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5章 我什么都敢(1 / 1)

第1215章 我什么都敢

看秦溪端起了饭碗,战深的笑容总算满意了一些,他也不走,而是拉了一把凳子,坐在秦溪的床边,像是要看着她把东西吃完。

秦溪只当做这个人不存在,自顾自的小口吃着东西。

她的胃口不大好,本来也就没有食欲,被战深这么看着,也就更不想吃了,所以草草扒了几口饭,便放下了饭碗。

战深的表情又变得有些不满:“你就吃这么一点,身体这么受得了?”

秦溪却不回答的他的话,只是冷冷的抬眼看他,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离开这个房间?”

战深挑了挑眉,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提问,所以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感慨了一句:“秦溪,你不过离开这里一年,变化真的很明显。以前组织内的东西,你从来都不会多问一句的,你——”

“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就请你离开这里。”秦溪不耐烦的打断了战深的话。

战深似乎没有被别人这么对待过,表情一下变得有些难看,他呼吸了几下,才平静下来,转头看着秦溪,脸色也冷了下来:“把你带回本部本来也只是迫不得已,按照我本来的计划,我应该把你带到一个偏僻一点的分部,等你治疗好了,再带你回来的。现在你刚刚醒过来。还没有建立起对于组织的忠诚,本部有太多实验机密,让你乱走……不安全。”

秦溪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既然你都知道我已经对组织没有忠心了,那你强留着我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早点让我走。你直说吧,组织离开要有什么程序,我直接走程序就是!”

战深的眉头深深的蹙在一起,脸色也沉了下来:“秦溪,你只是刚刚醒过来,一切又是刚刚想起来,所以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回忆起当初是如何在这里生活下去的。等你熟悉了一切,你会知道,我为什么怎么做的。”

秦溪笑了笑:“战深,你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我会不会重新对组织忠诚起来,你为什么比我还要相信我可以?”

战深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秦溪:“因为我重新为你安排了课程。”

秦溪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不敢置信一样,看着战深:“你要我重新回去上课?”

战深却很坚定的点了点头:“有些东西,你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忘记了,我不怪你。所以我让他们重新来教一教你,等一切课程完成了,你也就能回忆起,你当初加入组织的初心了。”

秦溪深深的皱紧了眉头:“你这是要重新洗脑我?战深,你怎么敢这么做!”

战深的表情却比她平静的多。

他只是站起身来,把秦溪吃完的碗筷收拾到一起,站起身来。

等他走到门口,才轻轻道。

“秦溪,为了让你回来,我什么都敢。”

说完,他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秦溪一个人,不敢置信的盯着门。

……课程。

她自然知道战深说的,是什么课程。

是她从十三岁到十八岁天天都要上的课。

或者说,比起上课,说洗脑更加准确一点。

那些上课的老师会用古怪的语气往他们的脑海里灌输一点观念,让他们忘记作为一个人的本能,而把组织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那时候秦溪是靠着对于姚敏的爱,才勉强维持住自己,没有被动摇。

但是现在,姚敏已经不在了,她又要用什么办法保持住自己呢?

秦溪闭上眼睛,慢慢的躺倒在床上。

其实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陆慎。

她要依靠这一个人,保存住自己心里属于人的,最基本的那些感情。

而不是在经过了那些课程之后,真正被变成一个,对于组织来说好用的机器。

她就这么在床上半梦半醒的躺了一天,晚上就不是战深亲自来送饭了,而变成了守门的人其中之一。

秦溪也没有精力和他争辩什么,只是接过饭,草草的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那个人显然也不敢说什么,收起碗筷便关门离开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

秦溪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渐渐黑下去的天空,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

她并没有对陆慎找到自己抱着多大的希望。

她知道,战深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一定费了很多功夫,不会让人轻易就发现踪迹。

如果是战深动用了手段要掩盖行踪,那旁人几乎不可能获得自己去了哪里的消息,要是想要找到,恐怕得付出不小的时间和精力。

即便是陆慎对自己还有最后的一点惦念,也不可能花这么大的功夫来寻找自己。

再退一步,即使陆慎真的知道了自己在组织里,那也不可能来救自己离开。

她知道,即便是陆家,也不能轻易和组织对抗。

况且……如果陆慎知道了自己现在在组织里面,肯定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自愿回到组织的?会不会觉得自己并不想离开这里?

秦溪全都没有把握。

即便他真的想要营救自己离开,但是……他又怎么做得到呢?

即使陆家权势滔天富可敌国,但是组织背后的势力又何尝不是盘根错节?

在这个远离一切国家的独立岛上,陆家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

秦溪越想,越觉得,依靠陆慎离开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床。

到底还是要靠自己。

即便不是为了陆慎,她也要为了方芳最后的交代,离开这里。

组织是一个禁锢着她自由的笼子。

她绝对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变成一个笼中鸟。

她一定会想到办法离开的。

至于战深……

秦溪条件反射一样,蹙了蹙眉头。

从战深用强制的手段让她离开轻园,回到这里的那一刻,他就应该知道。

秦溪和他,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秦溪不是能被别人胁迫的人,她最不能够放弃的,是自己的自由。

如果说以前她还有微妙的好感,还曾经动过心。

那么现在的战深对于她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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