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爷爷话,大脑里一片混乱,如果爷爷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做的事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对于当时爷爷身处的年代来说,打鬼子是全国必须要做的,而且当时国力低下,没有多少钱购买枪支弹药,这是事实。但爷爷这种利用盗墓来筹集款项,令我有点不能接受,毕竟对于考古来说,这是一种犯罪。
爷爷在电话里说了很多话,但我并没有挺清楚他在说什么,不过大致的意思还是知道的,那就是邙山龙头墓非常危险,根本不适合开发,并且阻止我去洛阳。
我在浑浑噩噩中挂掉了电话,躺在床上望着房顶,不知道该怎么办,爷爷真的是一个盗墓贼,这在我心里是不能接受的,至少我现在还不能接受。
第二天一大早,闹铃将我吵醒,昨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之中做了很多梦,梦里有爷爷奶奶,还有父母,甚至连小时候我练功的画面也有闪现。我一夜没有睡好,但还是起了床,胡乱的洗了把脸后出了门。
跟田教授等人约好的八点在火车站集合的,这次出门实习的有我们班的四个人,当然了,还是田教授带队。我坐上公交车到了西站,远远的就见田教授还有其余的三个人已经在等着我了,我下了车赶紧快步走到几人面前有些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昨晚没有休息好,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田教授看了看时间说:“没事儿,还有一刻钟才检票,咱们现在进站吧。”说完,几个人拿起行李朝站内走去。我们一行总共五个人,除了田教授和我外,还有三个同学,令我想不通的是,还有个女同学董雅丽也在其中,另外还有两名同学田大勇和周宇清。
我们班上总共有四十多人,对于一个大学的正式学科来说,这个数字并不是很多。当然了,平时有这方面爱好的其他专业学科的同学也经常来听讲,就好像我们也经常去别的专业去听听讲课一样。
出外实习考古是我们学科的重要实习科目,虽说这次发现了盗洞,但田教授的任务也只是去考察一下,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国家还是不希望浪费大量的资金去开发这种古墓的.
尤其是山陵,那需要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就好像现在的秦始皇陵,开发了多少年,到现在就连殉葬坑还没有清理完,如果邙山考察完毕,田教授认为没有必要进行抢救性挖掘的话,估计这个邙山龙头墓还是动不得的。
董雅丽是我们班的班花,虽说考古专业没有美女,但最起码在一个班极度阴阳失调的情况下出现一个班花也是属于珍宝级的。
我们班四十多个人,其中男孩儿有三十七八人,女孩儿只有四五个,董雅丽是我们班四五个女孩儿当中最漂亮的一个,她有一米六五左右,齐耳短发,非常喜欢笑,一笑起来两个甜甜的酒窝,非常耐看,尤其是身材很好,皮肤白皙,看上去有点像城市丽人,哪儿像一个考古专业的女孩儿。
田大勇跟他的名字一点都不搭配,身高跟董雅丽差不多,话并不多,平时在班上也没有积极发言的举动,但他的成绩一直很好,不管是鉴定还是历史都非常好,带着一副厚厚的镜片,一看就知道是个考古的书呆子。
周宇清跟田大勇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喜欢说笑,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虽说也带着一副眼镜,但近视的程度并不是很高,据说他是高干子弟,他爷爷据说就是一名鉴定古玩的大家,平时班里的聚会他一般都参加,而且喜欢说笑,传说他正在追董雅丽,但董雅丽有没有接受他就不知道了。
等检完了票,一行五个人上了卧铺,将所有的行李都放好了,就听董雅丽对我说道:“张泽阳,你怎么就带了这么点行李啊?估计这次咱们要去好几天呢,弄不好还要进行抢救性发掘呢,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完不了事儿。”
我笑了笑道:“没什么,我的行李本来就不多,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行了,没必要大包小包的带着,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三五天就回来了。”
我说完看了看手中的车票,我的车票是中铺,田教授是下铺,毕竟人家是教授,而且还那么大年纪了。
董雅丽则是睡在我的对面,我上面是田大勇,董雅丽的上铺是周宇清。估计是为了节省学校的经费,所以就只有田教授一个人是下铺,我们几个人不是中铺就是上铺。
“真是的,学校就为了剩下这么几十块钱值得吗?还要我们爬上爬下的,我们可是社会主义的花朵,学校也不知道爱护一下咱们,万一磕着碰着的,谁负责啊。”周宇清有些抱怨他是上铺,口中怨声戴道的说着,我看了看手里的车票道:“宇清,咱俩换换吧,我去睡上铺,你睡中铺吧。”
“哎呦,泽阳,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哥们,真是谢啦,主要是我这两天有点腿疼,登上趴下的有点不舒服。”我摆了摆手道:“没事儿,睡一觉就到了,十几个小时而已。”
董雅丽撅了撅嘴道:“周宇清,你这人太没意思了,什么腿不舒服,想换成中铺就直说,说那么多只能显得你这个人油嘴滑舌。”
周宇清一愣,随即看着手中已经被我换走的车票笑了笑道:“雅丽,这两天我的腿真的不舒服,前两天受了点寒,膝盖有点疼,要不你给我揉揉,肯定立马就能好。”“切,滚一边去。”董雅丽白了周宇清一眼。
田教授就坐在下铺看书,见我们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随后对没怎么说话的田大勇道:“田同学,你平时也别总是看书,你虽然在班上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但也要跟同学们打成一片,别过于孤立了,你看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多好,你也要把心情放开,别总是看书学习了。”
“哦,我知道了田教授。”田大勇说完,从他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本资治通鉴,三两下就窜上了上铺。
董雅丽笑着看着田大勇道:“田大勇,你还真是个书呆子,咱们这次出去就当是公费旅行了,还拿着你那本书看,就不能好好聊会儿天吗?”
田大勇从上铺探出头来,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田雅丽笑着指着周宇清道:“这方面你可要跟周同学好好学学了,正好你们俩相互学习一下,周同学学习你的成绩,你就跟周同学学学怎么样去嬉皮笑脸不就行了吗?”
“我,我学不来。”田大勇有些脸红着说道,看来他平时除了学习之外,很少跟女孩儿讲话,要不然也不会跟董雅丽说这么一句话就脸红。周雅丽看田大勇害羞的样子咯咯直乐。
就这样,在这样欢快的笑声中火车缓缓发动,朝着我们的目的地出发了。从北京到洛阳其实并不算远,虽说那时候火车刚刚进行了第二次提速,但到洛阳还是需要十五六个小时,我们是早上八点多的火车,等到了洛阳也是凌晨两点多了。
等到了洛阳的火车站后,当地接我们的人早就举着牌子等着我们,我们出了火车站,有个带着近视眼镜,半秃头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热情的握着田教授的手道:“老田,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这次来了可要多住几天,等事情办完了,我带着你们在洛阳好好的转转。”老田点头笑着道:“行啊老方,不过这要看这次工作的进度了,如果顺利的话再说吧。”
原来接我们的人叫方卫东,是洛阳文物局的一名处长,是专门来负责这次邙山龙头墓的人,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叫李宝丰,女的叫钱露,是这次负责后勤的两个人。这三个人就是洛阳文物局对于这次邙山龙头墓的负责人了。
通过田教授的介绍,我们都相互认识了,随后方处长几个人带我们上了一辆商务车,车上有五六个座位,我们几个上车后正好坐得下。
由李宝丰开着车,钱露坐在副驾驶,方处长坐在后面陪着我们先到了酒店开好房间,我们将行李放下之后,方处长非要拉着我们吃夜宵,盛情难却之下,我们只好又跟着他们去吃了点洛阳特色小吃,随后回到酒店这才休息。
我们回到酒店赶紧睡了。我和田大勇还有周宇清三个人一个房间,董雅丽和田教授每人开了一间单间。我因为每天早晨起来之后还要练基本功,虽说昨天睡得比较晚,但还是坚持着六点起床.
练完了基本功有打了两趟拳,等我回了酒店之后他们三个也起床了,因为田教授也已经起床叫醒了他们,说方处长九点左右要来接我们,让我们赶紧下楼吃早饭。
等我们吃完早饭后,方处长的车也已经到了,我们陆陆续续的上了车后,方处长就给我们介绍起了发现龙头墓有盗洞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