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想得太多。我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也准备挨批。毕竟。在全公司上下都加班成风的时候。请假这样的大动作。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谈小姐病了七天，脸色果然有些苍白。”Eric的声音倒是一贯沉稳正式。
我听不出这是所谓的官方体恤，还是……在找我装病的证据。
但是。就着所遭所遇一回忆。就想到。所以说。不能装病请假这种。会一语成谶。
我苦笑一下，“新项目刚刚融资，我病得挺不是时候。”说完，我速度鄙视了一下自己。我一送咖啡的。就是消失去了外太空。也不能影响公司的融资计划。
Eric在国外多年。做风硬朗直爽。一会儿。他一定会很自然地再鄙视一下我。
我做好准备。默默头顶锅盖。比如。他鄙视我的时候。我就可以想想海南风光用来刮骨疗毒。
但。他像是吃错药了一样。抬起头来。用从来没有过的友善目光看着我，“是啊，所以说，谈小姐要为公司着想，保重好身体。”
我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记得“哦”了一声。
这人也处在转型期吧？
他看了我一眼。不疾不徐地从左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
我的目光慢慢挪上那件东西。发现。上面打着的漂亮丝带。哆嗦了一下。他这是要送我礼物的意思。
饮食男女。私相授受？
但。久在浪里吹。我都习惯了。
最近。大家不会都发现。我有心里美。小的时候。就想搭降落伞拯救世界什么的。
他认真地看着我，“你姐姐从上海回来了，这是我送她的礼物。”
这是美好的时代？这是惊人的时代？我犹疑着说，“咳，你认识我姐？”
“我追了她十年。”平静的六个字里。是斗转星移而过的大把年华时光。
我有些悲哀地想。这些时刻里。我姐姐都在捷足于他的追求！真的很不容易。
悲剧。不是动刀动枪。
而是一直有人慢一步。一直有人快一步。
但是。这些感慨还是有节制地停住。我看着他。“不过，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他听了我的话。从那只盒子上抬起目光来，“交过很多的女朋友是事实。但没有一个能让我忘了你姐姐才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我想说的是。这个到底要如何论证。但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语境所营造的氛围的原因么。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总之。这句话并没有真的问出口。
我没有想到。他会那么迅即地看出我的心思，“也许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都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我喜欢努力与真诚过后的后悔多于什么都不做的后悔。”
什么吗？好矛盾啊。他把这一切的选择权都丢给了我。如果他是一个完美恋人。我却帮姐姐错过的话？汗！
他看起来无比真诚。如果我还能质疑的话，就是……他可没有对我爱屋及乌。
这次他答语来得更快，“你只是长得很像你姐姐，行事完全是大拆台。”
我保持微张着嘴唇的状态。他似乎都能看得出我非常完整的心事来。
可是。我看到的。真的是他完整的心意吗。
走出大厦。才发现。自己已经决定。要帮他这个忙。
盒子很小久。我猜。那是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