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脑海里。贪婪地怀念了一下那女子的强大的气场。
于是。接下来。原本的尴尬。被我一时抛在了脑后。
转而一直试图偷瞄他的脸颊。
每次总是差那么一分二厘五的距离。本来就要瞄到了。还是因为心虚降下目光来。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他说，“viola小姐，我觉得我有必要请你吃饭。”
鸿门宴来得太快，我有点措手不及。
我的目光狐疑过他的脸颊，五道淡淡的红痕终于被我瞄到。
又迟疑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样不好。”
他不再征求我的意见。而是直接拉开车门。
啊……我伸出手。牢牢堵住嘴巴里。差点就吐出来剩下的半个啊……这是他的车。
我一直就蹲在枪口上，还傻乐了半天。
要逃的动作还没有做完。
他直接将我塞进了车里。
我都不会笑了。
他绕了一圈也坐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安全带。”
我乖乖行事。
然后。我用了一个红灯的时间分析得出——他挨打了。
又用了一个红灯的时间分析得出——他是变态□□狂。
再用一个红灯分析得出——我上了贼车。
接下来不用红灯了。可以直接论证——晚了。
他的车已经泊到了路边。
我赶紧向外望。怎么办？与我想的一点儿也不差。真的是个高级会所。
电视里的□□狂都是会带被害人来这种地方的。
接下来会做什么。就是点那种看着血肉模糊的东西来吃……再然后……
还不容我再想下去。他已经拉开车门。叫了一声，“请下车。”
我看向他。是不是我错觉啊。他的眼神有些忧伤，仿佛真正受伤的也还是他。
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个求救或者谈判才好啊。
难得有一次坐在这么高级的会所里。却没有一丁点儿的食欲。
点过了菜。无事就这么坐着。眼睛又开始向他脸上瞄。好像是打得挺狠的。
“viola小姐，今天的事情，我不建议你说给第三个人。”他的语气里的笃定。完全是他自己的节奏。
纯粹的开门见山？
“但是，这个建议我一定得接受吗？”我有点找到抓住他把柄的快感了。眼神近似挑衅。
他平静以极地看着我。似乎是在说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情，“你会接受的。”
我一下子噎住。
他却悠闲得如同说了一句玩笑。
只是。时光推涌而来的回执中。我清楚地拾得其中的要领。
那一瞬间他眼神沉定。接着又向下一点头。示意我可随意进食。“其余的都不要改变。”
这个是嘱咐？
还有他干嘛转身就走啊。
我答应了吗？还是我看起来就那么善解人意。
*
回到家时。都没想明白这近乎诡异的事件。
哪有这样的啊。到底是谁被抓包了啊。
他的意思是这就完了？
我真要想想了。我是不是有了把柄还要看他的脸色。
可是。第二天睡醒后。还是实相地觉得。前景堪忧的人是我。
这怎么看。也不像我能从中渔利的机会啊。
有的人的命运就是输。纵然找到了倚天剑。不过是被它害一害。
第二天上班。那只猫见我无精打采。还处处小心的架势。起了兴致来围观。
最后。对我得罪了Eric的判断。表示深信不疑。“你这眼神的角度是这边。Eric。我的天呐。你不会是拉黑Eric。被他抓了现行吧？”
我顿时一头黑线。想了想。觉得应该诉苦，“呃，意义与后果相同，事件就不一样啦。”
那边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停止，“你们真的是那样沟通了？”
这么没有逻辑的奇迹。她都能猜得到吗？
我继续神游天外，“本来应该让人觉得幸福的东西，怎么又让人这么惶恐呢？”
那只猫大概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我说的是什么，条件反射地回去继续敲了一个逗号才转过身来，想说什么，又忽然改成看向另一边的查理，“怎么办，我完全听不出来这丫头说的是什么，逻辑什么的都落伍了，这个是要用、偶然小概率事件来分析的对吧？”
查理很克制地点了点头。
之后。又抱手看着那只猫，“你羡慕了吧。”
那只猫果断抓狂。
越过眉来眼去的这对儿，我忽然看到杨尔从Eric的办公室中垂头丧气地出来。今早我见到她的时候，还是意气丰发的。现在感觉是有明显的落差啊。
是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吗？杨尔管的是税务。是公司里的老人儿了。满手的经验值……
她出来的明显有些急了，撞了一下墙角的盆栽。身姿也随之摇了摇。
在这之后。这只有些不正常的猫就被叫了进去。
然后办公室里面就风声鹤唳了。可想而知。这种一般情况下会是骨牌效应啊。
大家从中感觉出了什么气息。都开始中规中举。小心自处。
我也默默将插到了这只猫格子间里的腿。收了回来。扮纯良。
开始密切扫描Eric办公室里面的实时动态。
那只猫就要出来的时候居然跟一个要进入Eric办公室的时髦姑娘撞到了一起。
我的失职啊！Eric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这个姑娘是从哪里出土的。
虽然两人撞在一起，让人表示很是遗憾。
但大家一致认为，这个应当是一个笑笑就过去的小事。
可是这姑娘却皱起了眉头，极居高临下地说，“你没长眼睛吗？你被开除了。”
是啊，本来也没有什么，呃，不对，她说的是什么……
我忽然觉得依风中的姑娘有些眼熟。心中滑过指引的光线。
尤其是她指着这只猫的鼻子嚷“你被开除了”的时候。声音刺耳得有些更加熟悉。
那只猫已经泫然欲涕了，昨天，我们还在讨论要加薪的事情呢。这种是少年如顷刻的悲伤吗？
世界都在震荡之中。
那姑娘大放过厥词之后。就直接进了Eric的办公室。窈窕的身影对坐在Eric面前。
我看到他温文而笑时。特想敲他的脑袋。
却只能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那只猫已经泪落成河了。
每个格子间里都有一双静止的目光。
的确是事出突然。
办公室又呈现死寂状态。
我想至少要安慰这只猫一下。
大动脑筋，“她她她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你根本不用听的。”为了掩饰没底气的缺陷，肢体动作部分是在桌子上摩拳擦掌……算是文武并用地安慰着这只猫。
但是。像是在安慰着一只木头猫。没起多大作用。
后来。Eric就同那个姑娘一起出去了。
那只猫被搁置。她害怕得不敢停下工作来。连我的工作都被她抢了。
我显然不能将她和我自己都劝得太好。
索性跑到楼下的大厅等Eric。左等右等他们都不回来。
我想回办公室继续等的。他却突然间出现。翩翩风姿格外出众，一路引来不少观注的目光。
估计。此时此刻。所有姑娘都在心底赞叹我。因为我是小跑着迎上去的。显得那么大胆直接。
可是大胆直接后。我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干脆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直直地望着他。
觉得兴许这么一望。就望出来一点点意思什么的。
他也该有一点点儿的做贼心虚啊。
就只是……看了半天之后。我放弃了。那个情绪。应该是从来都不在他身上存在的东西。
目光下落时。又发现他拉开的领带里露出一段锁骨。咳。这个人的骨头长得不错。咳。我慌乱移开目光。
“谈小姐要找我？”他似乎还有一点点的意外，然后提醒我一般地说，“我很忙。”
“等等，”我连忙向他保证，“只有很简短的几句话说。”然后我偷瞄了一下四周。是这样开头的，“那个，你女朋友还生气吗？”
他匪夷所思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