子随行,有问题吗?”何文娟轻声问道。
“没问题。”老馒头道。
“路上都听你的。”何文娟又道。
“嗯!”老馒头回了一声。
“老馒头,部队都安排好了?”陈飞听到老馒头声音问道。
“都安排好了,放心吧!”老馒头道。
“嗯,经过这一战都是老兵了,陈斌死得值。”陈飞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何文娟掏出手帕赶忙给陈飞擦去眼泪。
“唐兵,丁三,他们没事吧?”陈飞又道。
“没事,都是贯穿伤,好得快,部队参谋长带着,刚打电话,听赵六他们说参谋长不错,安排的井井有条。”老馒头道。
“嗯,我就说他是自己兄弟。”陈飞道。
“哪个兄弟不是生死路上走过来的,参谋长跟你们走了一遭,那肯定是兄弟了。”老馒头道。
“部队这次遭伏击是怎么回事?”陈飞道。
“还不清楚,军统戴笠亲自在查,放心吧!”何文娟道。
这时孙军医进来道:“让旅长多休息,别说话了。”
老馒头看了看陈飞马上拉着孙军医出了门,关上门。
“孙军医,陈旅长这么弱,能到上海吗?”老馒头道。
“主要是怕伤口炎,那就看天意了。”孙军医道。
“那你这一路上看紧点,别出岔子。”老馒头道。
“还用你说,我也急啊。”孙军医道。
老馒头拍了拍孙军医肩膀,以示鼓励。
何文娟看着陈飞低下头把脸贴着陈飞的脸想让陈飞知道她永远在陈飞身边,不知不觉快二个小时了,一名军统敲门进来道:“长官,可以上路了。”
“知道了~”何文娟道。
何文娟轻轻地亲吻了陈飞嘴唇一下,起身走到门外对众人道:“一切就拜托各位了!”并对众人敬了个军礼,转身就走了。
“动作轻点,快点~”老馒头边说边向郭亮等人一挥手道。
重庆的冬季又湿又冷,陈飞很想看看重庆的夜色,他重来没有来过重庆,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到陪都。
救护车跟着前面的军车一路慢慢向前行。
三毛着急道:“怎么这么慢?不会快点吗?”
郭亮白了他一眼道:“现在重庆每天遭到轰炸,还会有好路吗?”
陈飞想着郭亮的话心想,重庆一定会挺过去的,我也会挺过去的。
车到朝天门码头,警卫组抬起陈飞的担架走向一艘机帆船。陈飞仰头看着夜空,夜色中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等陈飞一上船,安排好房间一入住,马上又昏睡过去。
老馒头带着郭亮,三毛,王亮,田光,西瓜,和1o名警卫连战士跟着5名军统,2名青帮子弟,四名船夫就上路了,剩下的4o名警卫连战士坐在另一艘船回宜昌了,军统还带了一部电台随时能和何文娟联系。
等船一开,老馒头就召集众人开始布置每个人的岗位,又把船老大叫来问道:“师傅,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倒上海?你也知道,我们是送病人去上海看病的,很急!”
船老大想了想道:“如果顺利的话2o天左右。”
“什么要这么久?”老馒头大惊道。
“主要是前不久宜昌战,有很多船都凿沉锁江了虽然我们有锁江路线,但还是慢了很多,还有在浙江及洞庭湖水系航道都布了大批水雷,我们不得不慢下来。”船老大道。
“能不能快点?”老馒头道。
“这都是日夜开进的度了,还得避开鬼子的巡逻船。”船长道。
老馒头一下子沉默了,这也太难了,2o天陈飞可能拖不到,这个计划是不是太草率了,大家为了陈飞都乱了阵脚。
“师傅,你还是按计划了,尽量快,明白吗?”老馒头道。
“好的,长官,我会的。”船老大道,说完起身就出了船仓。
“郭亮,把孙军医叫来。”老馒头道。
“是!”郭亮回道马上去叫了。
“老馒头叫我?”孙军医过来道。
老馒头想了想道:“这航程需要2o天左右,你怎么看?”
孙军医道:“这个问题何上校也问过我,我说最多15天左右,但如果不去上海,就只能看着陈旅长这么痛苦了。”
老馒头一愣,心想,这是何上校下了大决心的。
“打入陈旅长腹部的弹片没有伤到陈旅长内脏,我主要是找不到这块弹片在哪里?”孙军医道。
“时间久了,伤口炎,人会烧,腹部会引起感染,感染如果扩散入血,引起败血症那就麻烦了。”孙军医又道。
二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机帆船起帆航行在漆黑的长江水道中,时快时慢,四位船工绝对是行船长江的高手,对水道的熟悉程度非常精通。
老馒头看着船工熟练地操船,很是放心,他偷偷地又叫来船老大道:“你们辛苦了,这是一点意思希望你们多尽力。”
老馒头拿出二根金条塞进船老大手中。
“使不得,使不得,我们送打鬼子的将军去上海看医生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船老大推脱道。
“没事的,拿着吧,你们四人分一分,这路上要麻烦你们的事多了。”老馒头道。
船老大看着手中的金条道:“谢谢长官,我们船夫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我们就是全死了也会送长官道上海的。”
老馒头拍拍船老大肩膀看了看他点点头。
二天后机帆船出了宜昌水城,进入日战区,军统特工在船上刮起了太阳旗。
船老大一直盯着河道,因为长江中游,弯道多,支流多,孙军医看外面太阳很好,就带着郭亮,三毛把陈飞从船舱抬了出来,让陈飞晒晒太阳。这时江面上开来了一艘鬼子巡逻艇。
“大家不要慌,该干嘛就干嘛,没事!”军统特工道。
慢慢的鬼子舰艇靠了过来,并用喇叭大声喊道。
“不用怕,船老大,停船!”特工道。
鬼子船靠过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老馒头一听是中国话轻声骂道:“妈的,汉奸!”
军统特工马上用日语道:“叫你们长官过来。”
汉奸一听一愣马上进船仓去了。
过一会儿出来一名鬼子中尉,军统特工见马上用日语大喊道:“内务省,特高课。”边说边递上证件。
老馒头看着眼前的特工和鬼子中尉高兴的交谈着,心想妈的军统真是卧虎藏龙啊。
军统特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马上一招手,船老大马上领会,开船就走了。
鬼子巡逻艇远去后,老馒头对军统伸出大拇指道:“兄弟,好样的!”
军统特工笑笑道:“你们才是好样的!”
老馒头等人一下子对军统有了好感。
陈飞感觉到阳光的温暖,醒了过来,见甲板上的众人就对老馒头道:“我们到哪里了?”
“快到枝江了,你感觉怎么样?”老馒头赶紧道。
“哦,暖洋洋的,很舒服。”陈飞道。
“来,陈旅长,喝点热鸡汤。”孙军医端着一大碗鸡汤道。
“好。”陈飞回道慢慢地喝起了鸡汤。
喝完鸡汤,陈飞感觉胃舒服多了,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把陈旅长抬进去吧,外面风大。”孙军医对老馒头道。
第二天,前方又来了二艘巡逻舰,好在经过上次经历,大家镇定多了,军统特工一下子出来二位都用日语和鬼子周旋。很快,机帆船又顺利谈过鬼子的盘查。
又经过四天的不断航行,机帆船进入洞庭湖河段,虽然中途碰到了不少鬼子巡逻艇,但都顺利过来了,只是陈飞的身体越来越差,一直在昏睡,多亏孙军医一直用中西药不断给陈飞服用,不然真的很难支撑这么久。
这日,快行到洞庭湖河段老鸭口时,突然遭到八艘小艇的拦截。
老鸭口河道狭小,被八艘小艇一拦,一下堵住了去路,每艘船上都有一二个壮汉拿着枪对着机帆船。
老馒头一看心想妈的,这年头就是土匪多。
这时二名青帮子弟走上甲板道:“杜先生的船,请各位高抬贵手,这里有一根黄金,请兄弟们喝酒。”说完把金条扔过过去。
“杜先生都跑到香港去了,还有什么面子,都他妈的到甲板上来!”一名土匪道。
“再给你一根金条,滚蛋!”老馒头过来道。
“操~你挺横啊,看我把这船弄沉了,让你横,妈的!”土匪道。
老馒头向后面一招手出来八个警卫员,马上每人扔出一颗手雷“轰轰轰~”顿时八艘船就爆炸了。
“砰砰砰~”汉阳造的枪声,老馒头一听就知道,马上蹲下。
但还是有一名警卫员被击中头部马上牺牲了。
郭亮,三毛同时持起冲锋枪向岸边扫射。
老馒头大喊:“快通过,快~快~”
这时前面又出现了二艘快艇,“哒哒哒~”
“捷克造,妈的,土匪有轻机枪,西瓜干掉他。”郭亮道。
“是!”西瓜回道,端起步枪,“哔!”就是一枪。马上把土匪机枪手干掉了,另一艘小艇度很快,直接向机帆船冲来,田光和三毛端起冲锋枪拼命向他扫射,但小艇飞快接近机帆船。
“小艇过来了。”三毛一看顶不住就大喊。
这时小艇上趴着的二名土匪猛然起身向机帆船扔了二颗手榴弹。
“哒哒哒~”二名土匪起身就被田光和三毛击中,但还是有一颗手榴弹扔进船里,一名警卫员一看手榴弹进来马上扑上去,把手榴弹压在身下,“轰~”手榴弹爆炸了,并把警卫员炸飞。
郭亮一看又牺牲了一名战士大喊道:“操~王八蛋!”马上跑出船舱拿出二具掷弹筒和一箱手雷,跑出船舱把一具给田光道:“轰死他!”
“轰轰轰~”一下子把两岸都炸得烟雾飞腾。
有了掷弹筒支援,机帆船终于开出老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