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有力的手掌传来了一阵温暖。这一次何天羽只是老老实实地攥着，他并没有像来的路上那样肆意蹂躏这又软又嫩的柔荑。
“一起躺着……行不行？”他撒娇似的晃了晃掌中的那只的小手：“我真难受啊，陪陪我好吗？”
这张床并不大，两个人躺下恐怕就要挤一挤了。何天羽一边说着一边向旁边错了错身子腾出了一些地方，可那点空间要躺下一个人的话还是有点太紧张了。
程蕙本不想答应的。深夜里无名无分与他相处一室已是不该，若是再亲密地躺在他身边……会不会真的发生些什么事情？之前两次都“成功逃生”了，这一次还会那么幸运吗？
可是她心软了。她自己尽可能不麻烦何天羽，与此同样小羽也基本没主动求过她什么事。也正因为如此，当撒娇的大男孩用商量的语气开口恳求的时候她很难把“不”字说出来。
“我去刷牙，你先休息吧。”程蕙浅浅一笑把手抽了出来，她站起身背对着何天羽调了调床头灯的亮度，然后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道：“一会……我就躺下，你不用管我啦。”
说完这话脸上一阵发烧的她快步走向了洗手间。那袅袅婷婷的背影和优美匀称的小腿都极其迷人，虽然身高比李凝凝稍微矮了一点，但作为女人她的味道也是独一无二且毫不逊色于任何人的。
一校之花，当之无愧！
程蕙这一去就是十五分钟。刷牙洗脸没用多久，她在镜子前面做深呼吸来平复心情倒花了好长时间。长大后第一次跟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对她来说不是件小事，就算已有所准备，她心里的忐忑和纠结也还是免不了的。
当她步出洗手间走回床边的时候何天羽还使劲睁着眼睛。原本她去这么久也包含了想让小羽睡着的意思，可看这架势人家一直就在等着自己出来啊？
羞死人啦。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怎么躺在他旁边啊？
小蕙扭捏着拿不定主意，好在醉酒的何天羽也不算太傻。他一把抓住了小蕙的手腕，以为他又要发作的女孩不禁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惊呼。
这一次程蕙搞错了。小羽半点都没有用强的意思，那只手也只是非常缓慢和温柔地把她拉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灯光忽然熄灭了，看来某人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屋子里变得漆黑一片，只有走廊里的光线顽强地从大门的门缝下面钻了进来。
“小羽……你要干什么？”这在电影电视里经常出现的暧昧场面让程蕙有点害怕，但她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顺着那股牵引的力量行动着。迈腿、错身，现在她已经坐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何天羽也坐了起来。他放开了小蕙，然后便在黑暗中探出身子并伸出手去一下一下地摸索着什么。酒醉的他多少受到了酒精的影响，所以他摸了好久也没摸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不明所以的程蕙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那只熟悉的手突然就落在了她的雪足上。这一刻她的身子就跟触电似了猛地战栗起来，娇美的小脚丫也本能地用力蹬动着。
这只是徒劳无功的挣扎。何天羽的手并没有做出任何把玩的动作，它只是顺着脚踝又抚上了白皙的小腿，然后又慢慢向上滑了过去……
“小羽，不要……”程蕙说出来的话都在发颤，毕竟她现在只是简单地用浴巾做成抹胸包裹了自己。不要说小腿了，就连大腿的一部分都还暴露在外面呢。
计划赶不上变化。刚才何天羽闯进去的时候她随手用浴巾遮盖了身子，所以一开始她想自用的浴衣就只好留给小羽了。那件衣服可比这“抹胸”安全多了，至少不会一眼看上去哪里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啊。
程蕙想移开小羽的手，但她却抓了个空。不过出乎意料的事情紧接着就发生了：已经挪到浴巾边缘的“魔爪”继续向上攀爬着，可它没有从下面进犯而是稍稍抬起了寸许贴上了手感远远不如肌肤的毛巾表面。
即便隔着东西也能摸出杨柳细腰附近的曲折起伏，但这里还不是它的终点。沿着体侧再往上就接近了胸前的丰满，可是那手掌却始终规规矩矩的没有越过雷池半步。
香肩、玉颈……终于，他用手托住了程蕙的下巴，又把闲了很久的另一只手也搭了过去：“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何天羽果然是个好人，即便脑子不清楚也明白最起码的道理：有只手不管怎么说都摸过人家的脚了，就算那玉琢的脚丫很干净，他想要把手挪到脸上也是要征得对方同意的。
小蕙没有回答。她轻轻握住了何天羽的两只手，然后温柔地引领着它们在自己的脸上摩挲。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精致的琼鼻、柔软的唇……小羽就像个盲人般细致地触碰着所摸到的一切，似乎这样就能把它们的样子都深深地刻进心里。
他的双手在脸颊上停顿片刻又开始反复抚摸，看样子正在寻找什么。善解人意的程蕙马上就明白了，于是她在暗室中悄悄绽放了谁都不会看到的绝美笑容，而小羽也心愿得偿地摸到了记忆中那对甜美的小酒窝。
恍惚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心满意足的何天羽放下了双手，稍稍换了个姿势后他改用双臂松垮垮地圈住了小蕙的身子。他的嘴里依然有酒气，他的话音还是有点含糊，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坚定又直白地说道：“我只是想抱抱你，没有别的意思。可以吗？”
程蕙嘤咛一声就伸手还抱了他，而小羽对她的捆绑也骤然变紧了。两个人缓缓倒了下去，然后就这么紧紧拥抱着再没说过一句话。
耳鬓厮磨总会带给人一些异样的感觉，但无论什么刺激都没让何天羽的心里产生半点绮念。他说的是实话，他真的只想抱着小蕙度过最后的这个夜晚，仅此而已。
程蕙的头离开了枕头。虽然呼吸已经有些困难，但她还是使劲往小羽怀里钻了钻……