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本来就有,刚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吧?
不对!不应该,那个血手印看上去很新鲜,还能从上面滴下来血,就说明刚留上去没多久,要是早都就有了的话,甚至前不久就有了,肯定会干了不少,怎么也不可能滴下来血,或者是之前就滴下来,留在床上了,我进来就能看到。??中文 w?w?w?.?8?18z?w1.?c8o8m?
我坐在床上,牢牢盯着头顶的血手印,眼皮一个劲直跳。
什么个情况,我打算明天就走了,暂时留了一夜,居然就出现这状况,宾馆房间里出现一个小孩子的血手印,肯定是不正常,而且那手印所含的血量,竟然多到能滴下来,就显得更离谱了。
我警觉的四处打量,暂时没下床,毕竟空间太小,在下面转个身都不方便,生意外的话,根本没反应的余地,还不如干脆待床上就行了。
扭头看向身后的时候,我顿时给吓得一哆嗦。
脑袋后的墙壁上,密密麻麻不知道什么时候黏上了无数个小小的血手印,像是顽皮的孩子,站在床上一个个印上去的一样,可我刚才就躺在床上,进门也没看到墙上有这手印,这就说明肯定不是人给印上去的。
看样子我刚才的猜测是没错了,这东西怎么都不会是留了很久,而是刚弄上去的。
怎么又给我碰上这破事了,巧合?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哪有前脚进门,后脚就出问题的?
我能肯定自己不是睡着了在做梦,修法者要是连是不是做梦都分不清,就不用做修法者了,这种分辨能力都没有,碰上鬼物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下意识的就按亮了床头的开关,人在惊慌下,第一反应自然是去寻找光明,这点就连我也不例外,至少有了足够的光亮,很大程度上能缓解人的紧张,让人安定下来,人毕竟不是夜行动物,就算是特意去训练,再习惯黑暗,多少也会喜欢有些光亮的地方,一些本能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可这不开灯,只有夜灯还好,一开灯头顶上的大灯只亮了一下,随即疯狂闪烁起来,出一阵阵滋滋啦啦的声响,以极高频率不断闪烁着。
我下意识准备关了大灯,谁想来回按了两次,开关却失灵了根本不管用。
我紧紧攥着木盒,被这破灯搅得心烦意乱。
这显然是鬼物常玩的手段,或者说不是它们的手段,鬼物本身就是一种能量,只是因为它们的存在特殊,不同于人间寻常的能量,自身所含的能量场域特殊,而人世间的电器电灯,运作所需的能量都是电流,家用电流这东西虽然不及雷电之力,但也是刚正能量。
鬼物出现产生的能量场域,属于阴邪,与这刚正能量接触,自然而然就会相互影响。
鬼物都畏惧雷电之力,因为这是大自然天威,普通鬼物也怕电流,但稍微厉害点的鬼物,完全就可以无视家用电流了,他们一旦出现,在不压制自身阴气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影响到电流,就会使电器出现异常。
正想着退到门口,先到外面再说,房里忽然出现异常。
灯泡闪烁频率虽然极高,晃得人眼睛花,但还是能看到东西,闪烁的空挡,我对面的墙壁上,突兀多出个血手印,灯再闪,血手印又增多一个,片刻后,我对面墙壁上,就粘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且出现的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等墙上没什么空间了,床边缘的床单上,猛然也出现了一个血手印,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小孩,正朝着我这边爬过来。
我给吓了一跳,灯泡再闪的时候,我下意识抓着木盒抬手就朝眼前的空气挥去,但却什么也没打着,不知道是躲开了,还是根本没继续靠近了。
而后,所有灯光全部消失,仿佛一同熄火,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只有窗外投进的一点点微弱亮光。
但眼睛在突然陷入黑暗后,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了,我紧张戒备着,感应着那东西藏在哪里,现在根本无需多说,我也搞清楚,那东西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而我刚感应到什么,灯光瞬间又毫无征兆的瞬间亮了起来,这一黑一亮的,本身就让人猝不及防了,而灯光亮起的瞬间,我眼前还瞬间多出个浑身血淋淋的三四岁小男孩,他脸上被血糊满,有点看不清长相,我毫无防备看到这么个人,心脏一时间狂跳一下,几乎到了嗓子眼,从喉咙里蹦出去。
小男孩就在我面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浓郁的血腥味直朝着鼻孔里钻,我脑子被折腾的有点转不动,可身体本能还在,我几乎下意识的抓着木盒,就朝那张脸砸了过去!
木盒还没接触到小男孩,我浑身却猛然一哆嗦,脑子一阵剧烈眩晕,好像脑袋被大锤正面砸中,脑浆都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我忍不住抱着脑袋惨叫一声,绷紧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仰头朝后倒去,没留神撞到墙上,脑袋又挨了一下,好悬没让我直接给疼晕过去。
来不及缓口气,那小男孩好死不死的忽然尖叫一声,吵的我头晕脑胀后,瞬间又从眼前消失无踪,不知去了哪里,房里的灯泡又一次疯狂闪烁起来。
我一口老血憋在胸口,闷的不行,加上头疼欲裂,一时间恨不得干脆撞墙死了算了。
之前那莫名其妙的头疼,出现后就一直纠缠着我,半天不见消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加上周围环境如此混乱,让我半天没法静下心思考,很快,我昏昏沉沉中,感觉脸上湿润了大片,耳朵也开始耳鸣,眼前也模糊了,鼻子里更是湿乎乎的,有什么东西一个劲朝外流。
伸手抹了把,尽然满脸都是血,我手哆哆嗦嗦收回,紧抓着木盒,思考能力越来越弱,几乎快要昏迷过去。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心头猛然一激灵,警觉起来,同时冒出一个念头——不能晕,晕过去就真是死定了!
狠狠一咬舌头,刺痛传来,嘴里也蔓延出一股咸腥味,看来是咬重了,连舌头都咬破了,但这时候也不用在意那么多了,刺痛让我清醒不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昏沉的脑袋也变得清醒了一些,甚至没刚才那么疼了,没想到身体上的疼痛,竟然能让大脑也恢复一些。
脑子一清醒,我恢复一些思考能力,对周围的环境也感觉明显了不少。
稍一冷静,我忽然现隔壁房的小情侣折腾的声音不见了,但也不是隔壁彻底没声音了,可能是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我的五感也更加敏锐起来,从灯泡滋啦啦闪烁的声音中,隐约分辨出一丝极其细微,很难察觉的声音。
像是有人低声喃喃自语,但音节和音调极为古怪,给人一股怪异的感觉。
我眼皮微微一跳,猛然反应过来,艹!对面有人在施法!施法对象自然是我。
我tm就说怎么刚住进宾馆,里面突然多出个脏东西,哪有那么倒霉的事情,我是修法者,身上有法力波动,一般小鬼见到我,都要躲着绕道走的,就算是厉鬼遇到修法者,多少也会有些忌惮,不会直接动手。
刚才看到的小男孩,明显是有人指使来拖住我,方便对方施法的!
搞清楚怎么回事,我咬牙盘膝坐下,想要施法反击,对方法门很古怪,而且是偷袭,我根本没防备就中招了,开始当然是没反应过来,这下搞清楚了,当然是要立即反击,不然等死吗?
而我忍着剧烈头疼刚坐下来,那消失的小男孩,猛然无声无息的又出现在我面前。
我心里一哆嗦,暗叫糟糕,这家伙是不想我施法,他不主动攻击我,明显是因为害怕我是修法者,小男孩的目的只是拖住我就好,随着小男孩重新出现,我脑袋又猛然传来一下剧痛,仿佛又被大锤猛砸了一下。
这小男孩跟那个修法者,竟然配合的这么好,这个小鬼肯定不是路上随便请来的野鬼!
脸上血在那修法者再度加力的情况下,流的更欢了,我眼前视野一片通红,几近不能视物,身体更是软的像面条,没一下晕过去,全靠着有防备后,死憋着一口气不泄,纯靠意志力抵御住的。
眼前花的同时,我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更升腾起一股强烈的鱼死网破的血勇。
就算老子今天扛不住,要挂这儿了,你tm也别想讨好!
咬牙止住本能向后倒去的身体,红了眼想拼死的情况下,我近乎激出了所有潜能,又能控制几乎丧失活力的肌肉了,迅拿出口袋里最后一根秦天戈给我的骨头,狠狠朝着小男孩砸去,只要有他在,我就什么都别想做了。
小男孩明显没觉得我还能动,见我朝他扔东西,还一脸错愕,但随即他立马被砸中,出一声尖锐惨叫后,再度从我眼前消失。
见他消失,我红着眼,像一头被逗疯的斗牛,玩儿命运转起法力,毫不忌讳的大声诵念起咒文,我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但无论如何,暗下杀手的修法者,也别想好过!
斗法凶险,对方就算再厉害,只要我肯付出足够的代价,就一定能给他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