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靖的心中一阵慌乱,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顺着走廊向客厅走去,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得诡异,事出反常必有妖,家里莫非发生什么事了?
来到客厅扇门前,黄靖双手放在扶手上不停的颤抖,慢慢往外拉时,刚拉开一条缝,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鼻而来,一踩脚下,一脚的黏稠,目光向前触及之处皆是一片刺眼的嫣红,
只见客厅里,阿爸和阿妈倒在血泊里,眼球突出呈现惊恐状,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嘴角都是顺流而下的鲜血,而脖子上的那道整齐的血痕却是那么的显眼,那么刺痛人的眼。
黄靖一下子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样的场景就像噩梦一场,让人无法接受,半响他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跑过去,抱起父亲,在他的鼻子上探了探,哪里还有什么气息?除了日渐冰冷僵硬的的尸体,他感受不到任何生命迹象的悸动,
他使劲地摇,拼命地摇,多么希望阿爸能够清醒过来,哪怕能答应一声也好,他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此刻父亲和母亲能够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笑吟吟地望着他,“儿子,你回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我们吃饭吧!”
他心里开始害怕,恐惧和失去,撕心裂肺般地喊道,“阿爸,你醒醒,好不好?我是靖儿,你睁睁眼看看我,不要吓我,好吗?”
又把母亲抱在怀里,抽泣道:“阿妈,你也不要吓我,好吗?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一定会???一定会???乖点,呜呜呜??????”
可是黄靖知道任凭他怎么摇,父母再也不可能醒过来啦!他此刻痛恨自己的不懂事,还一心想着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想不到早上还温馨健在的父母,一到晚上,却已阴阳相隔,人鬼殊途,那早上的打招呼竟然成了最后的诀别,一切都变了!
黄靖用手背抹干眼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哭了,让自己看上去那么软弱无力了,对,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先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才行,
他静下心来,仔细向四面观望,发现整个客厅都凌乱不堪,到处是掉落下零零碎碎的东西,所有的家具物件都被破坏殆尽,衣柜上沙发上到处是一个个利刃切过的痕迹和那狰狞的血迹,
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入室杀人,让自己知道了,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以慰藉阿爸阿妈的在天之灵。黄靖心里恶狠狠地这样发着毒誓。
现在黄靖知道自己一个孩子也没什么好办法和能力来处理眼前的突发情况,先去找村长和乡亲们来帮帮忙才是正途,他心里急切,冲出门去,顾不上骑马,拔腿就向村长家跑去。
??????
不多时,黄靖家发生惨案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就传遍了整个镇龙村。
不大的木屋前,就被闻讯而至的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包围住了,乡亲们看到大头家里面惨绝人寰的场面和他父母心有不甘死去的血性场面,皆议论纷纷,嘘唏不已。
“你说黄俊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啊?”
“活该,像他们华族人就不该生活在这里,肯定是被外面的仇敌杀死的!”
“是啊!是啊!你们没有看见那场面吗?太残忍了,实在太血腥了,现在我想起来都忍不住想吐啊!”
“你们说,会不会是哪个歹徒为了求财,入室杀人啊?”
“我看不像,黄俊家本就不是富裕的大户,哪个歹徒会看中他家下手啊?除非那家伙脑子进水了!”
“??????”
而此时的黄靖却全然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流言,呆呆地跪在双亲的尸体旁,两眼无神空洞,像一个抽掉灵魂的行尸走肉,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村长阿古拉焦急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嘴里叼着一根烟草,不安的情绪在屋子里弥漫,他正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村上有名的萨拉族验尸仵作正在仔细地检验黄俊夫妇的尸体,他的手在死者身上游走,掰开这里看看,掰开那里瞧瞧,十分的认真,额头上都渗出了微微的细汗,他时而神情凝重,时而委婉叹息,经过半个小时的检验,他才松了一口气,
仵作擦了擦脸上的汗迹,清洗了一下双手,才面无表情地走到村长旁,哀叹道:“阿古拉村长,验尸结果已经出来啦!”
“哦,那你就说说吧!”村长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经过我的检验,两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8个小时了,误差不会相差半小时,死者两个一共身中50多刀,最致命的伤就是脖子上的,可以初步断定是颈动脉血液迸溅,失血过多而死。”仵作初步严谨地下结论道,
“两人中了50多刀?你确定吗?”村长牙关都有点打颤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想再问一遍,确认一下,
“对,确信无疑,两人之前中的刀伤都是轻伤,最后一刀才是致命伤,一看就是一刀毙命,手段极其残忍,两个死者在生前一定是被遭遇了某种严刑逼供,想从死者嘴里获得重要的信息。”这个经验丰富的仵作推测道,
刚才还跪在地上,像个木头人一般的黄靖听到这里,眼光涣散的他顿时激动了起来,站起来拉住他,
“叔叔,快告诉我,是谁杀死了我的父母?你一定知道的,对吗?快告诉我,好吗?”
仵作见他情绪激动,忙安抚道:“孩子,你不要激动,这只是我的猜测,事实不一定是这样的。”
村长也在一旁温言劝慰道,才让黄靖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
“现场有明显的打斗和挣扎痕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些刀痕不像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不可能有人使刀能那么精确的,做到20多刀不让人毙命,逼问一番后,才一刀解决的,此人刀法之精湛,恐怕已经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啊!”仵作惊叹道,
村长阿古拉在镇龙村,是萨拉族道高望重的首领,既是村长又是族长,虽然黄靖平时调皮捣蛋一点,毕竟是从小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哪能没有感情呢!
他见这孩子父母双亲惨死,好好的一户人家就这么毁掉了,只剩下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了,听了也不禁悲从中来,来到黄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多吉,可怜的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村长我就是。”
黄靖机械般地点点头,也许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老村长不忍再打扰他,走出屋外,对着围观的乡亲们朗声说道:“乡亲们,大家都来帮一下忙吧!死者为大,早点为这对可怜的夫妇俩料理后事吧!”
“是!”村长威信甚高,众人听了都肃然领命,皆散去,回去张罗着帮忙白事去啦!
到底是什么人要下那么狠的毒手,到底是谁?大头的脑里一直闪烁着这个关键问题,
愣神间,仵作处理完一些后续事情,走向大头,把一块白色布料递给大头,道:“孩子,这是在你阿爸的手里发现的,很可能是在激斗中你阿爸从凶手身上撕下来的,是现场留下的唯一的证据,也就是说是找到凶手的唯一证据,你看看吧!”
黄靖听到这里,猛然醒过神来,瞳孔张大,眼眸中闪过杀机,接过那块白色布料,用手触摸,这是上好的布料,凶手身份必然不低,如果是雇凶杀人的话,指使人更是不一般的角色了,
黄靖忽然感觉有一股神秘未知的力量在推动着自己往着未知的人生轨迹开始发展,父母亲的死必然是要报仇雪恨的,然而父母亲的死,到底只是一个巧合?还是是否本身就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件事只是这个阴谋的导火索?
黄靖不敢再想下去,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一股邪气,偏偏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现在却??????对啦!就是从那个怪大叔来到这个村子开始的,难道是那个大叔杀的?
不,不可能,黄靖又马上否定刚才的想法,那个大叔想杀父亲的话,在茶馆的时候早就可以痛下杀手了,何必等到今天,那到底是谁干的呢?
“我想也许也只有那个怪大叔能知道啦!”黄靖喃喃道,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